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离走过来,扶着我要上轿子,心里莫名的害怕和担忧,席卷而来,看着他每走一步,我的心跟着紧一下。
要来的终归会来,躲是躲不掉,白离的手刚碰到我,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
白干你没事吧,你不用害怕,只要死了都会过这一关,虽然你阳间的躯壳,还有生命力,可现在你毕竟是来了阴间。
这是去荒芜之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你还是放开点,别弄得草木皆兵。
哆哆嗦嗦的反驳道:你说的到是轻松,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过,哪像你天天看这些,不害怕不恐惧,站着说话不腰疼!
刚说完这些话,顿时感觉白离,扶着我手臂的手,微微捏紧一下,我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有点顺杆爬的意思,一下感觉我有点像,我爸妈说的一句话,给我三分颜色开染坊,给点阳光就灿烂。
你们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滑竿抬过来,一个个的想什么呢?
白离的语气很不好,我清楚的知道,是我刚刚那些话,让他不高兴了,看着眼前,这些桥夫,颤颤巍巍抬着滑竿走过来。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这张破嘴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干什么。
让他迁怒这些无关紧要的鬼魂,我抱歉的看着眼前的这些桥夫,突然发现一个极为细小的细节,这些轿夫它们好像,和从我身边走过的魂不一样,它们好像是能感觉到,我的歉意!
这个发现让我不由自主的,好好的打量起它们,也许这些轿夫感觉我的目光,在看着它们。
它们的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和我刚见它们时,变的一模一样,像是刻意不让我察觉什么。
你又发什么呆,卖什么乖,还不赶紧坐上去赶路。
听到白离的话,我慢吞吞的坐上滑竿,眼睛没有离开轿夫的身体,想证实我的想法对不对。
可惜的是一路上,我没有在发现什么,也许一路上我的心思都在轿夫身上,不知不觉,都到门楼下面,马上就要进去了。
下来吧,进赎罪之地,不能乘坐轿子,不能骑乘。
看着他先从滑竿下来,我也紧跟着下来,跟在白离身边,生怕一不小心,他会消失在这,茫茫人海中,坐在滑竿上,没觉得拥挤,下来才觉出来,这拥挤的程度难以想象。
这些鬼魂,像是逃难一般,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挤得像是坐在地铁上,生怕遗漏自己一样。
死死地挨在一起,脚尖挨着,前面的脚跟,我的脚跟,挨着后面的脚尖,想要挪动一下身体,比登天还难。
现在挤得我想看看,四周的心情都没有了,本来还想着,临近门楼,想好好看看上面,挂着是不是人的头颅,可现在只能看到,一个接着一个脑袋,谁让自己的海拔不高呢,哎~
一个个挤什么挤,都排好队,把腰牌拿出来,谁要是再乱哄哄的,我让你们飞灰湮灭,连投胎,再为人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我想看清楚,声音的来源,可惜自己太矮了,什么也瞧不见,只能放弃想看看声音的主人。
你好大的威风,说让它们飞灰湮灭,就飞灰湮灭,城主大人都,没有剥夺它们,投胎做人的权利,你比城主大人还威风。
小的不敢,不知通判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你个小小的鬼吏,不说好好的查它们的腰牌,别让恶鬼混进来,你倒好跑这里耍威风。
通判大人教训的是,小的知错,还望大人不予小的计较。
哼,和你计较,我还没那么闲,我且问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没有腰牌,来这里报到啊?
回大人,小的没看见,再说了没有腰牌,是进不去的,我们也不可能放进去不是。
虽然站在门楼不远处,再加上惨叫声连绵不绝,可我还是很清楚的,听到它们对话,不知为何,心里感觉这个通判,说这些话,是有意让我听见,心里不禁大惊失色。
它们如果说的是我,那么我刚来这里,它们是不是就知道,如果知道我的到来,那就说明地府,很有可能是寻我而来,那么它们为什么对我,那么的在意?
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没什么图谋了吧,通判来这里,看样子就是找你来得,你刚刚也听到,没有腰牌是进不去的,所以你还是主动站出去吧。
不知何时,白离悄然来到我身边,在这样的人山人海之下,他还能在我毫无察觉下,悄然靠近我,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可能是我想事情,太投入没有感觉到,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心里没那么,压抑和对刚刚到来的通判,那么抵触和恐惧。
白离你能不能,带我进去?你要是能带我进去,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白干你说,我能说你什么?门楼下面你以为那么简单,这里是有结界的,要是没有腰牌就算有人带你进去,怕是也没那个实力,除非判官和城主,要不然你临近结界,怕是要飞灰湮灭。
既然结界这样的恐怖,那为什么害怕,恶鬼混进去?你这话有点,没有说服力啊。
你既然不信我,要不你试试,会不会像我说的,我好心提醒你,现在你要是不向通判,通告那么等会你进不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也许你能进去,你都没有过迷雾林,出现在这里,有可能等会还能创造奇迹,白干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我这怒火蹭蹭往上涨,我不知道白离,说的是真是假,可我不敢试,要是真的,我真的会飞灰湮灭!
你不会又再纠结吧!你就快点说话吧,要不然通判走了,我看见他转身要离开了。
通判等一下,我没有腰牌。
刚刚喊完,心里那叫一个后悔,这个白离框我,他的身高还没有我高,怎么可能看到通判,转身离开呢?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离。
看到刚刚还拥挤的人群,马上让出一条路来,我知道通判在往我,这边行走,看着通判慢慢的靠近,离我还剩几步,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说道。
你叫什么,你是不是昨天在阴阳交界处的魂,你阳间躯壳没有死,对吗?
还在瞪白离的我,赶忙回头,看到一张大脸在打量着我,这眼神真的是有点可怕,我像是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这目光看得我,像是我没穿衣服一样。
我连忙磕磕绊绊的回答道:我叫白干,我阳间躯壳没死,是在交界处醒的,也没有腰牌。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脸像是猪肝色一般,慢慢低下脑袋,微微弯着腰,我知道他在憋着笑意。
我知道这个苏韵,在笑什么,无非就是我变形的脑袋,和我的名字,不管是哪种,都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小丑一般无二。
看着他慢慢的,直起的腰,我才发现,他最起码有两米高,脸上横肉纵横,眉眼看上去并不凶狠,到有点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