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如何解释,才能让他的伤痛减少,他却迈着依旧坚定的步子走开了,留下孤高的背影,留下我和他一样的孤独。
曾经我多少次的给别人留下潇洒的身影,自己迈步走着。如今,我也尝到了那种滋味。我缓缓地移着步子向回走去,心想揣测着: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由于晚上睡眠不佳,第二天醒来之时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我刚起身,棋黛便走进来道:“小姐,你醒了。王爷已等候多时了。”我听着,手不禁一颤,心想着:子遥,你真的来了。
昨晚,苏彦哥哥已和我说的很清楚,他只是我的苏彦哥哥,永远都是。我不知道他是忍着怎样的痛苦,也不知道他是怎样下的决心。我只知道他是为了成全我,他是为了我生活的幸福;我只知道我是他的一切,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哪怕是被逼着放弃自己的感情。
子遥,他是不知道我们昨天夜晚的谈话的,可是今天他却又找来了。他是在乎我的,他什么都不怕,不管是挑衅的眼神还是流言蜚语。
我急忙向门外走去,庭院门口那一抹白衣身影,如白纸一样,透明着我的心。有的事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是心说了算,心的感觉,是不能欺骗的。
我急步地走过去,临近他时,步子却又放得很慢。我有着盼望又有着害怕,我盼望着我们能快乐的度过漫长的日子,我却又害怕这感觉只是短暂的,如昙花一现般短暂。
他看着我慢慢走近他,嘴角露出迷人的笑意。我也微笑着,如天使一样走近他。
我们在树林中的小路上散步,我闲闲地摘着旁边树上的叶子;我们在树林中练武,将满树叶子弄得漫天飞扬;我们轻轻地在草丛花架中寻找着刚冒出骨朵的鲜花,回去晒干,等着将来做汤制药;我们的态度似乎变得很快,我们再也不像以前偶遇时的那样相敬了,我们似乎超越了许多,我们像是深深知晓对方的知己。
苏彦哥哥的眼光逐渐变得柔和,他只是那样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幅绝美的画。他开始和子遥说着闲话,他开始以平常心对待子遥。只有我知道,他将多少痛埋在心底,才露出这微微的笑;也只有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过得更心安理得。只是,他不知道,他如此的表现会让我的心伤痛不已;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变现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惭愧。即使他只是我的苏彦哥哥。
我和子遥在一天一天幸福的沉醉着,可是事情从来都是乐极生悲的,这事同样也毫不例外。它的改变像极了子遥来临的那天,一瞬间就代替了我和苏彦的曾经。事情来得迅雷不及掩耳,甚至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阻断了我们永远的或许的未来。
那一天,我正和子遥在树林中练武,棋黛突然着急的跑来,道:“小姐,飘红姑姑回来了,正在寻你呢。”
我有些惊讶,忙道:“怎么这样快?”说着便和子遥向回走去。我刚走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便停下道:“子遥,你怎么办?”
子遥看看我,想想道:“早晚要见的,难道我们以后再也不用相见了吗?”
我有些迟疑,棋黛却道:“小姐,王爷说得对,今日不见,明日还是要见的,这是早晚的事,飘红姑姑迟早会知道的。您不如现在就和王爷一起去见她,请求她让王爷留下,否则,今日便真的是你们最后相见之期了!”
我听着最后的话,抬头看一眼子遥,只见他眼神中有着坚定,见我看他,便道:“今日就去吧。”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听着他坚定的话语,一时有些激动,道:“走吧,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回去之时,厅中人已满了,众人坐在那儿,听着飘红姑姑的吩咐,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干练的女子。飘红姑姑见我走来,先是和我简单的问候,随后便和我介绍着那位女子。她正要说什么,一转头突然看见了我身边的子遥,眼睛中突然有了防卫的警惕,她有些生气的问着:“他是谁?你忘了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了吗?”
我见她有些生气,便不敢强辩,只是说着:“他不是坏人,姑姑可以放心。”
飘红姑姑听我如此说更有些生气,道:“不是坏人?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奸细,他是不是官府的人?你马上让他离开,普济寺中,是不许外人来的。”
我听着,便跪下来,道:“姑姑,请你让他留下吧,他只是偶尔到来一次。姑姑若让他走,我也……”
还未等我说完,飘红姑姑便打断我的话道:“你要怎样?你的任务还多着呢,儿女情长,不是你该有的。”
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辩着,我似乎有些不顾一切。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努力的哀求着飘红姑姑的准许。棋黛,书灵一时都跪了下来,乞求着飘红姑姑的准许,只是飘红姑姑更加生气,索性不再看我一眼。
我是明白的,她一定非常生气,又非常伤心。我是她一手调教出来,无论是功夫还是谋略都是上佳,而今却毁在别人手中,今后在众人面前难以自处。更让她生气的是,身为杀手,我却动情了。
众人先是惊讶,随即有些被我的执着感动。子遥看着我,显出了无奈和无助。他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忧愁和伤感,让我的哀求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
苏彦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凄楚迷离,他有些无奈的笑笑,对飘红姑姑道:“姑姑,他不是坏人,你就准许了他来吧。”
苏彦向来在我们这个团体上有地位,他如今这么说,众人便也都附和着。终于飘红姑姑旁边的那位女子走近她道:“姐姐,算了吧。自古就是如此啊。”说着眼神中就有了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