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醉成这个样子,只怕是不好跟义父义母交代,这可如何是好。”
叶蓁蓁用手触了触上官依依的额头,惊得立刻收回了手,只见她满脸担忧的叹息一口,这才焦急的说着。
上官依依出来时可是好好的出来的,这下子送回去,却是酩酊大醉的,只怕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那里也过不去呀。
“不如青桔扶出去,让郡主吹吹风,也好清醒清醒。”
青桔小心翼翼的护住上官依依的脑袋,抻着脖子朝外望了一眼,这才开口提议着。
叶蓁蓁摇了摇头,如今上官依依醉的五迷三道的,怎么还能吹得了风,只怕是会头疼的厉害。
就在叶蓁蓁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的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马车的车轮声夹杂在一起,仿佛是在比较,到底是谁更响亮一般。
叶蓁蓁警惕的竖起耳朵,这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蓁蓁,是我。”
“义兄?你如何找到我们的?依依喝醉了,眼下刚服了醒酒的药丸,只怕不能安安稳稳的回府去了。”
叶蓁蓁探出头去,瞥了一眼马车前,在看到上官文泽那张充满了安全感的面孔之后,这才将眼前的困难和盘托出。
“交给我吧,我将她带回府,府上的事情也一应交给我便是了,王府的马车在前面的路口停着,我让人送你回府。”
上官文泽一边驾驭着马,一边平稳的同叶蓁蓁商量着,沐王府的马车有猫腻这是上官文泽一早就发现的,眼下这样混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那好,劳烦义兄了。”
上官依依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若没有上官文泽及时出现帮衬着叶蓁蓁收拾残局,只怕今日的事情就要败露了,想到这儿,叶蓁蓁这才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匆匆忙忙从马车上下来,叶蓁蓁有些心神不宁的绞着帕子,看着上官文泽替代马夫,朝着马儿狠狠的挥了一鞭之后,马车便疾驰而去,晃晃荡荡的消失在视野中。
正如上官文泽安排好的一样,当叶蓁蓁拐进另一条街道的时候发现,原本逍遥王府的马车,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马儿时不时地跺跺脚。
听觉眼见着半边天已经黑了下来,颇有些不放心,叶珍珍这才急急忙忙的开口到:“小姐应当放心郡王的,依依郡主交给他定没有什么问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天黑了万一发生些什么事情,奴婢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要辜负王爷的嘱托。”
“也好,时间确实是不早了,王也应当回府许久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叶蓁蓁回头望了一眼上官依依消失的方向,这才一股脑的钻进了马车里,马车稳稳当当地驶到了王府,叶蓁蓁吩咐让逍遥王府的马车暂停在自家院儿中,以免两辆王府的马车穿了帮,之后才由青桔扶着到了主院。
此刻南宫沐正坐在院中,微风吹动案头,他将笔墨纸砚都搬了出来,闲情雅致的落笔成画,像是个被折了翅膀的仙人,与这凡世格格不入,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他沦陷。
“从前总小看了他,如今再看他,当真觉得是皇上的血脉,气质不凡些,相比于南宫辉和南宫磊,他倒是看上去更平和和简单一些。”
叶蓁蓁站在远处,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飘摇在她的鬓边,只见她双目失神的盯着南宫沐,二人皆不言语,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甜蜜的味道。
“王爷,属下……”
就在人人都在感慨这岁月静好的时候,高伟却不合时宜地闯了出来。
叶蓁蓁本想拦住他,休叫他破坏了这美好的景象,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他一个大步流星冲到南宫沐身前,之后便有些急迫的说着,叶蓁蓁阻拦的双手留在半空中,最后只能默默的收了回来。
南宫沐也被高伟吓了一跳,这才将手上的笔放下,只见他画了一棵桃花树,桃花在空中四处飘摇,有的落在美人的发丝,一张古琴立于美人身前,琴弦错落有致,忽起忽落,极为传神,就像是真的在动。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往日不见你这般毛躁,娘子原来回来了,怎么站在身后不吭声,青桔,快去搬个软凳过来。”
