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贵妃这话是十成十的实话,可是海澜却没一点高兴的意思,因为她在乎的是四阿哥的态度,自己的以后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无上的荣耀,可是海澜所求的很少,她就是一个小女人,只想丈夫孩子家!
虽然可以预期,这个家会很大,人很多,好多还是自己不见得发自内心喜欢的,可是只要四阿哥心里对自己是真情实意的,足矣。
然而贵妃的提点,太后的担忧让怀孕的海澜还是胡想八想了,但是她依然忍不住问了贵妃娘娘,“那个春格格和太子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索家的亲戚。”
这个答案让海澜松了口气,还好。
“你是不是以为索家大不如从前了?”贵妃看出了海澜的心思,“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说完又拍了拍海澜的手,径自先走了。
贵妃愿意提点海澜注意是因为以后若是胤禛登基了,海澜毕竟和自己还有些交清,自己太妃的日子也就不那么难捱了。
本来以为那春格格就是一个细作那么简单,可是现在看来……扭头看了看担忧自己的叶子,海澜淡淡的说,“走吧。”
到了乾清宫,部分人已经入座了,就等着太后皇上以后后妃的到来了开宴。
找到四阿哥坐下,扭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后方的春格格,海澜若有所思。
胤禛注意到海澜的小动作,看着她脸色似乎很不好,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累了吧。”
这种场合不是说话的时候,胤禛也就没问了,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海澜吃的少之又少,想到之前听人报告说她现在的胃口很大,胤禛就忍不住担心。
家宴结束后,当天晚上,胤禛去了好久没去的海澜的院子。
一进门就吩咐下人给海澜准备宵夜。
“爷,您还饿啊?”
“爷是看你在宫里的时候都没怎么吃饭。”
淡淡的一句话听的海澜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的隔着个肚子抱住了四阿哥。
怕伤到海澜的肚子,胤禛只能虚扶着海澜,眼神闪了闪问,“今天到底怎么了?”
“爷今天怎么想到来海澜这儿了,不去春妹妹院子了?”海澜退出四阿哥的怀抱,转头擦了擦眼泪,酸涩的问。
没有先回答海澜的问题,四阿哥再次把海澜拉进了自己的怀抱,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胸前,一只胳膊扶着她,另一只手放在海澜微隆的小腹上,“今儿个进宫,给皇太后祖母请安,皇太后祖母可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胤禛就感觉到了怀中的海澜僵了一下,他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海澜,你不相信爷吗?”
“那春格格是索额图家的亲戚,虽说索额图现在已经倒台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海澜再次退出四阿哥的怀抱,把贵妃娘娘的话全数说给了四阿哥,然后无所畏惧的看着他。
然而四阿哥却没有责怪,没有生气,有的只是坦然。
这让海澜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嫉妒什么的不能说没有,可是多了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情绪。
而自己就是那个小人。
这让海澜做不到理直气壮了,眼神有些闪躲,自己悠悠的走到炕边,扶着炕沿边稍嫌艰难的坐了上去。
见状,胤禛也走过去,没有和海澜隔着炕桌分开而坐,而是顺势坐在了海澜旁边,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炕上,从炕上放的柜子里拿出被子靠在海澜身后,让她舒服些,自己盘腿坐在她面前。
“我娶你的时候的确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只有你是我处心积虑的得到的,如果时间倒回去,我依然会处心积虑,但是却不会像当初那么的草率,只让你以格格的身份进府,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定会让你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进府。”
坦荡的胤禛让海澜再没了那些负面的情绪,而且此时此刻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他没自称爷,用了最普通但是对于皇子来说又不普通的“我”。
海澜没办法清楚表达自己心中的情绪,像是寒冬的冰融化,又像是微风轻抚过心尖,最后都化为汩汩的温泉,缓缓的流淌着,熨帖了自己内心微凉的心,吸了吸鼻子,“咱们满人好像不是凤冠霞帔吧。”
“就是那么一个比喻。”胤禛表白完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处泛红,“以前本不想告诉你这些的,怕你在那春氏那里漏出了破绽,可是不说你又整天胡思乱想的,再让爷的孩子跟着受委屈那就不好了,所以还是告诉你的好。”
“说开了,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吧。”
海澜故意表现的无理取闹。
“你说是就是吧。”胤禛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稍嫌粗粝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海澜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这些天感觉怎么样,孩子闹没闹?”
拉开四阿哥的手,海澜幽怨又炫耀的说,“已经胎动了呢,你都没感受到孩子第一次动是什么感觉呢。”
胤禛有点难受了,的确好像错过了许多,以前虽然也没经历过,可是从海澜嘴里说出来立刻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想着是不是找时间经常来海澜的院子。
看到过来送宵夜的张嬷嬷和叶子,海澜的思绪立刻飘远了,等下人们再次出去后,海澜拿起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若有所思的问,“爷,那张嬷嬷要不要在仔细查查,虽说是我额娘身边的人,可是额娘去世后到她进咱们府里的这段时间,咱们不了解啊。”
“行,查就查吧,不过你身子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爷让人办吧,你就别瞎操心了。”
胤禛显得很无所谓,海澜刚和四阿哥把话说开,还很高兴,就没注意四阿哥的态度,“爷,那春格格既然是索家的人,皇上为什么要指给你呢?”
“二哥找人在皇阿玛面前说了什么吧。”
听着四阿哥云淡风轻的语气,海澜有点不淡定了,蹭着坐直了身子,看着依然盘腿坐在自己面前的四阿哥,“那这个春格格到底是皇上的细作还是太子的细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