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的人,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脸上已经涨红,青筋也快爆了出来。
“你这贼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是我做的,我从未见过这钱袋!”
他知道自己的语言苍白无力,没有办法为他辩解什么,但是一想到怀着孕的白氏还等带着他回家还是想要去尽一丝努力挣扎一下。
“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必须要给我个说法才是?”季寻嘴角轻勾,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说道。
坐在上面的张大人,自然是愿意卖给他这个面子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所有的人一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你认不认罪?”
“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认。”杨雁看着眼前的这辆个人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钱袋怎么跑到他身上来了。
如今做的只能是死也不认罪。
张大人给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直接拿了木凳来,嘴硬的有骨气的,还做这样下贱的事,他就不相信几个板子下去还不说实话。
只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衙役们做这些事情早就已经熟能生巧,每一个板子下去都能够伤中要害。
打什么地方最疼?用怎样的力道早就已经了熟于心。
而躺在凳子上的杨雁咬紧了牙关,死也不吭一声。
张大人倒是见过几个偷盗的贼人,可却从没见过如此之人。
狐疑的看了一下旁边的季公子。
而对面的人笑眯眯的眼神,却让他不由得再让手下的人狠狠地打。
“张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公堂之上如此血腥,难不成是要屈打成招吗?”
叶蓁蓁看着杨雁的臀部已经被板子打得渗出了血来,脸色也已经变得惨白,眼睛当中有不得多了几丝狠厉。
两个人虽然不是至亲,但是却盛似至亲。
而如今这样的景象让她的心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张大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子,不知是谁?旁边的师爷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宁安县主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来到这?本官正在审理案子,如若现住方便,可以在此旁听,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
事情有先来后到,况且旁边好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总是要做出来一副秉公的样子才好。
“停着做什么!给我打。”
在其位谋其职,正经事情张大人还是没有忘了的。
张炳如今已经快五十的人,这是来京都上任后的第二年。
京都这个地方水深的很轻易,不能够得罪人。
权贵众多,随便是哪一个都容易把他给压死,以至于早就已经学会了圆滑,只有在面对平民百姓的时候才能够拿出来他所谓的强权。
“我看谁敢动他一下。”
轻柔的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权威,直接在大堂当中飘散开来,让衙役不敢动手。
“宁安县主,此人偷了这位公子的钱袋,本官只不过是秉公处置。”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难不成我的父亲要去靠偷东西才能过活吗?”
叶蓁蓁温和的脸上勾起了讽刺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人咄咄逼人的说道。
她如今皇商的身份日进斗金,再加上与逍遥王府之间的关系,和皇上亲自封的宁安县主,怎么说都已经算得上是京中权贵。
却说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衫之人是她的父亲。
张大人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有些紧张。
如若他们的身份真是如此关系的话,那么今天……
“蓁蓁…”杨雁虽是个铁血汉子,这些年来也是操劳,身体也未曾调理。
今天经受了这么一顿板子,身体早就已经支撑不住。
看到叶蓁蓁过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至少冤屈可以洗脱,不至于让白氏担心自己回不去。
“蓁蓁,我没有偷他的东西。”
“放心,我知道。青桔,快去找大夫。”
季寻看着眼前的女子暗暗心惊,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一个麻烦。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位老爷自然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了,今天的事情应该是个误会。”
“你说是吧,季公子。”
张炳看着季寻连忙地递眼色,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额哈哈哈,是啊!今天这件事情怕是有什么误会,本公子也就不追究了,县主还是赶快带他去看大夫吧。”
季寻脸上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人露出浅浅的笑容,说着。
“放心吧,大夫已经在路上了,张大人是百姓的父母官,出了事自然要调查清楚。”
“我父亲身上的血可不是白流的,一句误会就想要把我们打发了吗?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些吧。”
叶蓁蓁自从进来就是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姿态,一直都收敛着自己的怒气,想要看看是是谁在装神弄鬼。
如今气场全开,让旁边的两个人不寒而粟,看着对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气,心中更是害怕的很。
“怎么?季公子,你的钱袋为什么会跑到他的身上?”
“这这…我怎么知道?”
季寻原本是看着势头不妙打算逃之夭夭,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强横。
“难不成你的钱袋长腿了会自己跑到我父亲的身上?不成张大人这灵异的事件又该怎么处理?难不成要去钦天监看一看吗?”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在打马虎眼,她怒了。
“现住不要如此,这些事情定然另有隐情,就不必惊动钦天监了。”
张炳不敢把事情闹大,如果让有心的人知道了,他这头顶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季公子,你好好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是如何,你的钱袋为什么会跑到杨雁的身上?”
“这我怎么知道?受害者是我,张大人,你这么质问我恐怕不太合适吧。”
看着对方的两个人争执不下,只看见青桔带着过路的一些人来到了大堂之上。
“你说这些人是过路看到事情发生的百姓,他们说或许可以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张大人你说呢?”
带过来的几个人都说是两个人撞了一下,然后季公子就说他的钱带丢了。
“我瞧着这是不是一个贼喊抓贼的故事呢?你说呢?季公子?”
季寻的嘴唇白了几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张大人断案要公正,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这儿,该怎么决断就看您的了。我父亲的受的伤,可是要找个人来还的。”
季寻家里边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而叶蓁蓁背后却有逍遥王府。
张炳犹豫了一下,看来只能得罪一个人了。
“季公子,这件事情确实是个误会,但是凡事都有因有果,你弄丢了钱袋,反而陷害了杨雁,既然如此,那么便把医药费赔给他们。”
“医药费我们是出不起吗?不如也直接拿板子替代吧,钱这东西我不稀罕。”
张炳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越发的无奈。
“但如此,那么就打十大板吧。当做是对县主及她父亲的赔罪了。”
季寻万万没有想到反转来得如此突然,莫名其妙变成了她背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疼痛就已经让他意识模糊。
叶蓁蓁不敢把杨雁直接这样带回家,找了个一馆,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杨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走在街上莫名其妙的与他撞了一下,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你过来的话,我都害怕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青桔,找个人把季寻给绑来。”
天子脚下,如此行径未免有些大胆,只不过她想要问清楚,究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凡事都要讲究个因果,在府衙里边没有办法,问不代表出来了之后还不行。
“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伤成这样了?”
白氏看到自己的丈夫受了这么重的伤,眼泪像是流水一样。
“没事了,放心吧。”
“小姐,德妃娘娘找您。”
她紧紧的皱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形势似乎已经明了,但又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不清。
“可有说什么事?”
“没说,说是让您进宫一趟。张嬷嬷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帮我去跟南宫沐说一下,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家里。”
皇宫当中美艳的妇人,再用刚刚摘下来的花瓣染着指甲,鲜红的汁液涂在手上,让手指变得越发娇嫩起来。
看着来了的眼前人笑了笑,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好像是许久不见的姐妹。
“听说你父亲出事了?是因为些什么?”
距离这件事情发生还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德妃便知晓了,叶蓁蓁心里边也有了打算。
“娘娘的消息倒是快速得很,连这些小事都要关注。”
“你们一家子来到京都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般这京都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你们踩在脚下,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德妃的眼睑都没有抬起来一丝,眼神当中的轻蔑啊,也是根本不用掩盖。
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对面的人,修长的指甲从叶蓁蓁的脸上缓缓滑过,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惊去不能妄动,直接捏住了叶蓁蓁的下巴,逼迫她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