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手持降魔杵,头顶金钵
法相金身下,力大无匹,一杆千斤降魔杵舞得虎虎生风,姜立本就是走的脆皮法爷加剑修的路子,法海顶着一个乌龟壳,纵使姜立剑气再锋锐,也难以破防。倒是本身的脆弱让他不敢硬接这一杵。
娘嘞,这一降魔杵下来,不就基本扑街了?
是以姜立越打越憋屈,这法海,忒不要脸了,这金钵必然是仙道宝物,甚至是某个菩萨佛陀的法宝,姜立撑死不过渡劫期巅峰的攻击力,怎么可能破开防御击伤法海。
当下只能靠着问情剑仙的剑道基础勉励应付,得亏法海只是个莽金刚,要是精通棍法,舞得一手降魔杵,姜立必然只得逃遁。
娘的!秃驴,这是你逼我的,等我下去补给一波,把你头都打爆来!
姜立心下暗骂,要不是总想着存源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这秃驴不仅接近大乘,更有一身好宝贝,实在是难顶。
就在姜立想要找机会溜掉时,远处忽然有两道流光飞来,一青一白。
二人同时收手,法海持杵立于云端。
姜立倒是显得轻松,不说青白二色,刚刚待了那么久,气机也分辨得出是谁。
“道长”白素贞化为人形落于身旁,又朝法海出声“这位大师,不知缘何与这位道长斗法,可容我化解一二?”
语气轻柔,如春风拂面。
小青看着姜立身上澎湃雄浑的剑意,微微吃惊。幸好没跟他打,臭道士还有几分本事。
“白姑娘、小青姑娘,多谢好意,不过,我与这贼秃乃是道左相逢,化解不得,化解不得。你说是吧,法~海”姜立有模有样打个稽首,谢过二人后,有扭头朝法海一笑,带着一丝冷意。
“这~”
白素贞有些迟疑,看得出那大和尚道行高深,又有重宝,道长恐怕难占上风。
要不要出手相助呢?
“阿弥陀佛,道士说的是,道左相逢,却是白费施主一番心意了。”法海依旧是那副慈悲模样。
小青没有说什么,只是暗运法力,站在姜立侧后,看样子是准备帮姜立了。
白素贞看了眼,摇头失笑。
道长于我有恩,怎地如此顾虑。
当下祭出雄黄宝剑,居于姜立身侧,神念隐隐锁定法海。
“阿弥陀佛,道长莫要让我为难”
撂下一句话,法海收起降魔杵与金钵,转身离去。
“呸,贼秃,下次见面把你光头打爆!”
姜立愤恨不已,太气人了,这特么就是个氪金怪!
“臭道士,被人教训了吧,哈哈哈哈”
小青骄哼一声,得意的斜睨一眼姜立。
死傲娇!
“道长,缘何与这大和尚起了冲突?”
白素贞收起雄黄宝剑,问询着。
“还不是为了你家许仙”
姜立将剑意散去,翻了翻白眼。
“许仙?”
“他?”
两声轻呼
“我这不是刚走么,走到这就被那贼秃拦住了,说什么让我别接近许仙,说是许仙与他有缘,他要度化许仙,让他吃斋念佛,早登极乐。然后就产生了一些理念上的分歧,这贼秃,是下定决心要拆散你俩了。以慈悲面目行妖魔之事,贫道看不下入眼,就打起来了”
姜立摊掌耸肩
“好个秃驴!刚刚就不该放他走!气死我了!”
小青破口大骂,似乎是真厌恶那秃驴了。
白素贞也眉头紧锁,法力隐隐涌动。
得,也生气了。
“那和尚,为何硬要度化许仙?”
