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榆!去醉心阁!”即墨坐在马车中,突然灵机一动道。
“是!”
“现在去醉心阁?!”洛世幕疑惑不解的看着即墨,问道。
“去会一会那个女人。”说完,即墨靠在车厢壁上,再不言语。
私自造军火可不是件小事,荆冀定然无从察觉,李兴官身居高位,竟还不满足,贪心可畏。
他既然敢和参天昱勾结军火买卖,必然有更大的野心,好好的一个瀛月,她绝不能让他们这些人毁坏分毫。
“呦~爷~快来~快来~几日不见,竟是越发的精神了~”
听外面那一阵媚声媚语,也知道是令男人最心旷神怡的地方到了。
他们的马车太过破烂,榔榆索性停在了一个街角旮旯里。
“主子们,下车吧。”榔榆掀开门帘,说道:“咱这车不宜进去,只能扔在这。”
三人身上都带佩剑,带进去怕是引起不小的动静,免不了被人怀疑。
榔榆想了想,走远了些,拉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给你这银子,在这好好看着马车!”榔榆掏出碎银,给了他一个,接着说道:“等我们回来,再赏你!东西可都要看好!”
小乞丐久未遇见这么慷慨的人,咧开脏兮兮的嘴,直点头。
一切安排妥当,即墨率先走在了前面,洛世幕和榔榆两人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醉心阁的老鸨最是眼尖,大老远都看到这三个人,像是看到三块金灿灿的元宝!
“哎呦~~三位爷呦~许久未见,越发的贵气了~~”老鸨布满横肉的脸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那张嘴真能把死人说活了。
即墨心中暗觉好笑,她何时来过?还许久未见?
老鸨眼皮子活,一眼看出即墨在这几人中身份地位更高一筹,向后一瞥,看到了洛世幕,这下子,话匣子又打开了。
“哎呀~这位小爷前些日子来过,长得俊秀,姑娘们都记得,今日又带来两位公子,还个个模样标致。”
“这公子一看气度不凡,可该好好找几个我们楼里最好的姑娘伺候。”
即墨看也不看她,径直踏门而入。
老鸨常年跟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打交道,早便练就一张无坚不摧的皮囊。
没人理她,不打紧,她自己扯上嗓子叫道:“快给几位贵人张罗好酒好菜!姑娘们!来来!”
“伺候这几位爷~”
就听一阵吵吵闹闹,“好嘞~”
这一阵喧嚣倒让即墨一行成了众人的焦点,满屋的客人纷纷扭头看去,什么人这么大排场?
好家伙,即墨一一扫过去,眼熟的人还真不少。
有几个看见即墨,赶紧将头扭了过去。
“墨主。”榔榆低声附在她耳边叫了一声。
即墨扬扬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不必惊动他们。”洛世幕在一旁提醒了一声,“今日尽量不暴露身份。”
没错,那些熟悉的面孔有几个都是墨记商铺的各个老板们,吃腻了家里的饭菜,出来寻寻野味。
今日有正事要办,即墨只落了座,并未一一找向他们。
墨记成立之初,她曾申明,店铺老板绝不能出入烟柳之地,之后她派人盯过几次,也抓了些正着,惩罚的也不轻。
没想到,再来,还是那几个,可就改不了这坏毛病。
有几个老板偷偷向即墨这边瞟来,心中七上八下,互相探看了一番,又私下小声嘀咕了一阵,也顾不得怀里的美人娇声的挽留,急急忙忙结了账。
即墨故作没看见,淡然的饮了口茶水。
榔榆没控制住,扬了扬唇角,正好被即墨看到。
洛世幕也觉得滑稽,眉目松懈下来,装作不经意问道:“榔榆笑什么?”
被这么一问,榔榆笑意更浓了,这之前,他可整日被朝夕说成冰山脸。
“这几个老板可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即墨被他一说,也向门口看去,那一个像见鬼一样看见她,笨拙的身躯蜂拥而出。
“看来墨记的整治还不够严明。”即墨严肃道:“罚他们一些都无关痛痒,下次得拉出来,重罚!”
“墨儿可就手下留情吧。”洛世幕也同情起那些个老板们,“在你的看管下,没一个敢三妻四妾,已经够惩罚他们了。”
“怎么?”即墨抬眼问道:“幕哥哥还另有打算?”
榔榆见两人这般言论,不禁低下头不作声,心想自己果真在这碍手碍眼。
洛世幕再不敢多说什么,举起杯子,一大口饮下去,差点没呛着。
几个姑娘们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
“几位爷~久等了~”一个黄衣女子说着,向即墨贴上来,伸手要抚上她的胸。
榔榆迅速的掏出一把匕首,抵住那女子的手。
女人吓得一个激灵,看见那明晃晃的刀尖,惊叫着一声将手缩了回去。
其他几个本来说笑的女人见状也呆愣在了原地,吓得不敢再动。
不远处的老鸨听见喊叫声,赶忙放下手中的事,一阵小跑赶了过来。
她笑嘻嘻的握住榔榆的手腕,陪笑道:“哎呦~这位爷~可吓坏姑娘们了~”
“怎么回事?是姑娘们伺候的不好?”老鸨看向即墨,疑惑不解的问道。
即墨向她瞥了一眼,示意榔榆将匕首收回去,缓缓说道:“叫烟然来!”
“烟然?”老鸨笑意停在了脸上,很快又恢复过来,“烟然是咱们醉心阁的头牌,这可不太好。”
见即墨并未被说服,她只好接着说道:“众所周知,烟然是李尚首之子李公子的专宠,平日里可比较忙。”
老鸨想着拿出李尚首定然能压得住他们,没想到即墨还是不理她。
即墨掏出一叠银票,“啪”的一放在桌子上。
这下可急坏了老鸨,这一边有钱,她两眼放光,一边又是李公子,不好得罪。
如何是好?
“妈妈~是谁在叫我?”楼上传来一声勾魂的之音,令在座的客人都抬头看去。
只见烟然款步走来,尽是摇曳袅袅,脚踩莲花。
白皙的手指将帕子捂上嘴角,将目光一一扫过,无不令男人们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