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依一把将叶蓁蓁抱住,之后便有些泪湿眼眶的说着。
“好了,没事的,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你若是想我了,往后王府随你随意进出。”
叶蓁蓁轻轻的拍了拍上官依依的背,免得她啜泣气息不顺,又好一番安慰着。
“是呀,又不是见不到了,何故这样伤感。”
百里海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又一阵安慰道。
“夫人,郡主,时候不早了,可千万别误了正事,所有什么话,什么时候说都是一样的。”
看着他们几个聊的那么伤感,宫里来的嬷嬷连忙上前来劝到,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疼惜的看着她们三个。
“说的也是,今个儿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我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了。”
百里海棠一瞬便听出了嬷嬷的话外话,连忙拉住上官依依,之后便起身要离开了。
叶蓁蓁虽有不舍,可也只能点点头,今日皇家成婚规矩众多,也由不得她一个人肆意妄为,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二人离开。
前院儿的吵闹声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叶蓁蓁觉得自己的腰都酸了,却还不得不顶着这个盖头,连气都顺不过来。
“侧妃别心急,王爷与宾客在前院儿宴饮,就快了。”
看出叶蓁蓁坐在那里有些不自在,教导嬷嬷连忙开口安抚着。
叶蓁蓁不禁翻了个白眼,南宫沐在前院儿喝酒,她就不能先睡了吗,怎么这么麻烦呀。
又半个时辰以后,这才见南宫沐被高伟和韩卫两个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正屋门口。
“来了来了,王爷来了,快准备东西去!”
门口守着的人一看到南宫沐的身影,便马不停蹄的招呼着其他的人。
大门打开,一股寒风灌入,南宫沐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叶蓁蓁的身旁,还压住了她的裙摆。
“王爷,还揭盖头了。”
南宫沐一身的酒味,叶蓁蓁在一旁不住的屏息,之后便见一双白净的手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几乎是顷刻之间,她的眼前便是一阵亮堂了。
眼前还是那熟悉的容颜,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眼睛微眯着,看样子喝的有些多,整个人醉醺醺的。
“青桔,去把厨房里的醒酒汤端过来。”
叶蓁蓁知道他八成会喝酒,没想到他今日也喝了这么多,实在是让人头疼。
将青桔端来的醒酒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南宫沐后,叶蓁蓁也累的够呛,手腕酸痛,就像是刚刚提了重物一般。
“王爷喝了这么多久,定是饿了,还是赶快吃点儿东西吧,上子孙饽饽。”
看着南宫沐稍稍好一些了,房中嬷嬷又不厌其烦的继续着最后的礼。
一人一口塞进了子孙饽饽,叶蓁蓁又惯例说了声生的,以后又被拉着喝了合卺酒,这才算是彻底安宁了。
看着被放倒在床上的南宫沐,叶蓁蓁连忙叹了口气,这才将自己头上的凤冠扯了下来交给青桔,好让头上松乏些。
“去问问高伟,王爷今晚上缘何会喝这么多的酒,他平日里不是贪杯之人。”
叶蓁蓁恨不得伸手在南宫沐的身上掐一下,看他那醉醺醺的模样,她又下不了手,只得皱着眉让青桔去查问。
“王妃,今日有许多文人来贺,都是欣赏王妃的才华的,王爷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又让人把皇上赏的那些陈年的好酒搬上来了,属下不敢扫了王爷的兴致,于是就让王爷喝多了。”
高伟被唤进来,一副恭顺的模样垂首回答着,语气也十分轻柔。
“都下去吧,青桔,打盆热水来。”
叶蓁蓁眉头一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两个护卫都下去,又让人给南宫沐泡了药浴,这才送到了床上。
看着睡的谙熟的南宫沐,叶蓁蓁则是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最终也困了,不知何时进了梦乡。
“烛火都熄了,想必已经睡了。”
墙头上,江亦辰一个人靠在屋檐一间,静静的盯着一处发呆,直到那灯火彻底黯淡下去,他这才死了心。
真正喝醉的是南宫沐,想要喝醉的却是他江亦辰,若有什么他能做的,也断然不会坐以待毙,可惜他没有身份,也没有那个能力。
翌日,循例沐王与沐王侧妃是要进宫去觐见的,只因先皇后故去了,便直接去了大庆帝处请安。
叶蓁蓁一大清早便急匆匆的起来洗漱,看着格外妖艳的大红色服侍,只得勉强穿上,又让人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就伴着南宫沐入了宫。
大庆帝寝殿门口,叶蓁蓁与南宫沐安安静静的候着,来回进出的宫女太监不尽其数,殊不知,趁他二人不注意之时,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宫女。
“奴婢延禧宫宫女春恬,见过沐王,侧妃娘娘。”
一道极其卑微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叶蓁蓁与南宫沐几乎是同时便回过了头,看到那宫女脸上用素帕遮着,叶蓁蓁心里便已经知道一二了。
“何事?”
