江氏瞪了一眼兰氏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朝着司陵甄招招手,拉着她道“确实是个乖孩子,这些年在外面独自生活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不过现在好了,回家了,这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给母亲说。”
司陵甄眉梢微挑,脸上依旧是微微的笑容福了福身道“谢谢母亲。”转而又朝兰氏福了福身“谢谢兰姨娘。”
兰氏十分慈爱的又拉过司陵甄赞道:“真是越看越喜欢,到底是寒灵山长大的孩子,山好,水好的才出落得这般标志灵动,可真是一个有福气的好孩子,可惜你大姐当年就是没有福气去那地。”
司陵甄嘴角微微扯了扯冲着兰氏一笑“兰姨娘说得对,大姐姐得空了倒是真该去小住几日。”
“四丫头说得对,只是可惜你大姐姐已经出阁,家里就你三姐姐在,日后多多亲近,你们姐妹和睦,母亲也高兴。”
“母亲说得是,都是自家亲姐妹,自然该多亲近亲近才好。”司陵甄一丝不苟的笑答着,看上去极为听话乖巧。
江氏极为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跟着司陵甄一起进来后就一直恭敬候在一旁的红绫和绿绮,道“身边怎么就这么两个丫鬟哪能够,府上有诸多不熟悉,春桃,你以后就跟在四姑娘身边,好生伺候着。”
被叫道的春桃应了一声,出来给司陵甄恭敬的行了礼。
司陵甄被这一来二回的弄着心里有些不愉快,正打算借着车马劳顿退下去。
外面就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接着一个一身青色褂子配着同色小裙子的丫鬟轻步而来。
司陵甄打量了一眼,这个丫鬟应该不是这园子的丫鬟。
临近那青衣丫鬟跪拜道:“奴婢千枝请大夫人安!请兰夫人安!请四姑娘安!”
主位上的江氏看着地上的千枝道:“千枝,是不是老太爷那边有什么话带过来。”
“回大夫人话,老太爷得知今个儿四姑娘回来了,想念得紧,吩咐奴婢过来带四姑娘过去请安!”
江氏恍然笑道:“是了是了,瞧着我们聊得高兴倒是忘了这茬,想必老太爷急了,也好,老太爷素来记挂着你,是该过去请安,千枝你小心伺候着四姑娘过去。”
“是。”
出了正屋司陵甄便吩咐红绫和绿绮先随春桃回新居,不用跟着自己过去。
三人走了以后,司陵甄便在千枝的引领下来到了荣安居。
进了院门就看见一个宽阔的坝子,整齐的排列了一些兵器,都有什么,弓箭,耙子,长矛,柳剑,大刀,等等,这么大年纪还玩这些,倒是丝毫不肯懈怠啊。
这时候过来了一位黑白髯的老者,朝着千枝挥挥手看着顿住脚步的司陵甄,微微笑着解释道:“老太爷平日闲暇无事就会在这里练练身法,强健筋骨。”
司陵甄点点头倒是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着他“你就是齐伯吧。”
“四姑娘好眼力。”齐伯一笑摊开手引路:“四姑娘请,老太爷等着你呢!”
齐伯快速上前替她打起帘子对着里面笑盈盈道:“老太爷,四姑娘来了。”
“快叫进来。”里面传来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齐伯点点头示意司陵甄进去。
司陵甄理了理裙摆抬步走了进去。
屋中的光线稍显昏暗,司陵甄蹙眉,揉揉眉心,借着光线绕开屋中的摆设。走到窗户边上将一排排的窗子都打开,屋中瞬间光亮了,连着空气中都清新了不少,还夹着丝丝的幽香。司陵甄舒展秀眉,满意了,就着窗边的靠椅坐下。
这才将视线落过去,金丝软垫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略显英武,红光满面,满头华发的老者,英挺的白色眉毛,威严有神的双眼,俨然一副赤战沙场不怒自威的将帅,只不过那威严的眉眼间透露出的笑意却是泄露了不少。目光炯炯的看着靠窗而坐的女子,轻咳一声端起茶几上的热茶饮了一口。
司陵甄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老者,她爷爷,瞧了一会,在心底啐了一口:老家伙倒是会享受,越来越会摆谱了。
“过来。”司陵图鸿招呼一声,坐那么远干啥?
司陵甄当做没有听见,越发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老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司陵图鸿拧紧白色眉毛,恰似两条毛毛虫趴在上面,还抖一抖的,极为滑稽。
“累了。”司陵甄懒懒的回了一句,单手撑着头又道“赶了一天的路,一口茶水都没有,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倒是叫我刮目相看。”
司陵图鸿眉毛又是抖了抖,险些将毛毛虫抖掉,眉眼间的笑意越发的大了“来人,给四姑娘沏茶,要古前秾雨。”
极品好茶品着,司陵甄满意了,浅浅的啄着。
“这下满意了!”司陵图鸿笑开了嘴,渡着虎虎生风的步子走到司陵甄旁边的椅子坐下。
“见过了。”
司陵甄不搭理兀自品茶。
“怎么样?”司陵图鸿也不气馁又问。
司陵甄满意的将茶杯搁在茶几上道“不怎么样,一朵刺玫瑰和一朵食人花。”
将军府里也免不了俗套,夫人多了内斗也就少不了了,虽然说府中只有两位夫人,但却是丝毫不影响一天比一天炙热的斗争,加上这两位夫人都是一儿一女的,即便是那二哥是养子,一来二回的想不激烈都说不过去,老家伙自然是不管这些事情乐得清静,她那个将军爹爹也不常在府中,就是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有权有势的家里都免不了俗套,宅斗!
老家伙不怕折腾,这次火急火燎的接她回来就是表明了一个意思,要她来整顿家风,甚至有她来当家的意思,老家伙这一点倒是够纵容她的。
“嘿嘿,不愧是我司陵图鸿的孙女,想怎么做都随你。”司陵图鸿十分高兴的,这个丫头真是越看越是喜欢越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司陵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该不会是仅为这件事情这时候接我回来的吧!”这个老家伙可是在书信上提到漓王选妃一事的,当她忘记了。
司陵图鸿看着司陵甄干笑了两声搓着手道:“这事啊!虽然我知道仅是整顿家风的事情,你肯定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司陵甄倒是不可否认的点点头,看着他等待下文。
“所以我就说了漓王选妃一事,并且希望你去参加漓王的选妃宴,我相信你一定会被选中。”司陵图鸿说完心里着实有些欣慰的,不否认他使了一点小手段,先是在书信与她说明这件事情,再进宫在皇帝面前说出将军府上还有一位常年居住在外的千金,皇帝定然会召见,到时候要是那位千金没有出席,圣上一定会怪罪下来,他就是赌了这丫头心头这十多年来对他这个爷爷的爷孙情,这丫头一向傲气得很,否则还真不知道这个丫头猴年马月才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好在他赌赢了。
“理由?”司陵甄揭开茶杯盖子拨弄着杯中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