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冲那名手下摇了摇头:“耿虎,有点过了!”
耿虎冰冷得就像一座雕塑,沉声道:“辱将军者不可恕!”
在他们的心中,叶锋就是天,就是一切。
爱兵如子,身先士卒。
智计无双,运筹千里。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他!
“你们是谁!”
狼狈地跪在地上的壮汉重复地追问道。
叶锋置若罔闻,迈着大步向着屋内而去。
美味佳肴摆满了餐桌,有牛排、烤鸡、宫保鸡丁,正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这是一场家宴,女人面前杯中的红酒准确地倒到了三分之一处,轻轻一晃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刚才与叶锋打招呼的男孩正专注地对付着面前的一只鸡。
可是,叶锋珍而重之的佣人奶奶趴在一栋半人高的木屋内,用手抓起乌黑盆中的稀饭。
那木屋是叶家过去养狗用的!
她!见证了叶家的兴衰。
她!看着叶锋长大。
她!为叶家奉献了青春。
可她现在竟被弃置在狗屋当中。
岂有此理!
叶锋抓起了奶奶的手,动情地道:“奶奶你受苦了!”
不管他走多远,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回到家,看到她,自己就依然是那个缠着奶奶讲故事的孩子。
当年她用爱温暖了叶锋的童年,但获得了力量的叶锋却无法为她撑起一个温暖幸福的晚年。
我没用!
我没用!
发自灵魂的声声叩问从心底传出,叶锋反手打在脸颊上。
腥甜的味道充斥了嗅觉,叶锋生生将血吞入腹中。
泼辣的女人放下筷子,走到叶锋的面前:“你是谁啊,一到我家就抽自己耳光,要发神经去别处发!”
女人的儿子安之若素地切着牛排,随后答道:“他刚才就在外面晃,他也不说自己是什么人,还说他是这家的主人。”
“果然是神经病,这家可不是你的!”
空气渐渐变得燥热,巨量的热量从叶锋的身上传出。
因为愤怒,深藏在叶锋体内的元力自行运转,在体表散发出巨量的温度,宛若巨大的火炉。
女人不悦地挑了挑眉*****,把空调开一下,怎么这么热!”
叶锋质问道:“为什么她会住在狗屋里?”
女人不耐烦地将油腻的手指在叶锋的衣服上擦了擦:“你谁啊?”
骤然,叶锋抬脚若奔雷,若骏马抬足,踢在了她的腹部。
女人登时就抛飞出去,飞出七八米远重重地砸在了摆满丰盛餐点的桌子上。
餐桌倾倒,桌上的人惊得都站起来了。
“你个混蛋搞什么飞机啊!别在我家呆着,滚啊!”
叶锋骤然出拳,砸在少年光洁青春的脸上:“聒噪!”
连番两记重击之后,无人敢再说话了。
他的心中闪过无数酷刑,但没有一样可以弥补奶奶这些年受到的苦难。
叶锋俯下身,靠近蜷缩在狗窝中的老人,轻轻呼唤:“奶奶,是我,我是你的小无痕啊!”
他很愤怒,压抑的怒意让他浑身发抖,他逼着自己笑,展现出最好看的笑意给奶奶看,让奶奶知道自己回来了。
老人很困惑地看着叶锋:“我的小无痕早就死了……没了……”
狗窝中充斥着臭味、肮脏的味道,还有不明成分的污渍,叶锋却丝毫不怕脏,靠近老人。
他脱下风衣,罩在佣人奶奶的身上,将她轻轻抱起:“奶奶,对不起,他们对你不好,我来对你好,我带你去养老院。”
“不去……”老人喃喃道,“老爷和夫人还会回来的,夫人说回来还要试穿我给她做的项链……”
老人在肮脏的狗窝中摸索,找出了一个用皮革包裹的东西。
老人将绳索解开,灵活的手指就像当年一样。
包裹在那皮革中的,居然是一串项链。
珍珠经过精心的擦拭保养,不着纤尘,历经十年光阴都未曾暗淡。
奶奶都记不住叶锋了,但她还能记起与夫人私下里做下的小小约定。
这份忠诚,感天动地。
却无法打动眼前的这帮白眼狼!
叶锋抬起头,尽力不让眼泪流下。
他山岳般魁梧的身躯站起,气势无双。
“今天,这里的人,都要死!”
壮男男人骂道:“我们一家安安分分的,没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地方!你凭什么定人生死?”
随即他便看到了叶锋腰间那冰冷的腰带。
七星大将!
他颤抖了,他害怕了。
这可是七星大将!
令行禁止,无人不从。
一手便能掌人生死!
空气越发的炽热,凌空出现了几团炽热的火焰。
它们烧灼空气,让空气发出哔啵的响声。
火焰的核心温度堪比太阳,射出的光让人脸上生疼。
“将军,求求你饶了我一家人吧!”
壮年男人跪倒在地,被耿虎接好的双臂来回抽打在脸上。
“我是垃圾,我混蛋,我对不起我妈!”
他打得是那么的重,希望能用这般行动来消解叶锋的愤怒,乞求苟活的机会。
叶锋见惯了生死,深知人在临死前说出的话是最为动听的。
可,也是最没用的!
放屁都比这响亮一些。
火焰无情地落到男人的身上,飞速燃烧着,高温带来的充分燃烧之产生了一缕青烟。
火焰引燃了狗屋,火势顺着墙壁上挂的丝带弥漫开去。
席卷了整栋楼。
叶锋与奶奶有元力化成的护罩保护,别人可没有。
他们想灭火,可这火乃是源于元力化成的三昧真火,并不会被水浇灭。
他们想要逃跑,大门却被手下严格把守。
只能坐以待毙。
火焰吞噬了他们,他们的脸上反而露出解脱的表情。
死不可怕,怕的是怀揣罪恶地活。
叶锋收回火焰,大厅的墙壁依然洁白,宛如全新的房屋一般。
“咳咳……咳咳……”
佣人奶奶突然咳嗽起来,吐出大口大口鲜血。
叶锋试着用元力压制却丝毫没有效果。
“快,送医院!”
叶锋抱着老人上车,向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