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光,眨眼即逝,三天光阴已过去。
离浅弦此刻正在成亲的花轿之上昏昏欲睡,她将手中放置的苹果搂在怀中,一只手肘弯曲拖着下腮,时不时地一栽头,头上缀着的赤色珊瑚面帘随着她动作一动一动。
对于一大早的折腾,离浅弦表示很头疼啊!索性噩梦都已远去,终不再折腾她那一副娇弱的身子骨!
外面锣鼓升天,车马艳红一片,远远望去,如同天边渐来的艳红朝霞,北夜百姓围成一片,翘首踮足,簇拥着观望这一场颇为盛世浩大的婚礼。
南离离北夜极远,若是加紧赶路,也是最少三天路程,但婚礼时间紧,两方商议一下,便同意由北夜行宫出发,绕皇城一圈再转道回寂王府。
但即便婚礼时间再紧,也不能辜负北夜苍绝那厮首富的名头,这婚礼,说来也是极壕。
红妆十里,锣鼓奏鸣,大红灯笼开路,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拥挤却井然有序。
北夜苍绝坐在前方白马之上,一袭锦织金绣鎏锦红衣,玉带束腰,比以往更加郑重,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鎏锦玉冠轻束。
他身姿绰约,从后方远远望去,挺拔而刚毅,竟迷了不少姑娘们的心。
离浅弦不知睡了许久,直至赤色锦绣帘子掀开,从外伸出一只莹白的手,那手修长好看,骨节均匀,但可惜的是离浅弦着实是太困了!
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伸出来的一只手,于是,场面就那么僵滞着。
外面炮仗升天,锣鼓奏鸣,但轿里却是平静的可怕!
北夜苍绝眉头微皱,抿着唇稍微掀开帘子往内看去,一望,闪着碧色幽泽的眸子却是有些可笑,他朝外看去,依旧是炮仗升天,锣鼓奏鸣,明明是吵的不行,但里面那人却是酣睡的如此畅快。
他突然之间心里有些烦躁,觉着外面声响极闹,周身气势冷了下去,沉声道:“都给我停下!”
他这声气势十足,其他人忍不住发怵,纷纷停下自己的动作,皆个都摇头晃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霎时间,周围冷静的可怕!
白禾觉着不对劲,眼睁睁的看着寂王伸手伸出半天,里面却没有一人应他伸手出来。
她突然之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秉着离浅弦以前的习惯,白禾心里有些没底,她家公主,该不会是……正在补眠吧!
她偷偷掀帘,祈祷着万万不要应验!
她还没有望到,却只觉着有一阵赤红的风儿袭来,那红色鎏金幔珠花轿赤色的窗幔糊了她一脸。
等着她扯掉那窗幔,却见着寂王不知何时把她家公主给抱了出来。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等,寂王,寂王刚才好像是……说话了吧!
不行!信息量太大容她缓一下……
她扭头向北夜苍绝望去,自家公主以很好的角度将头埋在北夜苍绝的胸膛里,只能看着一个黑黝黝的顶满珠钗的脑袋。
白禾咂舌,心里七上八下,她敢肯定以及确定,她家公主绝逼是睡着了!
一旁的人也是人精,一见着寂王如此,心里猜想的离真相也七七八八了!
他忐忑的惦着脑袋,细声问道:“王爷,这,等会儿还要拜堂呢!”
北夜苍绝淡淡撇了他一眼,眸中闪着淡绿色的光泽,幽深漆静,带着一丝狡猾,声音沉静,带着如同那上好的檀香一般缓缓晕染开的那般韵味,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不了!办正事要紧!你去通知圣上,一切照旧!”
那人瞠目结舌,办正事?是他想的那个吗?眼睁睁的看着北夜苍绝抱着准王妃离去,他急忙缓过神,招呼客人。
底下一众人也是极为目瞪口呆,准新郎抱着准新娘就这样急匆匆的走了?
这是什么节奏?不拜堂了么?不成亲了么?北夜皇和南离皇怎么办?
但不过半秒,他们也是淡定了!他家寂王就是这么拽!
他家寂王爷果然还是原汁原味原来的味道啊!
没事的!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