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过来就是上演海澜“失宠”的戏码的,所以之前主动的挑起海澜的脾气,然而现在听到她这口无遮拦的说自己的女儿,哪怕之前自己对这个女儿的关注并不是很多。
但是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掩藏很深的父爱,胤禛此刻是真的生气了!
看到他额头青筋暴露,海澜也就没接着往下说了,她也意识到当着一个父亲的面,说他的孩子不好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愧疚的握了握拳,想要道歉,可是却被胤禛冷寒的目光给冻住了!
明明是酷暑,却感到了属于冬天的严寒!
望着胤禛一言不发转身毫不留恋的背影,海澜默默的留下了两行泪……
谁都不敢出声提醒海澜些什么,反而是躲在暗处的大格格走过来给海澜递了帕子,“嫡额娘,为什么要和阿玛吵架呢?难道你不想见到阿玛吗?”
没有接大格格递过来的帕子,海澜不讲究的抬手擦了擦,转身看了眼大格格,“回去歇着吧,你身子不好。”
“我没事。”大格格腼腆的笑了笑,随即有点拘谨的问道,“我能在院子里待会吗,屋里太闷了。”
太医说这孩子没多大的事,海澜想了想就点了头,坐到了刚才四阿哥坐的躺椅上,让下人也给大格格看座,“你该多出来走走。”
“我额娘对你的敌意很大,总是在背后说你得到了阿妈的宠爱,阿玛天天来你院子里。”大格格自话自说,“可是我却感觉额娘的抱怨很没有道理,因为即使你没进府的时候,阿玛去额娘的院子的时候也不多。”
心情不好的海澜实际上是不想聊任何关于胤禛的话题的,而且聊天的对象竟然是胤禛的女儿,立场和身份都太过尴尬。
“你才多大啊知道什么?”海澜云淡风轻的想要带过这个话题,虽然自己心里的确有些苦闷想要诉说,可是却不会也不想当着眼前这个小女孩说。
“不大但也不小,离指婚也不远了。”大格格淡淡的说,“谢谢你把我从湖里救了出来,然后对不起……因为那是我额娘,即使我有多么的不愿意,我也拒绝不了……住在你的院子里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可是……”
大格格说着起身跪了下来,郑重的给海澜磕了磕头,“可是嫡额娘,还请你不要赶我走……因为我很……羡慕……妹妹……”
面对这样的孩子,海澜拒绝的话怎么说得出口,叹了口气,故作冷漠的说,“起来吧,你这个样子让有心的人看到,在你阿玛和额娘面前一说,我可有再多的嘴也说不清楚了,回屋歇着去吧。”
拉起了大格格,海澜径直走了,反正有丫鬟下人伺候,她不会有什么事。
大格格说羡慕小格格,可是海澜却想说自己羡慕大格格,哪怕李氏是她的亲生额娘,如果想要逃离,也能逃离的了。
可是自己呢,早已经逃脱不了了,对四阿哥的爱早已深入到了骨髓,镌刻到血液中,可是从大格格落水的那一刻,胤禛的态度又让海澜感觉到难受。
无休无止的内宅争斗,海澜感觉无比的疲惫,她更怕自己和胤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感情在这无休止的争斗中被磨灭光了。
“主子……”叶子叫了声从院子里进来后就开始发呆的海澜。
回过神来,看着外面落日的余晖,海澜问,“大格格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又闹了一次肚子,不过还好。”
“那就好。”海澜看了看叶子,“有事?”
“爷派人传话来说,去前院正屋,爷有话要交代。”
询问的再次看向叶子,海澜问,“什么事?”
“不知道。”
海澜不解今天胤禛这是做什么呢,先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现在又召集人开会,难道是对自己有惩罚?!
“那就走吧。”
“主子,您不梳妆一下吗?”
照了照镜子,海澜没觉得自己的妆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没听叶子的建议。
到了正屋,见后院的女人都在,唯独少了李氏,海澜猜测估计是和李氏有关吧,这样一想,海澜又有点高兴,看来四阿哥依然是相信自己的,知道大格格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自己也是受害者。
忧郁了一天的海澜脸上缓缓有了些喜色。
可是四阿哥一开口,就让海澜脸上的喜色变得可笑了起来,“大格格的事情大家估计都听说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在钮钴禄院子里发生的,为了大惩小戒,钮钴禄氏被禁足一个月,这期间耿氏暂且打理府务!”
不仅是海澜自己,就是其余的女人都对四阿哥的这个绝对感到诧异不止。
可是碍于四阿哥凛冽的眸光,生生的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春氏最意外,怎么一切都偏离的原来的预测呢!
胤禛的视线在大家的身上一一扫过,独独越过海澜,他怕自己心软!瞄到春氏的时候,稍作停留,眼中的阴狠转瞬即逝!
“还有就是弘昀和弘时,前段时候他们兄弟俩单独住了些时候,以后他们兄弟俩就和李氏分开住,还住前些时候的那院子。”胤禛冷静的说完,看向耿氏,“你再着人把之前的院子整理一下。”
耿氏点了点头,“那么爷,弘昀他们住在那里谁照顾呢?”
“衣食起居有奶娘呢,课业有师傅。”
胤禛瞥了眼耿氏,平静的说。
这个时候大家也知道估计李氏也被罚了,至于怎么罚的,她们也不好奇。
“散了吧。”该说的都说完了,胤真挥了挥手就让大家各回各的院子了。
看着沉寂的海澜,胤禛差点叫住了她,然后抱住她,告诉她,只是做戏给人看呢!本来要早点宣布这些事情的,就怕海澜伤心和不理解,胤禛才特意跑到她的院子闹了那么一出莫名其妙生气的戏码。
现在看来,海澜还是……
四阿哥这边刚宣布完自己的决定没多久,太子妃那边也知道了,海澜看样子是“失宠”了,虽然太子妃之前做的一切都是这个目的,可是显然快了点,她没想让海澜这么早就失宠啊……
站在一旁的嬷嬷是太子妃的奶娘,见自己的主子一副忧愁的样子,她开口问道,“主子,既然那钮钴禄已经失宠了,你该高兴啊,这不是您的目的吗?”
“糊涂。”轻责了嬷嬷一声,“我是恨海澜不错,可是她一个女子,能对我能有多大的威胁,让她失宠无非是让四弟在太后面前失宠,四弟失宠了,爷就安全了几分,然而爷说目前他有些事情还要仰仗四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