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边怎么了?”
慕安见到那边的热闹,不禁有些疑惑。
方知信和程若年可是旁观了林嘉颜和童夏之间所有的小动作,现在这个动静,该不是童夏已经被人发现了吧。
方知信幸灾乐祸:“应该是某人的马甲掉了。”
身边的人主动开了口:“本来是说童夏在那边,但是现在那边有女孩子好像受伤了,不知道是谁啊。”
程若年眸色渐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慕安明明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受伤?
方知信随之念了句:“不知道是谁?该不是……”
他起身就往人群之中挤过去。
人群之中,林嘉颜觉得自己处境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她化了浓厚的妆,但是步蓉这么近肯定能一眼就认出来。
童夏着急道:“现在先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步蓉步步逼近:“小姐,请你把请帖出示一下可以吗?”
连步蓉都不认识的人……
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看她打扮好奇怪,都不敢抬头。”
“是啊,请帖都拿不出来。”
林嘉颜酝酿了一会儿,用活动还比较自由的左手去沾了一点血迹,假装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偷偷得往自己脸上蹭了一堆的血。
努力挤出半张脸笑容,正要抬头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黑,自己上半身的身体似乎都罩在了一件温暖的衣服里。
“抱歉,是我带来的人,总是乱跑,麻烦让让,她得去医院。”
林嘉颜一下子处于一种安全的环境之中,心情稍稍有些放松,顿时感觉到了清晰的疼痛。
对方拉着她的手要离开人群,林嘉颜失去了视线,走得有些缓慢,方知信有些着急,抓住林嘉颜的手便要往门口走去,却听得林嘉颜一声闷哼的声音。
他接触到林嘉颜的伤口了。
“方知信不想让她被人知道,为什么还带来这里?”
“可能本来就是不怎么出名,但是一旦跟方知信挂钩,便会被很多人注意吧。”
“方知信之前不是跟某个三线小明星传绯闻?”
“没有吧,他只是因为帮那个女明星说过话而已。”
林嘉颜的步子有些趔趄,在众人的议论之中觉得这段路十分漫长。
手臂突然被人抓起,随即她感觉一阵悬空,直接横抱起,这突然的动作让她习惯性挣扎。
“别动。”
这低沉素雅的声音,是程若年的。
林嘉颜惊呆了。
刚才不是方知信帮自己解围的吗?程若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安静了下来,乖乖得感受程若年用极快的速度将自己带进了电梯里。
他好像一点都不费力,隔着厚厚的西装,林嘉颜都可以感受到他紧实的身体。
她的内心土拨鼠尖叫,手上的疼痛似乎都淡了许多。
以后生几个孩子比较好呢?孩子叫程若月?若天?还是若时?好像都很不错。
等到电梯门关下,林嘉颜轻声提醒:“可以放我下来了。”
程若年不应声,却还是放了下来,取下林嘉颜头上的外套,眼睛停留在林嘉颜的手上。
“很疼?”
林嘉颜摇摇头:“小意思,谢谢你,不然被童家的人认出来就糟了。”
看到电梯的灯只在地下一层亮着,林嘉颜伸手便要去按一楼,程若年面无表情得阻止:“我送你。”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想来是要亲自开车送林嘉颜去医院。
林嘉颜受宠若惊:“不用了吧,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了,医院的路我还是认得的。”
程若年伸出一只略微粗糙的手,取消了一楼的按钮,强调道:“你这个鬼样子,哪个司机敢载你?”
林嘉颜侧着身子看了眼电梯旁倒影出来的自己,眼睛就像国宝,周围淡淡得抹着一些血迹,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加上手上的血还在不停得往下滴,仔细看看,似乎是挺吓人的。
她只好放弃了挣扎。
哦好像也没怎么挣扎……
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林嘉颜总觉得这个清冷得氛围有些尴尬,便出口打破这氛围:“好奇怪,好像每次我很窘迫的时候,程总您都能帮到我呢。看来有句话说得真是没错,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您说是不?”
她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
如此活泼,骚话连篇。
程若年看着她那受伤的手,语气竟意外有些温暖:“手都这样了,还说这么多话?”
“我伤的是手,又不是嘴巴……不过程总,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生活,有点戏剧化?就像是网上十分流行的剧本那样,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却因为意外相遇……”
“不是因为意外,”程若年强调道:“是因为五千万。”
林嘉颜:“……”
看在程若年今天又帮了自己一次的份上,林嘉颜决定不跟他语言上的较真计较。
二人走出电梯,林嘉颜小跑着跟在程若年的身后,孜孜不倦道:“您难道不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像是剧本一样,早就被人安排好的吗?就算你努力去改,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面对剧本里面即将发生的剧情?”
他早就感受到了。
“所以你明知道今天会受伤,为什么一定要来参加?”
林嘉颜没想到程若年这么快就吸收了自己的话,愣在了那边。
她说有剧本,程若年就相信了?
他没脑子吗?
“程总,您真的相信我的生活是剧本写好的?”
程若年点点头道:“嗯,不相信。我只是随口一问。我觉得你不仅仅要包扎你的伤口,可能连你的脑袋也要看一下。”
林嘉颜:“……”
他果然不相信自己。
不过也是,搁谁身上会相信。
对了,剧本……
林嘉颜突然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自己发烧在程若年家醒过来,还有今天参加宴会受伤,都是剧本里面已经有的内容。
不一样的,剧本里面自己受伤,是女二带她去医院,碰上了程若年,而且这个宴会,程若年根本就没有参加。
一样的,却又不完全一样。
她觉得,她人生的剧本,似乎被人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