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苏妍早已没有了耐心。
“但是你要保证,你绝对不会动我的脸,如果你要是动了……”
林婉儿还磨蹭着想要一个保证,但苏妍的耐心已经耗到了极限,刀子直接在她额上滑出一丝血痕。
“苏妍,我杀了你!”
感觉到血珠渗出,林婉儿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呵,女人,真是对脸面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这只是我还给你的,你忘记了吗?”轻嗤一声,苏妍催促着:“如果你再磨蹭试图耍什么花招,就不是滑破这么点皮了。”
林婉儿大叫:“你说好不动手的苏妍。”
“还不说?!”苏妍高声叫着,手已经扬了起来作势要划下去。
就是这一瞬间,林婉儿为了保命也好,胆小如鼠也好,她已经尖叫出声,语无伦次:“白澜是自杀的,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邹平抱着她走着走着也倒了,陆景行带过去的医生说是中了毒,两个人一起死的。”
她说完,便猛得低了头,再不敢动,生怕苏妍因为遭受重大的打击而把她的脸划伤。
但彼时苏妍已经没有力气再桎梏她,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太冲击了。
白澜是自杀?
而陆景行却说,她是意外?
到底谁在说谎?
脑中浮现出刚才林婉儿给她看的那条新闻,下意识一把把吓得就差缩成一团的林婉儿拎起来,扣着她的脑袋让她直面向自己,刀子直接抵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问:“那场订婚仪式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一脸错愕与害怕的林婉儿,听到苏妍问这个问题,竟差点笑出来,但又顾及着她手里的刀子,笑意全部憋到了眼底,对着苏妍无不嘲讽:“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洛琳,就因为长了一张像纯真无害的脸,把他们父子俩玩得团团转啊……”
“你什么意思?”
苏妍见过洛琳,但是完全想不通林婉儿这句话之后的秘辛。
林婉儿大概终于觉得苏妍不会伤害她,底气足了起来,缓缓朝后退着,轻挑的看她一眼:“什么意思?你去问陆景行啊,他这个当事人应该最清楚了吧。”
说完,又痛恨万分的咒骂道:“我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让你们两个离了婚,等了这么多年,甚至还不惜怀上他的孩子,倒便宜了那个小贱蹄子。”
脑中凌乱一片,苏妍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林婉儿是不是远离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内,又或者是叫了人过来把她捆起来,但李锐又拦住了他们。
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李锐扯着出了大楼,正漫无目的的穿越小道,朝着家里走去。
李锐走在前面,手却紧紧地牵着苏妍,如果不是她心神恍惚,任谁在一边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人是一对情侣。
但当苏妍意识到被他牵着手时,瞬间泛起一股恶心。
“走开。”她大力甩开他,收回自己的手。
大概是突然之间的行为触动了他,李锐很是讶异,他回头一脸内疚地看着苏妍:“阿妍……”
“别叫我的名字,”握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李锐用纱布包了起来,而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剩下的清洁和消毒用品。
时光仿佛回到了她在监狱里的的那段日子,苏妍刚去,什么都不熟悉,甚至还常常受伤,是他常常替苏妍挡下所有,更是贴心照顾,虽然苏妍从未主动接受过。
他甚至救了苏妍一命,可为什么后来,他们竟走到了这一步。
“阿妍,那些事情,我都是有苦衷的。”李锐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苏妍面前唯唯诺诺。
这样的他,太过陌生,但是却激不起苏妍内心的一丝涟漪。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苏妍平静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盯着他的眼睛。
说罢,转身就走。
李锐停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打算追上来,苏妍听到他的脚步声跟了过来,提起一口气便往前奔,耳边有呼啸的风吹过,冬天的北风像刀子似的,她却毫无痛觉。
内心的伤痛比起这些,重千分万分。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迎头只顾往前跑,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想往前跑,也许可以跑到世界的尽头。
耳边咒骂声,喇叭声此起彼伏,都在控诉着苏妍这个疯子的行为有多么的让人气愤。
可是她却充耳不闻,只想往前跑。
只要穿过马路,她就可以甩掉李锐,还有心里繁衍出来的那一丝丝对他的可怜。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带着刺鼻味道的寒风把苏妍扑倒在地,紧接着一辆车子与她擦身而过。
苏妍被重重的拍到了地上,身体沉得像一条死鱼。
那辆车子在不远处停下,车门迅速被打开,下来一个年轻气壮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便骂:“想找死随便去找个楼跳,要么就去买安眠药,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也行,在大马路上找晦气算怎么回事?碰上谁是谁非得死前敲一笔是吧?”
他说话明明听起来并没有骂一个脏字儿,却把苏妍戳得体无完肤。
不想理会他,苏妍就势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疼,伸手想去揉揉,刚碰上便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是从身体深处反射出来的。
想着应该是伤到了骨头,或者肌肉严重拉伤,她正准备坐起来,就看到面前伸出一个修长白净的手。
还没等苏妍抬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嫂子。”
皱了眉头仰头去看,陆景灵正一副绅士的模样,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妍。
“是你?!”
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下遇,苏妍如此狼狈,而他却如此的……人模狗样。
若是换作平时,她一定会对他客客气气,甚至感谢至诚,但是想到白澜之前对她说的话,陆景灵正在与林婉儿联手,心里像便像是赌了一团棉花似的,透不过气来。
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扭了头不作理会,冷冷地道:“不敢当,我跟陆景行已经离婚了,你的嫂子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