南宫沐抬眼瞟了一眼他之后,尽可能平和的说着,语气里尽是隐忍,在看到叶蓁蓁的笑脸之后,又连忙换了情绪,颇为柔和的说着。
“王爷恕罪,属下失礼了,只是刚刚属下发现有人想要翻越王府的墙头,就在属下追上去的时候,那人突然便逃了,属下生怕是调虎离山之计,这才没有追上去,只怕是有人打了咱们王府的主意,这才前来禀报。”
高伟连忙对着南宫沐抱拳,神色凝重的说着,只见他眉眼间皆是愁容,恐怕今晚上的事情也让他十分忧心,王府的安全便是他和鬼影卫的职责,更何况如今叶蓁蓁是整个王府的命的根子,若真让什么人混了进来,他们这些鬼影卫都不必在府上当差了。
“加派一些鬼影卫在暗处盯着,若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不必打草惊蛇,多派人看着主院就是了。”
南宫沐也明白高伟在担忧什么,这才正了正神色,若有所思的吩咐着,眼下有人想要私闯王府,目的为何还不知,只怕要捞上一条大鱼了,逮着那人倒也好反将一军。
“属下这就安排下去,只是王妃的安全还是重中之重,属下斗胆,希望派几个人在院中保护,暗中再布一些人以防万一。”
高伟颇有些担忧的瞥了叶蓁蓁一眼,又一抱拳,意正言辞的说着。
“都听你的,只不过是多了些人手,倒也不妨碍我做什么。”
叶蓁蓁明白高伟和南宫沐的忌惮,没等南宫沐询问,她便点头答应着,在她看来,王府如今本就不太平了,她可不能再给南宫沐寻一点麻烦,眼下他还得好好保护自己,才能为上官依依争取。
“那就这样吧。”
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完了,南宫沐便挥了挥手,让高伟先行退下了,等到四周旁若无人时,南宫沐这才牵着叶蓁蓁的手,将他拉着在案桌前坐下,用她的手捏着毛笔,一笔一笔的在他刚刚的画上继续添着。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便可以平息了,可谁知道叶蓁蓁竟也发现了不同之处,这日,她正打算去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身子,便突然发现芝兰与一人躲在暗处密谈,二人说话皆是细若蚊蝇。
“芝兰不忙着处理旁的事情,怎么还同人在那里说话?”
青桔看到叶蓁蓁立在原地翘首以盼,这才寻着目光看去,发现站在明处的正是芝兰,她似乎与什么人正在说话,只可惜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
“先不要打草惊蛇,再等等看吧,走吧,陪我去院子里转转。”
叶蓁蓁当下便生了疑,她特别想知道芝兰到底同谁在窃窃私语,只是院子里一直有鬼影卫把持着,芝兰能与什么人说话呢?
离开了主院,叶蓁蓁急忙召集了南宫沐留下的鬼影卫,让他刻意的去调查一番。
有了疑惑,叶蓁蓁也不敢轻举妄动,整日便是待在屋子里,时不时的打开窗户朝外望着,芝兰时而修修院子里的花草,时而吩咐着丫头们做这做那的,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姐可是疑心芝兰变了心,应当不会吧,她可是小姐最信任的丫头了。”
叶蓁蓁的行为全都落在青桔的眼中,渐渐的,她心中也有了疑惑,只见一日午后,她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之后便试探着问到,她从未见过叶蓁蓁如此警惕的模样,又害怕自己不明所以,遭了旁人利用,这才急急忙忙的想要了解叶蓁蓁的想法。
“这件事情急不得,鬼影卫已经去调查了,你也不要在外面说三道四的。”
叶蓁蓁突然听到青桔这样问,只怕是她猜出了一些自己的心思,又害怕她在外面唇舌骨燥,惹的其他人议论,这才警惕的嘱托着。
“小姐放心,我定不会在外面说什么让她听到的。”
青桔跟在叶蓁蓁身边久了,也渐渐明白了些道理,于是叶蓁蓁一说,她便立刻答应着。
这件事情一直在酝酿着,鬼影卫也曾来禀报过,说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很是难捕捉,更何况鬼影卫因为要守着院子就不能擅离职守,行动十分局限,况且那人也只是在芝兰与他说话那一日出现过,后来的三五日内都没有动静。
叶蓁蓁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皮,这才叹了口气说到:“王爷竟然让你们死守在这里,那便守在这里吧,想来有你们在,他也没有得手的机会。”
随后的十天里,叶蓁蓁除了每天向南宫沐打听皇上对于上官依依的婚事,以及镇雄将军与逍遥王府的来往以外,皆是未曾踏出自己的房门半步,有时闷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她也在纸上乱写乱画,将自己陈年的账本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