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个声音一同炸开的,还有宁溪流了血的额头。
宁溪没有闪躲,那茶盏就堪堪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鲜血从额角流了下来,白皙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有几道红色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曲婉雪气的都丧失理智了。
她直接就朝着宁溪冲了过来,对着她拳打脚踢,踹在她的肚子上,腿上……
宁溪疼的蜷缩起来,只护着自己的肚子。
仿佛又回到了在监狱里的日子。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蜷缩着身体,任凭那些罪犯们在她的身上拳打脚踢,她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
众人都吓呆了。
从来都没有看过好像是疯妇一样的曲婉雪,简直都已经是打红了眼了。
“你真不要脸!恶心!我这边给你好的给你穿的给你面子!你却去勾引我老公?!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什么模样?!就是一个下贱的模样!今天我就要把你给打死!”
宁溪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同时,眼神迷糊的看见去将曲婉雪给拉开了的沈越。
沈越对几个保镖说:“先把她给我抬下去。”
他让众人都散了,才扶着曲婉雪上了楼。
曲婉雪进来就把玻璃杯给砸在了地上。
“婊子!贱人!我要把她给弄死!”
曲婉雪彻底失控了。
一直就算是在下人面前都伪装的温和,就算是笑面虎都不屑于去伪装了。
沈越给曲婉雪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少奶奶,您先消消气。”
曲婉雪握着水杯,“你让我怎么能消的下气来!不行,我要去把她给弄死!”
说着,她就把水杯啪的放在了桌上,抬步就往外走。
沈越拦住了曲婉雪,“少奶奶,你现在让她死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到时候万一大少跟您要人怎么办?”
曲婉雪一下顿住了脚步。
她胸口起伏着,“那能怎么办?难道让我把这个小贱人双手给他奉上么?他休想!”
想想她成婚一年多,跟郁时年都没有做过一次,现在看看宁溪那个小贱人,竟然一个多月,每晚都去爬郁时年的床!
语气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嫉妒!
一团名为嫉妒的熊熊烈火在她的内心里灼热燃烧着,几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吞噬了。
“少奶奶,”沈越说,“这不是大少想要你怎么办,总归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但是你一旦是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少肯定会对您寒心的,到时候影响了您和大少之间的感情,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这样一番话,让曲婉雪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睛,才抬头看向沈越,“你先去楼下去告诉那些人,今天晚上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不许走露出去一丁点,要不然就拔了他们的舌头!”
沈越:“是。”
曲婉雪想了想,“先把那个贱女人给丢到地下室里去,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她!”
“是。”
等到沈越离开后,曲婉雪狠狠地抓着一个抱枕,做了美甲的手指甲掐进柔软的海绵之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狠狠杀意。
她要这个法子,把宁溪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弄死!
…………
宁溪到后半夜才醒了过来。
沈越给她拿了一些外伤药,又给宁溪喂了消炎药,避免她因为受伤而发烧。
宁溪笑了笑,笑容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她疼的一咧嘴,“我的身体现在锻炼的强壮了,没那么娇弱了。”
沈越把刚才在楼上曲婉雪的话给宁溪说了。
“你要做好准备了。”
“我早做好准备了,没事的。”宁溪喝了一口水,沾湿了唇瓣,“沈大哥,我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帮我去放出去消息,就说我不见了。”
沈越当然知道宁溪这是想要干什么,就是想要郁时年知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郁时年来救你?”
“我得让少奶奶做点不可挽回的事情呀,”宁溪耸了耸肩,“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闹出来的这么一场呢。”
沈越定定的注视着宁溪,“你倒是不怕我直接去找少奶奶把你这话说出去?”
宁溪歪着头,“那你会么,沈大哥?”
沈越真的是拿宁溪没办法。
她明明知道他不会。
“你这是在拿命去赌。”
宁溪低了低头,手指在裤脚上压了压,“人生总有几次要拿命去赌的,赌赢了,我不就翻身了么。”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沈越,“沈大哥,你该祝福我呀。”
沈越看着女孩这样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最终只是闭了闭眼睛,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她既然想,那他就帮他去拿!
…………
在别墅这边出了点事情,经过沈越的嘴,自然是传到了郁时年的耳朵里。
“听说昨天晚上大少奶奶那边的别墅,大半夜的灯火通明呢!”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遭了贼了吧!”
“好像是的,听人说,那大少奶奶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了,就等着那贼落网呢!”
“那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落网了?”
郁时年转动着轮椅,听见在花房里面两个佣人的对话,走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
佣人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来,“大少。”
“说什么遭贼了?”
“回大少的话,不是咱们这儿遭贼,是大少奶奶那边,不过听说已经没事儿了。”
郁时年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两个佣人匆匆忙忙的就跑走了,不敢再停留一秒种。
郁时年心里转瞬就翻滚出来几个念头。
难道……是宁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