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瑶抬手接过她递来的水,此时桓云已从水清宫回来,筠瑶见他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阿爹。”
芊霜紧跟行礼:“参见上神。”
桓云颔首,随后芊霜便退了出去,他走至床沿坐下,轻将筠瑶拥入怀里:“瑶儿,没事。”
筠瑶靠在他身上轻声哭泣,话语断断续续:“阿娘......她...是怎么......“
桓云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同样这也是溶月生前的意思:“瑶儿,只管像往常一样,其余事情爹爹自会处理。”
筠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阿爹,不用说我都能知道,定是那妖界,对不对!”因从清源山回九重天,妖界是必经之路。
桓云沉默不语,筠瑶眼眸中流露出杀意,手握成拳:“我要屠了那妖界!”
说着便准备起身下床,见此桓云制止:“不可!”
筠瑶不解:“为何,阿爹在顾虑什么?”
说来惭愧,桓云这一生所要顾及的太多,现如今连杀妻之仇也得从长计议:“瑶儿,阿爹有愧于你娘亲,现下你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筠瑶垂着头,桓云同她讲的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她一个人出神了许久,直到芊霜唤她:“仙子,仙子......”
筠瑶声音缥缈,面无表情:“芊霜,替我沐浴更衣。”
净身过后,筠瑶一身白色素衣,全身上下仅一朵白色绒花,不见半点金钗银饰,西南方的玉华殿正是溶月安葬之处,身在不远便已经感觉到寒意,筠瑶施法,眼前便出现一条被云雾笼罩悬空的天桥,筠瑶走了上去,随着她每走一步,身后的天桥便跟着慢慢消失,直到最后不留半分痕迹。
尽头,筠瑶已然看到一副水晶棺,她走至棺前里面正是溶月,下跪叩拜:“阿娘,瑶儿来看你了。”眼前的人仿佛只是睡着了般,筠瑶同她讲着贴己的话,一点一滴,从儿时的童真乐趣,到长大的调皮捣蛋,唯一可惜的是,这一切溶月却没办法在回应了。
筠瑶哽咽:“阿娘,瑶儿一定会亲手屠了妖界,给你报仇!”
自此,筠瑶像变了个人般,不在调皮玩闹,性子也变得成熟稳重,沉默寡言,一心修炼,桓云见此思绪万分,不知是好是坏。
就这般过了一万年,明日即是天帝寿诞,各路仙家齐聚一堂,筠瑶这一万年勤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少出去走动,趁明日寿辰,桓云很是希望,她能出去走动走动,整日待在这宫殿里,可是要闷坏的。
“瑶儿,明日天帝寿辰,可愿意随爹爹一同前往?”
天帝的寿诞一定热闹非凡,可筠瑶只觉得烦躁不堪,或许是这一万年来,自己一人独处惯了:“阿爹,女儿不想去。”
桓云柔声说道:“以往的天庭宴会,瑶儿可以不参加,可明日乃是天帝的寿宴,你也知我与他的关系,只留阿爹一人前往,有些不太像话。”
筠瑶这些道理还是懂的:“好,明日我随阿爹一同前去。”
既是天帝的寿辰,场面自然不用说,筠瑶早起梳洗打扮,这是在为溶月守孝过后,第一次这么穿着艳丽,淡蓝色纱裙,真真是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