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躲到角落里,等待着安鸿离开后,捂着嘴巴来到了红十字架前。
“你,没事吧?”安然伸出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想要去触碰他的伤口。
“别动。”男孩突如其来的睁开眼睛,吓了安然一跳,“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走。”
安然试图去拽铁链,想要带男孩一起走。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然。”
“葬。”葬用力挤出一个微笑,“你应该是个美术生?”
安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葬:“你手上沾了颜料。”
安然陪着葬聊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电话里传来安鸿的声音,“然然你去哪儿了?”
“哥,我出来买奶茶。”安然挂点电话,“我要先回去了。”
“等一下。”葬掏出一支画笔,“现在买奶茶也来不及了,不如用它画一杯试试吧。”
“这又不是神笔。”安然将信将疑地接过画笔,画了两杯奶茶。只是没想到竟真的出现了两杯奶茶。
“谢谢你。”
葬看着拿着奶茶跑出去的然,吐出了一口血。葬红色的眼睛正在慢慢变深,虽然只是创造两杯奶茶,但却是他用一部分神性基因换的。
解央笔是南方初末送给自己的东西,他说,解央笔意味着创造,也意味着毁灭。无论用解央笔创造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份酬金,由解央笔单向选择。
南方初末将解央笔交给他,然后告诉葬,一定要找机会让乐岑医院再一次毁灭。
葬记得,南方初末好像只使用过一次解央笔,他到底用解央笔创造了什么,却只字不提。只是南方初末把解央笔给自己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葬,我已经付不起解央笔的代价了,这支笔就给你了,请好好利用它。
葬握紧了手中的解央笔,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然的出现本来就是个意外,只是让葬没想到的是,然每天都回来。葬只好又一次使用解央笔,画了一张面具。葬已经没什么可以付出的了,为了那项重大的计划,葬只是在面具上画了一些线条,糟糕的线条。
葬:“然,以后来戴上面具就不会有人在认出来你了。”
安然很配合地戴上了面具,只是她不知道,面具里有着葬给她的另一条命。
第二天,安然拿着面具再度来到医院时,刚走到门口,医院就在眼前爆炸了。安然觉得脑子嗡了一下,面具上的线条突然放大,放大,变成了一团黑压压的雾,朝着安然扑过来。
安然再次醒来,躺在救护车里。旁边是一位护士,“你是安鸿的妹妹吧?你哥哥和嫂子都在这次爆炸中出事了,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你节哀啊。”
安然根本没有在听护士说什么,跳下车冲向废墟里,拦住一个救援的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红头发红眼睛,生着黑色羽翼的男孩?”
“红头发红眼睛?黑色翅膀?小妹妹,你说的那是怪物吧?怎么可能有?”
安然在废墟里呼喊着葬的名字,却一无所获。最后只找到了那只画笔和一封信。
“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寻找我的,不过当你看到这封信,应该也没什么希望了。我早就想毁掉这座医院了,这里太痛苦了。只是这样的突然,希望你不要怪我。至于那只画笔,它有自己的名字,解央。它是一只神奇的画笔,它可以创造出你想要的东西。希望你可以好好利用他。葬。”
安然把信撕掉,收好解央笔,再次回到了救护车上。
李广言不知和为首的救援工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来到了救护车处。
李广言:“安然,我们非常抱歉发生这么大的事故,由于实验室化学药品使用不规范泄漏爆炸,你哥哥和你嫂子他们都不幸牺牲了,他们离爆炸源太近,可能已经找不到尸体了。”
早已经知道真相的安然并不在意李广言给出怎样的解释,反正也只不过是为了隐瞒那些发生在地下见不得光的事。“李院长,我没事。医院出来这么大的事,那些人也都挺可怜的。”
李广言:“安然啊,你接下来所有的费用医院都会出的,直到你有能力完全经济独立。你接下来去留学的费用,医院全部负责。”
“不用了。”安然谢绝的李广言假意的好意,她的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安然去到了Y市,开了一家影楼,名为反。十年之后安然再次回到H市,确实来到了北区,加入了南方初末的伏羲计划。
安然一直没告诉任何人解央笔的存在,她也在日复一日的研究中心摸清楚了解央笔的原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解央笔的原理,而是和解央笔签下了契约,将解央笔变成了化妆工具。
直到葬再一次出现在安然面前,是和南方初末一起。这一次,葬却没有认出来安然。
葬最后一次使用解央笔,就是在事故的爆炸中,为了自己能够逃出来,他使用解央笔将自己的神性基因激活到百分之一百,而随之的代价是,所有的记忆。
解央笔并没有拿走葬所有的记忆,而是将这份记忆打乱,封存。葬也不再记得然了。
南方初末为了复制葬身上的基因,用基因实验创造出了一个红发红眼的男孩,并把他和葬软禁在了南区边缘的别墅内。
这个男孩,就是神殿下。也就是惑(祸)。
惑看着眼前的雾靠的越来越近,拿起手里的短刀,朝前刺去。
黑色的雾气蔓延成一片鲜红,惑的刀正好刺中了面前的落。惑看着倒在地上的落,鲜血蔓延开来,逐渐脱离了简的催眠。
“落?落!”惑大声的喊着,身后的简一步步走到惑面前,“杀了她,杀了她你的律才会回来。她是假的啊。”
“律早就死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简拿过惑手里的短刀,解开衣服,划破了自己的胸膛。没有惑想象中的内脏鲜红,简的身体早已经成了一具空壳,中央处躺着一张青白色的脸——那是死去的律。
“律没有死,律就在这里活得好好的。”简带着那张摇摇欲坠的脸越走越近,短刀指在惑的鼻梁处,简歪着头,看着表情惊恐的惑,“你看啊,你还是不够爱她。”
把深爱的人吞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也没有人比我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