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怨妄,孑然一身。
房间里只剩阿酒一人,萧定权一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轻松畅通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双手,手上那份“卖身契”的合约真是晃眼和可笑。
惶恐和喜悦还有更多复杂的感情一股脑儿的涌遍全身,若不是被逼上梁山,她怎么会签下这丧失自由与人权的合约。
从此以后,李煮酒完全听令于萧定权,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自己把自己卖了三百五十万,阿酒一声苦笑。
然而李煮酒不知道的事,这三百五十万不费萧定权一分一毫就能解决。
他有权有势,吩咐给手下找到幕后黑手,这种靠骗局聚众赌博的游戏,即使是对簿公堂对方也只能是败诉而终!
……
掏出手机拨通李父的电话:“爸爸,我们,我们得救了!”
“什么?谁愿意救我们?那可是三百五十万啊!”李父大为吃惊,然后是死里逃生的欢愉夹带在声音里。
“是,是我的老板,他很有实力,我求他帮忙,他答应了。”李煮酒说的轻松。
“你们老板真是好人,你要告诉他,我们欠他的钱一定会还给他,他有时间吗?我们应该请他吃顿饭,好好感谢人家!就是这么大的老板也不知道肯不肯赏光呢。”李父激动坏了。
“是啊,爸爸,他忙的很,我会把这些转告给他的,所以爸爸,我以后要更努力的工作,老板给提供宿舍,不能每天回家陪您了。”阿酒想起合约上的第六条:自签约之日起,为方便随时待命,她必须住在主人提供的宿舍里。
“哎,都是爸爸惹的祸,让你受苦了,我的好女儿。爸爸对不起你!”李父在电话那头老泪纵横,悔过当初。
“爸爸,我先挂了,我还要给顾佳个电话报平安呢。”
“好好,阿酒,也要长回家看看爸爸啊。”李父叮嘱说。
阿酒放下电话又给顾佳打了一个,也是一样的回答,告诉她自己和爸爸俩人已经安全了,事情摆平了,自己要努力工作,还清欠款。
……
胜天国际里也炸锅了,自己的老板居然百年不遇的上了娱乐版头条,绯闻!居然是绯闻!
虽然伤了一大波女生的心,但也有一群人等着看好戏,话说,这个萧家三公子萧定权英俊不凡,年已摽梅,却没有绯闻,没有女友,没有相亲对象。
关楚楚不淡定的看着手机出神,她挣扎着要不要给萧定权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她爱慕了十年的男人啊,本以为可以和他并驾齐驱,要真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抢了先,她这二十多年的饭就白吃了!
“定权,你在哪里?我可是在公司等你半天了!”关楚楚声音诺诺的好听。
“你今天没有通告吗?”萧定权边开车边说,行驶在通向萧家老宅的宽阔马路上。
“我推掉了,今天的头条新闻我看到了,哪还有心思工作!那是真的吗?”关楚楚有些委屈的抱怨。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为了一个新闻放弃自己的工作,你究竟在想什么!”萧定权愠怒。
“因为那是你的新闻!”关楚楚不明白!他是木头吗?还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
“并不是那样,她,她就是我的助手而已。”
“助手?可我怎么没见过她?”
“新招的!只是助手!你,最好赶快去工作!上次违章案的事刚了了就不要多生事端了!全力以赴去工作!”
“好吧,老板。我会全力以赴的。”关楚楚的心踏实了。
……
萧家老宅。
萧定权一进门陈管家就热情的迎了上来,“三少爷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了,陈叔。”
“少爷,老爷说什么都是为了您好,一定不能回嘴啊。”陈管家苦口婆心的叮嘱。
萧定权置若罔闻,匆匆上了楼。
萧老爷的书房里。
“说吧,说说这娱乐版头条怎么回事!”萧老爷子勃然大怒,将报纸扔到了萧定权笔挺的阿玛尼黑色西服裤子上。
萧定权缓缓的从地上捡起报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荣登娱乐版头条。
附图并不清晰,只是侧面照片,他的侧颜不错,揽着李煮酒往外走的照片,拍摄角度也确实暧昧。
其实那并非揽着而是拖着走,手上的力度也只有萧定权自己知道。
他邪魅一笑,“爸爸,就为这张照片急匆匆叫我回来的嘛?”
“我萧山最烦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花边新闻,我萧氏企业容不得你在外这般不知检点!”萧老爷定然没有想到过这个鲜少与家里有过多接触的儿子有一天会突然登上娱乐版头条!还是和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
“大娘家的老二时常是娱乐头条的座上宾,您回回都把他请回来如我这般倾心教导吗?”语气淡淡却带着怨妄。
“你!那女的是谁?”萧家父子俩人总有能力把对话搞僵。
“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爸爸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呢?”又是一句怨妄的话。
“你大老远跑回来就是跟我话里有话的嘛!咳咳。”萧老爷更加威怒。
“是爸爸让我回来的,我便大老远赶回来。记得小时候妈妈求您别走,您再远的路也不肯留下。”萧定权又想到她含恨而终的母亲,语气里藏着淡淡的忧伤。
萧老爷的三夫人听不下去了,“老爷,我就说定权还是在怨恨我们吧,怨恨我就算了,你们可是父子俩啊,别因为我这个外人生了嫌隙。”
萧老爷用手抚摸三夫人的肩膀,“你这又是哪的话,他不敢怨恨你的,你是他三娘。”
萧定权看着嘤嘤啜泣的三娘便觉得好笑。“害死我娘,却让我认她是三娘。”一言出,萧老爷眼珠登的浑圆,吩咐陈管家道:“我的皮鞭呢,陈管家,皮鞭,把皮鞭给我拿来,快点!你个逆子真是要活活气死我你才高兴了吧!”
三夫人还是嘤嘤啜泣,“老爷,定权说我什么我都不介意的,您可别动气啊!”
“鞭子,我的鞭子!”
萧定权仿佛就在等待着这一切的发生,仿佛这一切发生了也就安息了,一切才能恢复往常一样。
陈管家胆战心惊的递上鞭子,那条缝隙中还夹杂着血迹的马鞭。
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后背上,一次比一次来的更狠更猛。
萧定权咬牙不发一声,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可这一次似乎时间有些久,久到最后支撑不住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