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走在那条寂静的小路上,只是身后却没有同那日一样的追逐的喊声。我微微有些诧异,只是却依旧快速的回了住的地方。
待棋黛服侍着我休息之后,我却依旧躺在床上睡不着,今日他似乎有些反常,而这其中的因果却是我无从得知的。
第二日,宫中竟没有任何对昨晚舞凤楼上有人跳舞的传言,更没有任何的议论。人们只是和平常一样做着简单普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异兆。
我有些疑惑,忍不住惊讶地看棋黛一眼。棋黛会意,忙道:“我去偷偷的问问。”
我点点头,看着她过去同一个老嬷嬷搭讪,又给她一锭银子,才偷偷的问着什么。只见那老嬷嬷听她问完,脸上有些惊讶,忙把那锭银子还给棋黛,又道:“姑娘别害我。”棋黛不知为什么,又拉住她,好说歹说的,那人才微微镇静下来,拉着棋黛到一旁去小声的说着什么。
我心下生疑,这件事前日还是议论纷纷,怎么一夜之间竟成了禁语了。正疑惑着,棋黛走过来,向我小声道:“小姐,这件事已经不让传了。听说皇上今天就杖死了一个议论这事的小太监。”
我一惊,只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此呢。我移着步子向房内走去,一头倒在床上,深思着所有的事。我只是想不通,难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不成。
棋黛站在旁边,见我如此,亦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想着什么。我一眼看见她的表情,便道:“怎么了?”
棋黛摇摇头,道:“我是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啊?今晚我们还要不要……”
我一下从床上跃起,道:“当然还去,要么是赢,要么是输。要赢就赢的出人意料,要输就输的彻彻底底。”
棋黛点点头,道:“就是小姐这份气魄让人敬佩。”
今晚我和棋黛都做了最后的准备,真是输赢之路都齐备了。我握着那身芙蓉罗衣,看着棋黛,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刚到宣元殿,便看见宣元殿里依旧烛光点点,心下不觉一笑。便一腾起,在舞凤楼上重新挑着那动人心魂的舞姿。只是一会儿宣元殿里便熄了烛火,而凌子游也没有从舞凤楼这儿经过。
我登时有些失魂落魄,强装着跳完最后一个动作,便一下腾起,消失在夜空之中。我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着:这次我是必定输了。我慢慢的推门进去,却不见棋黛出来迎我。我疑惑的推开门,只见房内黑黑的,再一看,竟有一人站在那儿。
我看着那漆黑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叫着:“棋黛。”
只是那人却不回头,依旧站在那儿。我心下生疑,忙走近他,映着熹微的月光一看,却是男子的身躯立在那儿。我一眼着看,心下惊讶不已,忙颤颤地问道:“你是谁?”
那人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慢慢地回头,道:“你回来了。”
我听着他说话,心下不禁震惊,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人不是别人,这是凌子游。我的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心像小鹿一样的砰砰乱跳。
我正凝神打量着他,只是无奈房中太黑,看不真切。正当我疑惑着走向他,此时房中的蜡烛突然被点亮,只见棋黛站在一旁,低着头,偷偷的看着我。
我登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见眼前果然是凌子游,忙跪下去道:“皇上吉祥。”
他一笑,沉醉似地道:“朕就知道是你,果然是你。”他说着,两眼盯着我出神。他猛地回神,一把拉起我道:“恬然,你是苏恬然。”
我一低头,突然看见我还是穿着那身如衣如袂的芙蓉罗衣,心中不禁更是害怕,只是听他刚才说的话,让我心下惊讶和疑惑,难道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这几天在舞凤楼上跳舞的是我,他知道我今天还会去舞凤楼,他知道是我在故弄玄虚。我想着,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敢说话,怯怯地看着地上。
凌子游向我走进一步,一把揽住我的细腰,道:“你可愿意做朕的女人?你知道吗,朕对你倾心了。”
我听着不解她为何如此,又一想突然觉得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心下却有些高兴和惊讶,忙道:“我本就是选女。”
他听着我说话,忙道:“这么说你是愿意了?”说着就“哈哈”的大声笑着,又向门外吩咐道:“传话下去,将鸾凤宫恩车移来。”接着外面就有人答应着去了。一会儿只听见清脆的铃声响在永巷之中,又有太监答话道:“回皇上,来了。”
凌子游笑着向我道:“朕先走一步,朕在宣元殿里等着你。”
我呆呆的站着,不说话。棋黛忙走近我一步,扯一下我的衣襟,我猛的明白,忙道:“请皇上稍等,我换了衣服。”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诡异的笑笑道:“这样就很好。那样的你宛如天人,朕如果能和你这样的神仙取乐,夫复何求啊?”说着,又吩咐棋黛道:“好好为你小姐准备。”说着,便昂首走了出去。
我站在房中甚至连“恭送皇上”都没说,只是跪在地上呆呆的不说话。棋黛忙过来扶我,道:“小姐,皇上走了。”又欣慰地向我道:“小姐,我们赢了,赢得很好。”
我在地上喃喃道:“是啊,我们赢了,赢得很好。”我慢慢的起身,看着棋黛,露出微微的笑容。
我俩正说着,却听到外面的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可好了?”
我忙收拾一番,只是来不及换衣,更何况子游说过这样就很好,就更不能换。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笑了。
画蘋,你确实是厉害的。你的戏份演的天衣无缝,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我刚出门,只见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的人,还有的人只穿了单衣,有的人发钗不整,众人皆用惊讶和羡慕的表情看着我。待看清了我身上的芙蓉罗衣后,眼中除了羡慕,却多了一份鄙视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