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日听闻父亲把二妹妹,三妹妹关禁闭了,雨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没事吧?”简汐边问,边顺手给简雨又添了些桃汁。
简雨接过桃汁,喝了一大口后,说:“啊,阿姐也听说了,没什么,是她们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罢了,与旁人无关。阿姐勿放心上。”
简雨这么随意的答,听起来不咸不淡的,但是简汐知道,这当中必定还有其它的缘由,简雨不说,那她也不必再问。索性简雨现在好好的,那肯定是简薇和简茹也没占着便宜。
同时简汐也越发的觉着这个妹妹长进了不少,学会藏着锋芒了,以往和简薇较量,可是每每都要吃亏的。而今不仅全身而退,还反倒将了对方一局。
事后还能心平气和的闭口不谈,这性子真是沉稳了不少,因此她很是高兴。又说了一会儿话,简雨也该适时的告辞了,简雨离开之前,想了想,对简汐莞尔一笑说道:“阿姐这马上就是您生辰了,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简汐闻言,又是掩口一笑,她笑的温温柔柔的,而心底却微微有些得意,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感,以往这丫头可曾来都是伸手跟比别人讨礼物的,而现在不但能记起自己的生辰,还知道给她准备礼物,果然长大了。
“你这丫头,哪有送别人生宸礼,还要先问别人想要什么的?”
“啊,那好吧,雨儿自己回去琢磨吧,定要送阿姐一个不同寻常的礼物,阿姐你且等着吧。”简雨甚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简汐被她这举动逗笑了,挥挥手说:“对了,雨儿,你得空的话就多去陪陪阿娘,她昨儿还念叨,说你懂事了不少,说起来还甚是得意呢。”
“好的,雨儿知道了,我明日学馆休一天旬假,到时候我可以陪阿娘一整天呢,保证陪到她烦为止。”简雨说完,狡黠一笑。
青山书院的休沐制度是十天为一旬,每旬只休一天假,一般是在旬考之后,供学子们休息。
简汐又被她的话逗笑了,摆了摆手道:“你呀,早些回吧,等下还要去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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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了简薇和简茹学馆里的一天还算是顺利,许是昨日的简雨表现过于不寻常,大家对她目前还是观望状态,心存些许忌惮,再加上简薇和简茹又不在,都不太敢再给她使绊子。
还有些本来就对她不讨厌也不甚喜欢的人,现在竟然看她也顺眼多了。
而林思逸却开始给她造势一般,到处与人说她昨日在课上的表现,现在不单单是她们学二的人知道,学一和学三的都传开了,甚至男学那边也有人知晓,青山女学,学二里头有个才女,作起诗来信手拈来,什么诗词都难不倒她。今年的曲水流觞诗会的头筹肯定非她莫属………
简雨扶额,果然同样的话,传多了去,到最后就会变质了。同时她有些恼林思逸这姑娘的那张嘴。而这边林思逸完全没自觉性,不闲事大的,继续再接再厉的给她造势,以前她们可是被简薇的才女名头压迫的不行,好不容易自己的朋友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当然得趁热打铁,多宣扬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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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风习习,月满长空,明亮的月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桕零零散散的扑洒了进来,简雨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枕月入梦,看来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而另一边的李小娘和张小娘就没这份闲情逸致了。
昨儿简茹被罚后,张小娘那边就炸了锅似的,跑去简老爷那里闹了好久。那胡搅蛮缠的劲,弄的简昱廷很是头疼,最后不但没取消简茹的禁闭,张小娘自己也被呵斥了一通。
简雨听闻鄙夷的弯了弯嘴角,要说这张小娘跟李小娘比确实是没脑子了点,上一世性格也是如这般莽撞,脾气跟炮竹似的,一点就着,嘴巴又碎,且得理不饶人。
张小娘这些年在李小娘身上栽的跟头的确也不少,李小娘和简薇都很聪明,有些膈应人的事不需要她们出手的,她们自然是会拿张小娘母女当枪使。
相反李小娘的表现就沉得住气多了,不但没和简昱廷闹。次日还亲自去给简昱廷和夫人赔罪,把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说是自己平日里只顾着简薇的学业,却疏忽了其它方面的管教,竟然跟妹妹们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理应该罚。
这话说的漂亮呀,简薇的学业大家有目共睹,究其功劳那全是她教的好,而昨儿只不过就是跟妹妹们开个玩笑而已,其实就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简雨心想,这都把事情圆的这么小了,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真听了进去。
简雨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她本不想让这些事烦扰到母亲,这李小娘和张小娘可真会瞅准时机,给人添堵呢。她冷笑,不去想了,反正她是知晓了李氏母女的狼子野心,多防着点就是,睡觉,睡觉……….……………..
兰玉阁中。
“小娘,您也不急吗,三娘子现在越来越让人难琢磨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在背后点拨她”说话的是李氏身边的大丫鬟兮月。
李氏听完后摇头笑道:“想不到咱们三姐儿竟然也知道耍心机了,倒是比以前聪明不少。”
兮月皱了皱眉,很是不惑的问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婢子要不要让人多防着点”
李氏挽起袖角,端起桌子上的一盏清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样子很是悠闲。
放下茶盏后,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无妨,人总会成长的,不可能一直笨下去……咱们如今应该多关心关心夫人,女人怀孕到孩子落地本就风险很大,何况她那把年纪,风险又多了几层!你说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一失两命了,到那时这府里谁最有可能被扶正呢?“
”当然是小娘你了,张小娘那个蠢货她怎配!“兮月狗腿似的奉承道。
显然这话对李氏来说很是受用,她面上立刻就多了几分笑意。连着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到那个时候,饶是三丫头再有本事,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不是?唉,薇儿就是太心急了些,这种不痛不痒对付人的小把戏,也拿的出手。看来我是白教了,以后你多提醒些她才是,切莫因小失大!“
兮月闻言恭敬的应道:“婢子明白,我会跟二娘好好说的。”
兮月想了想,又替简薇辩解道:“二娘比三娘没大多少,她从小就听从您的教导,处处做小伏低,但凡有个什么过得去的好玩意,她也总是给三娘和大娘送去,婢子认为二娘也是被欺压的太久了,才会心急反击,小娘也莫担忧,总的来说二娘还是很懂的审时度势的。”
李氏听兮月絮絮的说着,知道她是为了宽自己的心,便也做出一副释然的样子来。
可她心里,却有一个狠毒的想法在悄悄的冒头。今日她们母女在这府上受的委屈,日后待她上位后,定要千倍万倍的让她们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