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人的结论主要来自刑侦口又找到了新突破。
痕迹专家田知秋教授发现了天师蓝剑掉地的诡异痕迹。上百个AK-47冲锋枪的弹孔就在四楼，赫然在目。谢红星不得不承认，那夜确实发生了枪战，是他有意遮掩和破坏了弹孔。
如此抽丝剥茧。一周后，除了天师蓝剑，警方就摸清了当晚的全部过程。包括号称龙虎帮“黑白无常”的老顽童、周六爻也参战了，并且几乎是被对手秒杀于当场。
这下，杜万山睡不着了。下班了也不回家，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嘴都吸的有点麻了，这才停下。
“红星啊，你说对方到底还是不是人啊？要还是人，你们龙虎帮不可能连一根毫毛都没伤着他吧？”杜万山拨通电话，劈头就问。
这边却是黎华的声音：“哎！杜局，我是2888呀。您要找红星啊，他没电话。我现在就给您找，让他给您回过去？”
“2888？”刚开始杜万山还愣了一下，不知是谁。但随即一顿，就想起来了，是黎华那只老狐狸。2888是他在西城监狱的服刑编号。怪不得这么熟悉，都是屡教不改的老熟人了。
“华子啊，你让红星明天来一趟市局，关于大富豪的案子，我有一些细节要问他。”杜万山说完，也没等黎华回答就挂了电话。随即又大声叫秘书，说要去见见那名舞女。
“小李——”
“小李——”
“李得胜，你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看看这会儿都几点了。晚上十一点了都，五点半就下班了。杜万山今年五十二了都，是个工作狂，有个女儿杜玲玲。老伴之前是省医的护士，不过十年前就离异了。他这人，办公室才是他的家，案子才是他的命，任凭谁也跟他过不一块儿。他就是一和尚命。
杜万山苦笑了一下，自己开车去了市三看。可是，等看守所的领导半夜从家里爬起来，迎接他这个市局领导后，却发现舞女小荷早释放回家了。他又二话不说，起身走人，搞得三看的领导班子紧张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舞女——舞女——，杜万山一边开着自己的破大众，一边嘟囔着。“回家了。那她肯定还得去工作吧。才十一点，夜场刚好才开始。”想到这，杜万山又一磨方向盘，朝“金水湾”驶去！
平安大道上的金水湾是商都城的第二大娱乐中心，不过是以洗浴和SPA为主。跟大富豪嗨翻天的嘈杂不同，这边以静为主。但是，一楼大厅，也有个小舞厅。以放古典音乐，跳民族舞为主。最重要的是，金水湾也是龙虎帮的产业，最近大富豪在整顿，听说好多客户都到金水湾来消遣了。
不过，杜万山刚到金水湾停车场，车还没停好，就看见谢红星领着四五十个年轻人，急匆匆进了楼。“好家伙，市局的警备武器还不如人家龙虎帮的红星仔。”杜万山是军人出身，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武器。“妈的，还有手持火箭筒。我还是先别进去了。免得这把老骨头丢在这金水湾了。”杜万山暗暗地想。
当然，他肯定也不会就呆在停车场。他迅速钻进对面的一家德克士店，找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哪也不看，他就盯着金水湾的大门看，看都有哪些人进出。
让他失望的是，他盯梢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刚才那拨人，再没有人进出。正在他纳闷之间，只听“砰”地一声，金水湾的三楼一阵巨响，连德克士的玻璃都震碎了。然后就是火光射出，浓烟滚滚。
杜万山本能地心头一紧，龙虎帮在搞什么鬼？不会是刚才的火箭筒爆破的吧？想到这，他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五十块钱，就要往楼下跑。身边一直等着他点单的服务员，面带微笑地告诉他：“先生，您还没有点单。我们不能收您的钱。”
杜万山愣了一下，又一把抓起他自己的钱，噔噔噔就往下跑。到了金水湾门口，他一把抓住正在指挥人救火的谢红星问道：“谢秃子，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都他娘的不要命啦？”
谢红星却面带微笑地向杜万山道喜：“杜局。我们打中了，打中了！”
“什么打中了？”杜万山不明所以。
“还是上次那家伙。这次又单枪匹马来砸金水湾的场，被我们困住，用火箭筒怼了一火。哈哈哈！”谢红星喜不自胜。
谢红星的话还没说完，正在救火的人群“哗”地一下全乱了。因为，一个满脸黑烟的少年，正呲牙咧嘴地从金水湾正门出来。出来后，还冲杜万山笑了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
杜万山被他的气场给镇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懵圈了。谢红星更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懵了。等这少年走远了，他还在不停地嘟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用火箭筒轰，还一点儿伤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李得胜就发现，杜局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呢。
“杜局，杜局。您吃早饭没？我这有一个鸡蛋灌饼……”
杜万山鼾声不止。看来是昨天夜生活累着了，李得胜坏笑道。然后一边开他的电恼，一边嚼他的鸡蛋灌饼。
才刚吃出鸡蛋，手一松，李得胜再低头一看。手里的鸡蛋灌饼早没了，变成了五十块钱。“你——你再下去买两个。那个，顺便通知一下520案的人员到小会议室开会。”杜万山大口嚼着大声吩咐。
“唉——唉——杜局。就算你工资高，也不能50块钱买我一个鸡蛋灌饼吧。我啥时候才能这么任性啊？”李得胜边跑边开他上司的玩笑。
“高，高你小子个狗头！”杜万山说着并作势要用剩下的一口鸡蛋饼砸他。李得胜吐吐舌头去了。
到了小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在心里过着需要汇报的案情疑点和新发现。但是，杜万山却什么都没有讨论，而是直接下达了三项命令：一，从今天开始520案列为机密要案，请同志们注意言行。二，520案办案人员做部分调整，调整名单等会用红头文件确定。三，现在就调出犯罪嫌疑人的影像资料，上报省厅，局内通告，全网通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