“不得而知,反正你们小心点就行了,最好别让许仙多接触,之前这贼秃应该见过许仙。”姜立提醒道。“而且你们在明,和尚在暗,虽然他不至于行卑鄙手段,但也不得不防。今日见过二位,他肯定也看出二位真身,早做防备方才妥当。”
“这是自然,多谢道长相助!素贞感激不尽”
白素贞面露感激,施了一礼。
“事实证明,贫道眼光不错,没看错人,我替你们揍贼秃,你们来助拳,因果循环,哈哈哈”
看着得意的姜立,小青难得没有反驳。
“行了,你们还有事儿,就先回去吧,这和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来寻我。过些时日,贫道在修炼一番,定能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二人点点头,辞别一声便化虹而去
“道长,我二人在临安双茶巷白府,若有事,自可来寻我等”
姜立轻笑,白府,以后定然少不了麻烦你们。
转念又想到法海那副道貌岸然的慈悲面目
呕!
老子要闭关!
MD,氪金大佬是吧,老子揣着金手指,还治不了你了?
当下隐去身形,笔直落入下方城池
婺州
姜立半空中忽然看见城内小巷一处宅院,气机似乎有些独特,当下调转方向,往别院而去。
别院不算小,约莫二百多平,一如江南水乡风格,有几角小亭,一淙溪流,花卉倒是蛮多,随处都有一二丛。
不过,倒有些酒气。
嘶~
姜立细瞧之下,竟发现别院竟然含有缕缕道韵,十分微弱,若非体质特殊,实在难以察觉。
此地是何人居所,竟有丝缕道韵
“笃~笃~”
姜立站在院门外,轻敲木门。
半晌,无人应答。
姜立一皱眉,他是知道里边有人的。
耐着性子,又一敲门。
吱~
木门被打开,一名中年侍女开了门,见是道士,面色和善道
“这位道长,可是有何事?”
“我见此处居所气势不凡,颇具灵韵,想来屋主人非是凡俗,特来拜访,不知可否?”
姜立打一稽首,面色温和,挂着一抹阳光笑意。
“这~恐怕有……”
“何人啊?”
一声略带慵懒,更添几分醉意的女子之声响起。
侍女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之时,姜立朗声回话。
“一小道尔,特来拜访屋主人,还望赏脸一叙”
“你这道人!哎!”
“道人?小萝,带他进来吧”
“是!”
旋即恭敬引着姜立前往后院里屋,小亭殊为干净,似乎不常用,只顾着打扫了,倒是四周各处盛开的花儿煞是好看,一看便是精心培育修剪的。
越往后走,酒气越浓,好在这时还没有高纯度的,多是米酒,气味也不难闻。
“先生,道长带到了”
“恩,给这位道长再提壶酒来”
“是~”
屋内一消瘦女子背对而坐,似是弱柳扶风,娇柔的紧。
“道长请坐”
这时,女子似乎酒醒不少,书香气质流露而出。
“多谢主人家款待”
摆摆手,女子又饮一碗淡酒。
“江山,嗝儿,留与后人愁,后人愁咯”
姜立心中一突,好词,不过,倒有些消极了。
落座对面,方才看清容颜。
青丝如瀑,轻轻拢在后颈,再无任何装饰,除却额角几缕细纹展示了岁月的痕迹,一张脸庞虽不似少女般的水蜜,却仍旧是如玉石般精致,艳丽与其无分毫干系,眉眼间流露出的,是清雅,是知性。
眉峰不似一般女子那般蛾眉弯弯,倒更像是剑眉,带着几许锐利。慵懒的表象也掩饰不住的一身傲气才华。此刻眼眸却是忧郁。
这,是何人?
“好词!却有些意志消沉了”
“呵呵,意志消沉,老啦,比不得年轻了,我年轻时”瞥了一眼姜立,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自傲“可比你激昂得多”
“咕咚”
又饮一碗
姜立眼皮一跳,莫不是个酒鬼。
“贫道赤云,还未敢问主人家姓名”
“李清照”
嘛?嘛呢?
李清照?
姜立诧异万分,看着眼前中年女子。
“呵,怎么,道长不信?”
一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扫过,轻笑。
姜立正了正色,起身。
“李先生,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