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和君临到达云中水榭的时候。
各大家主都已到达。
“哥。”
“君宗主。”凤瑾站在君临身旁向君桓行礼。
“凤姑娘…比传闻中更加美上几分,我家阿临真是好福气。”
这君家两位公子,性格怎么这么迥异?
“能与君家结姻该是凤瑾的福气。”
君桓点了点头,对这弟媳妇表示十分满意,如今君家被指控,凤瑾还能站在他们这边,看来这婚事怕是成了一大半。真是便宜了君临那根木头。
“阿瑾…”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似泉水叮咚,轻轻敲打在人的心上。
凤衍缓缓地向凤瑾走来,宽袍大袖掠起微风阵阵,那张脸有种病态的苍白,那双眼睛有种黑夜的深邃…
“你身体不好,从澜沧至琴州路途遥远,你也不嫌累!”
凤瑾看似愠怒,实则撒娇。
凤衍宠溺地摸了摸凤瑾的头“只要阿瑾在,哪里都不嫌远。”
君临向凤衍行礼:“凤宗主,长途漫漫,辛苦了。”
他看着这面前凤衍和凤瑾,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是哪里奇怪…
凤衍看了君临一眼,点了点头。
君桓走到凤衍身旁,询问凤衍的看法“凤宗主,不知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凤衍笑道:“以我两家的关系,我自然是站在君家这边。”
君桓刚想说什么,一到嘴边却又忘了……
“夜盟主到——”
夜沭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两队弟子。
这夜家的阵仗也真是大啊,若不是君家不屑这盟主之位哪里轮得到他们。
凤瑾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虚张声势。”
“注意言行。”君临严肃地说道。
君桓在一旁笑了,这四个字怎么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凤衍则是面无表情,似是没有听见君临刚才对凤瑾说的话。
云台早已被清洗干净,宛如几天前的问剑大会,丝毫没有被灭门的痕迹。
坐在云台之上的云啸变成了夜沭。
夜沭这个人,凤瑾见过几次,为人极有野心,从一个小妾之子一步步爬到了家主的位置,在他接手家主之位之前,琅琊夜氏在众仙家之中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当年讨伐莫家,夜家可是打的头阵,如今莫家树倒猢狲散,夜家倒是日益壮大了起来,夜沭更是坐上了盟主的位置,夜沭,小人心性,不可深交。
“君宗主何在!”夜沭问道。
“君桓拜见盟主。”
“仵作指认,云氏满门皆死于君氏剑法,你君氏可认罪。”
夜沭说话的样子真让凤瑾想抽他。
“君氏无罪,我君家自立门户以来,从不与外人结怨,也从不插手旁门事务。况且,君家与云家一向交好,毫无恩怨,没有理由做出灭门这等违背仁义道德之事。”
凤瑾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甚至还想鼓个掌。
“但是本盟主听说,在问剑大会上,云宗主主动要求君二公子和云公子上试剑场比试,在比试过程中云宗主对君二公子出手导致君二公子深受重伤。二公子是否有其事?”
“回盟主,当日比试是我自己失手被剑气所袭才受的伤,并非云宗主所为。”君临答道。
“所以你记恨云啸命你与云隐比试,害你受伤,云啸又对你出手所以你恼羞成怒,屠了云氏满门!君临,你好大的本事啊。”
“你放……”
君临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理论的凤瑾。
凤瑾被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夜沭不去说书真是委屈他了。
“不是!若真是我所为,我一定不会使用君氏剑法杀人,君家也没有子弟会蠢到去做这种掩耳盗铃之事。云氏众人死于君氏剑法之下,很显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把脏水往君家身上泼。”
在场的一众弟子纷纷点头,君临说的有理有据,谁又会蠢到杀人用自家剑法,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人是君家杀的嘛。
“也可以是你故意使用君氏剑法来掩人耳目。”
好一个夜沭…这歪理说来就来。
凤瑾一张小脸被气地都挤在了一起。
“我君临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我若要杀人,问剑大会当天我便能屠云氏满门,我当日若要动手,在场的众人敢问谁能拦的住我。”
所有人都被君临的话给震慑,他说的话绝不是夸大其词。
“我若想屠云氏满门,奏一曲弑灵足以,何必用剑。”
“盟主,倾颜有话说…”
“凤瑾…”君临又拉住了凤瑾的手。
这是君临第一次叫她的名。
“君临那日受伤,昏迷了五天,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与君临一同前来地君家弟子也都守在客栈,没有出去过。如果非要说是君家弟子杀害了云家众人,那么请问杀害云家的君家弟子从何而来,千里迢迢地从江陵赶来杀人吗?如果,就凭君临在试剑场上,受了伤就盖棺定论是君家杀的人,那我还说过要屠云氏满门的话,那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怎么没人说是我是凤家屠了云氏满门!”
“凤瑾当日说了何话,在场的有谁能复述一遍。”
夜沭这一问,全场鸦雀无声。
他们都听到了,但任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将那话再说一遍。
只有那幽州王氏弟子,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说:“凤姑娘那日说!今日君临若无事那么大家皆大欢喜,若他有事,我凤瑾定屠云氏满门。”
君临整个人都颤抖着,凤瑾那天竟然说出了这种话,她为何护他如此!
凤衍看向凤瑾问道:“阿瑾,这话可是你说的?”
凤瑾无奈地点点头,这回爹爹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爹爹骂她,就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凤衍走上前去,背手而立:“阿瑾年纪尚小,说话分不清轻重,还请夜宗主莫要在意…若是云家这事确是阿瑾所为,我凤家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凤衍这话一出,大家都瞠目结舌。这所谓的宠女无度,莫过于此吧。
“凤姑娘年纪尚轻,她所说的那些话不过玩笑,本盟主相信凤家一向行的端坐的直,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
凤衍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他一挥衣袖,转身回到了凤瑾身边站着。
夜沭被凤衍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直接把凤瑾说得那句话忽略过去…
“那按照君临所说,此事非君氏所为,又有谁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又特地嫁祸给君家呢。”
夜沭,终于问了一个有意义的问题。
君家虽说从不与人为恶,但眼红君家的仙家并不少,这人杀害了云家众人嫁祸给了君家,肯定和这两家都结了怨,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如此!
“盟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云中水榭的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