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气色比前两日好多了,今日更是难得心情畅快。”
青桔递给叶蓁蓁一个篦子,打量着她的脸色,这才笑着说到。
“这雪也下了好几日了,这两天倒是停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叶蓁蓁仰头盯着窗外,心里不禁暖暖的。
盼了足足一个多月,终于能见到南宫沐了,且看他神采奕奕的,叶蓁蓁便不自觉的欣慰。
“娘亲刚刚生了弟弟妹妹,海棠也有了身孕,递话给冯森,让他打几个金锁什么的,送给这几个小小孩儿。”
叶蓁蓁抱着南宫沐的新衣裳,颇有些兴奋的吩咐着。
“奴婢自会同他们说的。”
青桔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也不知叶蓁蓁端着南宫沐的衣裳有多久,之后便听到他在偏房里唤着她的名字。
“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就给你放在外面了,你自己出来拿吧。”
叶蓁蓁闻声赶来,连忙将衣服叠好之后轻轻地放在屏风外,这才贴着屏风朝着里面说到。
说话间,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叶蓁蓁本想询问南宫沐怎么了,却没承想他倒先开口了。
“娘子真是辛苦了,为夫这就来。”
叶蓁蓁脸上一红,这南宫沐平日里也算得上是正经,怎么如今这般无赖,总是说些轻薄的话。
就在叶蓁蓁红着脸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迅速袭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之后便将她带入怀中。
叶蓁蓁瞳孔不禁放大,吃惊的盯着眼前的人,南宫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胸膛处湿哒哒一片,里衣都挡不住那隐约可见的肌肉。
“你这是做什么?”
叶蓁蓁腰上一紧,整个人失了控制贴上南宫沐的胸膛,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叶蓁蓁连忙慌乱的问着。
“不做什么。”
南宫沐轻启红唇,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神似明珠一般放着光彩,不等叶蓁蓁反应,他便贴了上去。
薄唇传来一阵冰凉,叶蓁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眼前的面孔清晰可见,眉目如画,情意绵绵,秋波暗涌,叶蓁蓁连忙闭上了眼,任由南宫沐贪婪的索取。
短短一分钟,南宫沐颇为深情的吻着,叶蓁蓁鼻翼间均是他的气息,一股窒息的感觉袭上来,叶蓁蓁渐渐觉得气息不调,难以呼吸。
叶蓁蓁素手贴着南宫沐的胸膛,终于她皱了皱眉头,稍稍用了些力气推开南宫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恶狠狠的说着:“登徒浪子!”
“娘子又不是没见过。”
南宫沐不怒反笑,唇角那抹笑容愈发强烈,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满足,之后便自顾自的换起了衣裳。
过了一刻钟后,叶蓁蓁才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南宫沐正一身新衣凑过来,二人皆是将刚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叶蓁蓁用篦子沾了沾玫瑰花水,之后便顺着南宫沐的长发梳着,二人看上去琴瑟和谐,没有丝毫的异样。
“蓁蓁,除夕宴饮,你随我同去吧。”
南宫沐一边安静的端坐着,一边趁叶蓁蓁不备握住她的手,这才用商量的口吻说到。
“皇上宴请,我又推辞不得,听说德妃替王爷照顾着族中小妹呢,王爷可要一见?”
