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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难少年

在天宇的尽头,有一座耀眼的光塔,它高高在上,傲立星空。亿万年过去了,光塔依然千年如一日的转动,将生命之光源源不断地撒向宇宙的各个角落。

“哇……”一声啼哭打破了天穹的寂静,光皇星上孕育出了第一个生命,他便是光皇。

“光皇是上天的宠儿,更是上天的使者,他将光芒带到了更远的天际,是他创造了天元大陆,所以你们啊……一定要好好学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师父,光皇的期望是什么啊?”人群中,一个消瘦的男孩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昂着头问道。

原来,今天是龙野小村开堂授课的日子,村里唯一的师父古天正领着一班孩子参观远古遗留下来的壁画。

“光皇的期望嘛……”古天推了推眼镜,望向墙上的另一幅壁画。

在光皇诞生不久后,天宇发生了一次大爆炸。光塔为了保住年幼的光皇,绽放出所有的生命之光,生命之光让光皇提前长大,在宇宙大爆炸中存活了下来。可是光塔也因此耗尽了生命,原本耀眼的光塔被黑暗所笼罩,宇宙中诞生了第一个黑洞,它就是冥帝。

冥帝和光皇一样,都是光塔的儿子。但他是带着恨出生的,他恨母亲将他抛弃,恨他的哥哥夺走了母亲所有的爱,他恨世间的一切!

古天望着壁画中的杀戮,平静地述说着一幕幕悲惨,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光皇和冥帝相遇了,他们站在母亲曾傲立过的地方,彼此眼中充满了敌视。在光皇看来,冥帝虽是他弟弟,却也是生命之光的破坏者,为了守护生命之光,他要消灭一切黑暗。

冥帝至始至终没认过这个大哥,一直处心积虑地破坏光明,制造宇宙混乱,在他的仇恨怒火下,无数的星辰化为炼狱,无数的生灵互相残杀。他要把一切星辰化为炼狱,要让一切生灵活在黑暗痛苦中,天元大陆也不能例外!今天,兄弟两人终于碰面了。

“嗡……”一声脆响,光皇拔出了创世之剑“耀世”,耀世之光让星空为之一亮。耀世一出,便见一道金色剑芒划过天际,将苍穹深处的一颗大小是天元大陆数百倍的黑暗星球摧毁。星球的碎片在天际中快速结合,很快一颗耀眼的星球便重新诞生了。

“啪……啪……”冥帝拍手笑了,“不愧是母亲的宠儿,耀世之剑,集毁灭与重生为一体!不过,即便如此……我的炼狱也不输于你!”

冥帝虚空一抓,一柄血红色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上。“炼狱”号称死神镰刀,一曝露在星空中,其邪恶光芒便将那颗新生的星球笼罩住,刚刚还是耀眼的星球眨眼间燃起,变焦,最后化为一个满目疮痍的星球。幸好这一是颗还没孕育出生命的星球,不然的话炼狱中的邪灵便会疯狂涌出,吞噬、杀戮、血腥很快便会上演,直到将星球化为一处地狱。

数百万年来,光皇耀世,不断创造生命,而冥帝炼狱却在不断地吞噬、毁灭,将生命化为邪灵。今天,光皇和冥帝终于相遇了,在这颗被光皇创造出来的蓝色星球上空展开了生死决战!

“你这个不该出现的孽障,今天我便替母亲除去你!”光皇怕冥帝将刚才那一幕在天元大陆上上演,率先挥出一剑,耀世的绝世剑芒迫使冥帝不得不挥刀防守。

“母亲?她可尽过一丝母亲的责任?”冥帝眼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炼狱挥出,亿万个邪灵蜂拥而出,将耀世的剑芒拦腰截下。

光皇岂容他诋毁母亲,脚踏星辰朝冥帝飞去,手中的耀世连续挥出,一剑比一剑猛,一剑比一剑快。耀世携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将途经的黑暗星球尽数毁去,最后轰向冥帝!

“轰……轰……轰……”耀世和炼狱接二连三地碰撞,最后狠狠地撞击在一块。

周围是无数颗化为灰烬的星球,脚下是各自的本命星辰,天际间是一望无尽的光和深不见底的黑洞。为了各自的信念,他们挥舞着创世和灭世的兵器战在一处。

“这一战惊天动地,破坏程度甚至比宇宙大爆炸还要严重,却没人知道最后的结果,因为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古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讲完了。

看着孩子们接二连三地散去,古天伸手抹了下额角的虚汗,希望这样的演讲不要再有第二次了,那种压抑的感觉令他十分难受。

“师父,光皇的期望是什么?”还是那道稚嫩的声音,将古天从心悸中叫醒。

“凌霄,他们都回家了,你怎么还不走啊?”古天伸手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慈声道。

“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不能走!”小男孩仰着脑袋,清秀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一道天真的笑容。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古天苦笑一声,咧嘴道:“他的期望嘛?便是光塔重现,世间再也没有地狱……”

“可是,这可能吗?”古天心里叹道。

似乎为了证明“地狱”不可能消亡,一场人祸很快上演了!

