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夜率人一路招摇而过,所到之处,畅通无阻。
唯独在城宫门前时,侍卫队将其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一名年轻的侍卫喝令住大军,大声道:“此处是城宫!不得带兵入内!否则就是造反!”
式夜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前面,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新来的?”
年轻的侍卫被他冰冷的眼神喝住了,收敛了一些,说道:“城主有令!不得带兵入内!你...你们!”
“我是式夜。”式夜见他一副无知的模样,不再多做责怪,自报了家门。
“啊!”年轻的侍卫惊得合不拢嘴,“你就是城...不...先城主?!”
说完,他“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小的新来的,先...城主莫责怪!”
“快开宫门!”式夜淡淡低头瞥了他一眼,命令道。
“这...”年轻的小侍卫低头眉头紧锁,心里一横,为难道:“宫里有令,任何人没有准允不得入内!”
“尤其是...”他抬了抬头,偷偷看了式夜一眼,“尤其是你。”
式夜也不再多说废话,径直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除了这个新来的侍卫,宫门前后隐约又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仅剩少有的几个,曾在他身边服侍。
“主子。”几个人认出了他,走上来,胆战心惊的拱手道。
“怎么?这城宫我是进不得了?”式夜将目光一一扫向他们,问道。
几个人相互低头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主子恕罪。”
“主子走后,所有相关之物皆被城主扔了出去,还发布书文,永世禁你入宫。”
“哼。”
顺子走上前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当初主子是怎么对待咱们的,都忘了吗?啊?”
“如今敢将主子拦在宫外!”
“去服侍一个通敌卖城的君主!你们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几个人更是羞愧,都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式夜举目环顾了宫墙,心里不免悲凉。
原以为式月虽年纪尚小,却是个好学之人,城府虽深,却也不乏济世之心。
这才将王位让与了他。
没想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将瀛月的百姓置于是非的境地。
看来,今日是该做个了结,同式月,也同姚太后。
“这宫门,开还是不开?”式夜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然而不容反驳。
“开!”其中一个侍卫猛地抬起头,斩钉截铁的答道:“自然是开!”
其他人也纷纷点点头,应声道:“开!”
“这星晞本就是主子的,岂能容他一个小孩子胡作非为!”
说完,将宫门大大的敞开!
“主子!请!”
话音未落,就听到两侧传来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星城军!”
数万名身着铠甲的星城军将整个城宫外包围的水泄不通。
“式夜!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众人纷纷循着说话的人望去,之间式月突然出现在宫墙上,睥睨着下面的式夜,嘲讽的说道:“短短时日,又看见了你这张令人厌恶的脸!”
“式月。”式夜微微抬起头,说道:“看样子,你这个一城之主并不尽人意。”
“哼!你以为你是谁?还能奈何的了我?”
式月仰天一笑,说道:“式夜!你回头看看!”
“你手上的这点兵力就想攻下星城军?”
“别痴人说梦了!”
“现在我是这里的王!我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你自以为清高,传出去说是将王位让给了我!”
“哼!我告诉你!这城主之位注定是我的!原本就是我的!”
式月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和你那个卑鄙的爹,夺了本该属于我的位子!”
“住口!”式夜看向他,喝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哈?!”式月讥讽的笑道:“杀了我?”
“你能杀的了我?!”
“别忘了!今日你是这瓮中之鳖!”
“孽障!”式先主由三生从马车中搀扶下来,恨恨的盯着式月骂道:“手足相残!你这都是干的什么混账事!”
式月看见他,微微一惊,继而又恢复过来,眯着眼说道:“老东西,原来你没死啊!”
“真是命大!被心爱的女人喂这么多毒药还能活下来!”
“孽障!你快将兵撤回!”式先主又蹒跚的往前靠近了些,喊道。
“做梦!”式月回道:“今日既然你们一老一少都赶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他将目光瞥向身侧的侍卫。
那人心领神会,对着宫墙下密密麻麻的星城军喊道:“弓箭准备!”
式夜转过身环顾一周,星城军脸上各个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们在犹豫。
“都愣着做什么?!弓箭准备!”
见星城军都没了动静,那侍卫怒气冲冲的大喊道。
这下,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张弓搭箭,对准中间的人。
“怎么?都想造反吗?”式先主气急败坏的喊道。
星城军面面相觑,一边是先主和前城主,一边是现任城主,到底该听哪边的是。
“杀死他们!”式月的命令从上方传来。
箭却没有射出!
“杀死他们!”式月气愤的说道:“凡是犹豫者,格杀勿论!”
“孽子!你!”式先主狠狠的仰头看向他,真恨自己当初留下了他的性命。
星城军手中的力道大了些,随着式月抬起的手,眼看着箭一触即发。
一声凌厉的呵斥声划破天际,“住手!”
姚青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宫墙上。
身着脏烂的粗布衣。
“青儿...”式先主微微张口,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