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婠婠嗤了一声,“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过去帮我把行李箱拉着,送去我房里。”
宁溪帮郁婠婠从车后面将一个玫红色的行李箱搬了下来,郁婠婠蹙着眉,“你慢点!这行李箱要好几万呢,摔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宁溪拎着霍敬的两个礼盒,还有这行李箱,有点腾不出手来,走路带着吃力。
厉洵走过来,“把三小姐的行李箱给我吧,别弄坏了。”
宁溪很感激他的分担。
她略错后几步,跟在三个人后面,也能偶尔听见郁婠婠娇笑的声音。
宁溪知道这位三小姐,同为大夫人朱美玲所出,是郁家最小的女儿,掌上明珠,又不像三少一样常年在外留学,从小就娇养在家里。
郁婠婠回到主楼,一听郁时年病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飞扑到了郁时年养病的房里。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郁婠婠的突然回来,郁时年略显一愣,“婠婠?”
郁婠婠扑倒郁时年的床前,“大哥,我这有两个月没回来,你怎么就……”
她说着就红了眼圈,郁时年安慰她,“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要不是这场病,我还忙的跟陀螺一样,现在也算是借机休个年假吧。”
霍敬插着口袋走进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婠婠,你这大哥啊,病卧温柔乡,也是快活得很呢。”
郁时年皱着眉,越过郁婠婠的肩膀给了霍敬一个眼神,在门口看见了低着头的宁溪。
宁溪已经将礼盒放在了桌上,“霍少,东西我交给大夫人身边的罗姨了。”
霍敬瞧着郁时年的眼神,挑眉,“嗯。”
宁溪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没……”
“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郁时年不指望着霍敬说什么话,直接开口就把宁溪给留了下来。
郁婠婠刚回来,也要去房间里收拾东西,跟着霍敬往外走,“霍哥哥,我怎么感觉少爷怪怪的?”
霍敬似笑非笑:“恋爱脑的男人一般都很奇怪。”
“恋爱啦?谁啊?”郁婠婠的兴致一下就被挑起来了,“大哥现在又看上谁了?”
霍敬说:“回来你就知道了。”
“霍哥哥,跟我还打哑谜呢,”郁婠婠啧啧唇,“当初曲婉雪嫁给大哥的时候,要不是带了个孩子,就压根不可能让我哥娶她,真希望看到她吃瘪的样子。”
霍敬暗自摇头。
若是郁时年一时兴起图个新鲜感玩儿玩儿还好,倘若是真的有一天捅了出去,吃瘪的可不光是曲婉雪了。
卧房里。
宁溪站在门口,低着头,“少爷有什么话请问。”
郁时年眉眼阴沉,“你站的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走近点。”
宁溪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大床还是有两米远。
郁时年实在是不耐烦,自己掀开被子就朝着宁溪走了过来,一把攥过她的胳膊,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她。
宁溪只看了他一眼,就生硬的别开了头,眼圈已经红了。
郁时年捏她的脸,“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会给我甩脸了?昨晚怎么没过来?”
宁溪眼泪蓄满了泪水,委屈的说:“我为什么要过来?”
她眼泪啪嗒流了下来,“我巴巴的跑来,要让少爷羞辱么?都说女人心思善变,少爷才最善变!少爷既然是怀疑我的真心,那我远离少爷就好了,为什么又要过来招我?少爷不信我,我就以后都彻底消失在少爷面前!”
“你敢?!”
郁时年掰着宁溪的下巴,固执的让她抬头瞧着他。
“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又哭上了,”郁时年低头吻着她的脸。
宁溪抽噎了两声,避开他,“少爷别碰我了,别脏了少爷的嘴。”
“住嘴!不许你这样说!”郁时年呵斥道,“以后再敢这么说,小心点你的皮。”
宁溪低着头不说话。
郁时年把宁溪拉过来,圈着坐在扶手椅上,又去抬她的脸。
宁溪忸怩道:“少爷您真不讲道理,给我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着,这丫头,真好骗。”
“哟,”郁时年被逗笑了,“你觉得我心里真这么想?”
宁溪忽然搂住了郁时年的腰,“就算少爷是骗我的,我也心甘情愿。”
“嗯?那你昨晚怎么没来?”
宁溪紧紧地抱着她,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我怕少爷不要我了,我知道我身份低,又没什么背景,我在郁家做下人,能得到少爷的露水情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昨天就在想,少爷既然讨厌我了,我就辞了算了,可我……舍不得少爷,我知道我做人不该这样贪心,我……我今晚回去就辞职回乡下……”
郁时年感觉到脖子里面一片濡湿。
是宁溪的眼泪。
这眼泪,仿佛把他的心一同打湿了。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啊。”
郁时年掰过宁溪的下巴,看着她的一双眸,“以后每晚过来,嗯?”
宁溪一双眼睛通红,“少爷没厌了我?”
郁时年又去亲她的嘴,“你这么甜,我怎么舍得厌了你?”
宁溪轻打他的肩膀,娇柔细语的埋怨着:“少爷,外面都是人……”
郁时年咬着她的耳垂,“放心,他们不敢进来。”
可这不敢进来的,说的是普通下人。
若是三小姐呢?
郁婠婠换了一身衣服,敲了一声门,肉眼可见门把转动了起来。
“少爷,快,快点放开我,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