小男孩跑出殿堂,同往常一样,他要利用课外的时间去干点活,然后换点食物带回家去和妹妹一起吃。

“噗通……”飞跑中的小男孩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时已是灰头土脸,本就破旧的衣服显得更脏了。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

“凌小子,瞧你那窝囊样,就你也配问光皇他老人家的期望,哈哈哈……”

“就是,你小子没爹没妈的,还带个病痨子妹妹,你养得活吗?”

人群中站出一名酷酷的男孩,他叫刘峰,比凌霄大一岁,仗着家世显赫,经常领着一群小恶霸到附近的小村欺负弱小。刚刚他路过时,不小心听到了凌霄的天真问题。在他看来,像凌霄这样卑微的村民,根本就不配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被凌霄的越矩行为激怒了!

他一挥手,小孩们立马闭了嘴。

“凌霄,我这里有颗雪莲果,能治好你妹妹身上的痨病。只是不知你是否想要?”刘峰手里把玩着一枚白色果子,略带玩味地看向刚刚跌了一跤的男孩。

“要怎样你才肯给我?要我帮你抄作业?”男孩双目灼灼地盯着那枚雪莲果,只要能帮妹妹治好病,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抄作业?”刘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他身后的一群小弟也大笑起来。

男孩脸色羞红了一片,仍然咬着牙道:“那要怎样你才肯给我?”

刘峰止住笑声,咧嘴道:“绕着村子爬十圈。记住,是爬,而且是学狗爬,要边爬边叫。要是我听不到狗叫声,这枚雪莲果我就喂给我家小花了。哈哈哈……”

小花是刘峰养的一条雪原犬,极为凶残,助刘峰干了不少坏事,此时听到主人叫它名字,便摇着尾巴上前讨好。

十圈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整整十公里的山路,单单是走路就得走一上午,更何况是爬,还得边爬边学狗叫,换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凌霄却答应了!没人了解妹妹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她不仅是凌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支撑凌霄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在这冷漠的人吃人社会中,凌霄虽然坚强却害怕孤单。失去了妹妹,他便没了伴,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为了妹妹,他可以去死!

“你要说话算话!”凌霄怕刘峰食言,出言相问。

“放心!这么多人瞧着,我峰少又怎会食言,欺骗你这个乞丐!”刘峰不屑地吐了口水,唾沫正好溅在了凌霄的脸上。

凌霄没有动怒,默默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唾沫。随后趴在地上,一步一步朝前爬去,嘴里发出“汪汪……”的狗叫声。

“大声点,听不到!”不知谁带头起哄,小伙伴们开始争相呼喊,将凌霄稚嫩的声音湮没。

“汪汪……”凌霄尽量大声,满足他们小小的变态心理。瘦弱的身影犹如一条狗慢慢爬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渐渐远去。

一圈,两圈,三圈……

一直到第九圈,刘峰都派人盯着凌霄,直到太阳西下,时间由中午走到了傍晚,他才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赶回监督。

他以为凌霄早已放弃了。毕竟,没有哪个小孩有这份毅力坚持爬完十圈。

可是,令他失望了!

村子土坡外,一个瘦弱的身影正一步步朝他爬来,嘴里微弱地叫着,“汪汪……”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磨破,稚嫩的四肢也变得血肉模糊,干涩的双唇,苍白的脸蛋,看着令人心疼!

落在刘峰眼里,却令他生恨!这贱东西,竟真敢爬完十圈,挑战我的权威!

“大声点,狗东西叫大声点……我听不见!”刘峰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汪汪……”凌霄鼓起最后的力气爬到他的脚下,用力叫了两声,随即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小手,“我……我的雪莲果……你……你答应过的……我爬……爬完十圈了……”

刘峰一脚踢开凌霄,捂着鼻子叫道:“脏东西离我远点!”

“小花!”刘峰吹了下口哨唤来小花,将雪莲果举到它的头上,咧嘴笑道:“我说过的,要是我听不到狗叫声,这雪莲果就喂给我家小花。第二圈到第九圈我都没听到你的叫声,所以……”

刘峰一松手,那珍贵的雪莲果便落入小花的口中。

“不要!”凌霄发出一声哀嚎,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恶狗的嘴里抢回雪莲果。

“贱民!敢弄脏我家小花的身子!”刘峰狠狠一脚踹在凌霄稚嫩的肩膀上,将后者踢翻在地后,仍不解气,又是一脚踢出。

刘峰自幼修元,其脚上的力量足以踢死一只豺狼。

“砰!”凌霄瘦弱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个滚,又重重地跌出,终于昏死过去。

直到最后,凌霄才明白了,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永远也不要去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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