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住的孤儿院,是他亲手送去的。
叶锋被军部强行带走进行生死不知的秘密训练,也是他推荐去的。
送叶锋去的时候,他被欺生的孤儿们打得浑身是血。
听孤儿院的老师说叶锋的床紧邻一扇破窗户。
冬天叶锋会被冷风生生冻醒。
夏天又会被炎热的空气灼得睡不着。
那段年月,叶锋的休息是孤儿院中最差的,浑浑噩噩
直到叶锋被送上前往军队的车,他才放心,没再过问过叶锋的事情。
叶锋肯定会死在训练营中,再不济也会倒在战场之上。
谁知道他没有,不仅如此,居然……还杀出了一条血路。
今日回来的叶锋居然已经是七星大将了!
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张经国经商这么多年,多次上商业杂志封面,城府极深,不会因为叶锋突如其来的追问而乱了阵脚。
张经国淡笑道:“叶将军你可真会开玩笑,开口就要买我手上的股份,这股份岂是你说买就能买的?我们叔侄时隔多年第一次见面,今天我设宴,我们叔侄俩好好聚聚!”
这般应对温文尔雅,令得刚出电梯的游客对他顿生好感。
在嚣张跋扈的叶锋与儒雅的张经国之间,很本能地选择了张经国。
而且他们隐约记得张经国上过杂志封面,更是对他愈发信任。
这就是叶锋不对嘛!
上来就要抢柳家手里的股份,这是明抢啊!
张经国以退为进四两拨千斤,智将典范啊!
叶锋这种没教养的家伙,就欠有个人去管管他!
“经国兄!”
在楼上与叶锋有过冲突的中年男人携着妻女冲了出来,快步走到张经国的面前,双手与之交握。
“郭兄!”
张经国伸手握住了叶锋的手:“你怎么来湘洲了,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我可以提前做安排啊!”
被叫做郭兄的男人叹道:“别提了,湘洲这鬼地方若非必要,我可不会再来第二次!”
“哟,郭兄你受到什么委屈了,说出来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啊!”
郭兄怨怼地看了叶锋一眼:“就怕经国兄你得罪不起啊!”
得罪不起?
张经国顺着郭兄的眼神看了眼叶锋,仿佛明白过来一些事情:“你这是和无痕有了什么矛盾吧?诶呦,这是个没爹妈的孩子,性格有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是他长辈,我帮你教育他。”
郭兄听张经国这么说,脸色好了许多。
张经国可是湘洲的地头蛇,他是深深知道他的手腕的,许多上面派下来的钦差都折戟在他的手中,其中不乏有丢了身家性命的。
叶锋一个毛头小伙子,就算是七星大将又能如何?
有些时候地位并不代表实力,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在湘洲的泥潭当中,一步踏错,就等于万丈深渊。
嘭!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摆在桌边的花瓶被击得粉碎。
叶锋带血的手在碎片中拂过。
无人看得清他做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叫。
气氛凝固。
张经国捂着脖子,无力地向地面倒去。
杀人!
杀人了!
游客们惊得面无血色,失去理智地尖叫,乱跑。
他们想要逃离,可戚天睿和另外两名四星战士站在路口。
无人敢去触三人的眉头,否则大堂里面只会平白多一具无辜的冤魂。
叶锋俯身看向张经国,眼中尽是残忍之色。
张经国事关十年前的事件细节,他本不想出手,但当张经国说叶锋没有父母,他便本能地出手了。
郭兄震怒,看向叶锋的目光中带着杀意。
张经国与他互为知己,亲眼见到他倒在面前,如何不让他愤怒!
叶锋抬起眼帘扫了他一眼,冰冷彻骨的感觉便爬满了郭兄全身。
叶锋手边还有许多碎瓷片,他可不想再来那么一下。
张经国失血很快,脸色愈发的苍白。
叶锋冷然道:“把股份叫出来,尚有活命之机!”
张经国神色决然,一言不发。
如果将股份交出去,触怒了幕后之人,他将活得生不如死甚至会牵连家人。
不如就此死去,家人还能受到很好的照顾。
叶锋却是不急,成竹在胸地道:“死也不放?没事,我还有别的办法!”
叶锋看了一眼戚天睿,身为叶锋帐下首席助理的他转身出去了。
游客们惊惧之间担心地相互望着,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被囚禁在叶锋所带来的恐惧之中,动弹不得。
只能将叶锋的喜怒当作自己的喜怒,将叶锋的悲哀当作自己的悲哀。
看着他眺望远方,便对那个方向有了无限的好奇那么呆滞地望着。
首席助理戚天睿走回大厅:“将军,您的朋友将他所持有的经国投资有限公司的股份赠送给您,以答谢您两年前对他的救命之恩!手续已经办妥。”
震惊!
太震惊了!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叶锋就多了一个经国投资有限公司的股东朋友。
他的人脉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叶锋笑道:“行,手续办好了吧?”
“办完了!”
叶锋的目光落到了眼神迷离的张经国脸上,断然喝道:“砸!”
砸,就是砸盘,就是抛售股票。
将大股东手里的股票疯狂抛售,会引起投资人的恐慌,引起恐慌性的抛售。
股价会狂跌。
“二十六块。”
“二十四块。”
“十六块!”
“十三块!”
戚天睿取出一块平板,放在了张经国的面前。
张经国迷离之中望着一手创立的公司股价狂泄,情绪激动之间竟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重重打击之下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游客们不由动容,这叶锋的手段可真是狠毒。
这是多大仇?
不但取人性命,而且还要将身前奋斗下来的所有成果毁于一旦。
对叶家与柳家仇怨极为了解的顾惜梦却深知其中根源,深深感慨叶锋手段之毒辣。
而她更为清楚的是,一切恰恰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