南宫沐眸光一愣,伸出一臂挡在叶蓁蓁的身前,之后便极具威严的说着。
“奴婢是来请侧妃娘娘去延禧宫一趟的,我们娘娘一直协理六宫,今日宁安郡主跻身内命妇见礼,先皇后不在,我们娘娘也该尽尽母亲的心意。”
春恬自己便起身了,之后淡淡的瞥了一眼叶蓁蓁,语气不似前几日那么诚恳,反倒是有几分强硬,倒是端足了宠妃的架子。
“怎么?德妃娘娘是觉得先皇后不在了,她便可以越俎代庖了,这后宫的事情父皇今日说是德妃娘娘,明日便有可能是贵妃,良妃,贤妃娘娘,本王不知这是在炫耀什么?”
春恬的话刚刚说出口,叶蓁蓁心里便觉得一阵厌恶,请求不得便开始要挟人,南宫沐也不示弱,直白的当着一众奴才便贬损着,丝毫没有顾忌其颜面。
“王爷这说的什么话,是奴婢嘴笨传达错了意思,我们娘娘只是觉得先皇后不在了,王爷只身一人可怜,如今王爷觅得良人,怎么也该有个做上母亲做主才是,先皇后身死,我们娘娘倒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强的不行,春恬便立刻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解释着,反倒像是德妃为了给南宫沐体面,却反被他一阵数落似的。
“本王的母亲只有一人,谁也不得越俎代庖,至于作为母亲给儿媳的恩赐,一早便已经在蓁蓁手里了,那翠玉玉佩便是我南宫家最好的证明,容不得旁人插嘴,说三道四的。”
尽管春恬已经做出一副做小幅低的模样,可南宫沐却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只见她今日脾气非常暴躁,说话间也丝毫不留情面,倾刻间便将延禧宫放在脚下使劲儿碾压。
来往的奴才议论纷纷,皆向春恬投去了打探的目光,这下子倒是他们骑虎难下了。
“妾身谢过娘娘的好意,只可惜妾身认定的婆母就只有故皇后一人,哪怕她不在了,心里也该是景仰之意,还请春恬姑娘代为转达。”
二人之间电光火石,倒在大庆帝的寝宫前闹了起来,叶蓁蓁不想将此事闹大,连忙在二人中间说和。
“侧妃娘娘敬仰先皇后也是应该的,我们娘娘平日里也是十分景仰的,只是今日娘娘作为,新内命妇入宫朝贺,怎么也得赏赐些玩物,可惜我们娘娘如今脸上染了顽疾,不便出来见人,就只能劳动娘娘玉步,前往延禧宫一趟了。”
春恬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总之就是一句话,非要叶蓁蓁去延禧宫一趟不可,至于到延禧宫做什么,不用猜也能知晓,无非就是让她给德妃看看,她那已经被人传的不成模样的脸。
“皇上有旨,请沐王与沐王侧妃觐见。”
说话间几人皆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高公公这才出来传旨,又颇具威严的瞪了瞪春天。
“奴婢在此恭候侧妃娘娘。”
看得出来,叶蓁蓁和南宫沐就这样离开了,春恬依旧死咬着不放,临他们走的时候又在地上一跪,朝他们郑重一拜,随后铿锵有力的说着,摆明了今天是赖上了他们。
“侧妃里边儿请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也行,不急于一时的。”
高公公眸光一冷,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相邀着,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高公公的这句话就像是盛夏里的一块冰,让刚刚还觉得怒火中烧的二人顿时冷静下来,整理了仪容之后,便再也不顾跪着恳求的春恬。
寝宫内,大庆帝早已经换上了一身赤黄色的龙袍,坐在书桌前,精神奕奕的批着折子。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今日看上去好多了。”
南宫沐首当其冲进来朝着大庆帝躬了一礼,之后才打量着他,嘴上也不禁说了出来。
“妾身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叶蓁蓁也不敢乱了规矩,连忙上前来对着大庆帝拜了又拜。
“好了好了,都赐座吧。”
说罢,大庆帝也丢了手上的御笔,看着他们二人整整齐齐的坐下,面上笑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