叶蓁蓁同他温声细语的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这才试探性的问着。
“小妹?未曾听闻,时候若到了,自然也就见到了。”
南宫沐先是一诧,后又恢复平淡,这才不咸不淡的说着。
不出几日,很快就到了年下,叶府也同样忙碌,白氏和杨雁一早便动身往叶府赶,带来了不少必须的东西。
叶府的管家也忙着收拾,一时间倒像是乔迁。
宫中的太监来传了话,合宫满亲贵族宴饮,今年逍遥王妃以身体不适推诿了,只剩下上官依依和叶蓁蓁这等小辈前去了。
贵妃自从接纳了云梦公主,大庆帝作为补偿,将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贵妃,德妃眼下不得待见,合宫中人人都转了风向。
菱歌红绸,欢饮达旦,红梅含苞待放的插在花瓶中,叶蓁蓁同上官依依悄无声息的没于人群中,随着一众人等说着恭维的话。
“又是新的一年了,过了除夕,往后就是新年了,朕瞧着各位卿的面孔,都是有福之人,高公公,将赏赐都发下去吧。”
大庆帝一扫席上众人面孔,颇有几分客套的说着,之后便见高公公领着几十个奴才,挨个送上了礼物。
叶蓁蓁看着眼前的绸缎,心里暗叹一声:“真是阔绰。”
“沐儿不久前也回来了,不仅迎回了我朝大将,更是与乌拉国表了我国的心意,朕心甚慰,也为这些大庆的将士感到欢喜。”
大庆帝多喝了两杯,只见他举着杯,与许多叶蓁蓁不认识的生面孔隔空对碰,嘴里说着许多冠冕堂皇的话。
众人皆是朝南宫沐投入了赞赏的目光,叶蓁蓁不难察觉到,苏锦云的目光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炽热中饱含深情。
果不其然,既然小时候都爱慕南宫沐,长大了更是心向往之,没有什么例外,仅凭着南宫沐这幅为世人所不容的容颜,恐怕也会惹得桃花常开不败。
“儿臣为父皇分忧,也是儿臣的本分。”
南宫沐适才举起酒杯,与大庆帝演了一番父子情深的戏码,于是便归于平静了。
歌舞升平,众人没了刚刚的拘谨,纷纷敬酒,时而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今日,只见一舞姬穿着桃花裙,裙角坠着铃铛,一颦一笑格外惹人注目,就连叶蓁蓁这样不喜歌舞的女子,都不由得多看她两眼。
就在众人有些迷醉之际,那女子眼中一划而过的狠辣,之后一个飞身,便见一只匕首脱手而出,直奔座上的大庆帝。
叶蓁蓁吃了一惊,她反应的有些晚,等到她明白过来时,那匕首已经离大庆帝的胸膛不远了。
“皇上小心。”
几人慌乱中朝着大庆帝扑了过去,就连南宫沐也已经离了席,三两下让人将那舞姬拿下,反应过来时,大庆帝正匍匐在桌上,他身旁的一个侍卫与匕首擦肩而过,苏锦云正挡在大庆帝的身前。
“皇上可还安好?”
贵妃惊得立了起来,用手用力的搅着帕子,眼里充斥着关心。
“朕无妨。”
大庆帝回过神来,拨开了挡在身前的苏锦云,颇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已经被蛰伏的舞姬。
众人脸色难看,皆屏息凝视,无人敢在这时有所言语。
“狗皇帝,我不能杀了你,迟早有一日你会遭到报应的!”
那舞姬双手被钳制,却还仰着头,恶狠狠的瞪着大庆帝,牙齿咬的极紧,嘴里不住的谩骂着。
“来人,把她押下去,再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叶蓁蓁此刻站出来,别了那舞姬一眼,不动声色的吩咐着,众人皆是被吓坏了,无人在这个时候主持,叶蓁蓁倒是胆子大,丝毫不介意。
高公公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去请太医,侍卫们将那一众舞娘全部押了下去。
大庆帝坐在座上不住的喘粗气,一个丫头趁着众人不注意,低着头递上来一杯茶水。
“皇上请用茶。”
大庆帝正想着借此压压惊,手已经伸到了一半,叶蓁蓁顿时觉得哪里有异样,这才连忙开口到:“且慢!”
“宁安县主,这是做何?”
大庆帝一时错愕,目光颇有几分打量的盯着叶蓁蓁看。
“皇上今日受惊了,还是请许太医看过之后再用这些东西吧。”
叶蓁蓁三两步上前来,从大庆帝手边夺过茶盏,轻轻地放在了案桌上,这才颇为谨慎的说着。
叶蓁蓁趁机别了那宫女一眼,只见她脸上有些惊慌,却只跪着不言语便觉得有异样,于是刻意的扣着她,直到许太医前来查看。
把了脉,贵妃与宫中妃嫔才放下心来,那侍卫经过一番把脉后,许太医这才沮丧的摇了摇头,匕首上有剧毒,经过这么久已经发作了,俨然救不回来了。
“得亏了皇上没沾染上这样的东西,可真是吓坏臣妾了。”
听到许太医的回话,德妃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站出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庆帝说着。
“皇上,请许太医看一看这茶水吧。”
许太医忙碌了许久,叶蓁蓁一直未曾开口,直到众人都消停了,她这才将茶盏递给许太医,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疑虑。
许太医连忙从药箱中拿出家伙,十分娴熟的试探着,起初银针探进去并无反应,叶蓁蓁还以为是自己疑心太重了,这才惹了笑话。
谁知许太医将银针放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的变黑了,众人吃了一惊,就连大庆帝也有些错愕回不过神。
“皇上,这宫女定是那舞姬的同伙,这是连环套,劳烦王爷将人押下去。”
叶蓁蓁嗤之以鼻,眼里充满了轻慢,只见她于是坚定,又十分客套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