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
“难道这就是网文穿越小说中的金手指?”
天成一脸惊讶,心中则是暗暗生喜。
自忖道:“好不容易又再活了十八年,小王我这是要时来运转,修仙得道了么?”
可还未等他高兴完,那两行小字陡然消失,全身气血沸腾,毛孔大张,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发肤之下喷射而出。
紧接着,耳畔轰隆声作响,身上各处微微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
“哎哟不好啦!王婶婶,你家房子也要塌啦!”
凝哥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天成的耳中。
天成双眼猛地一睁,只见火光四起,眼前一片开阔。
呵!四墙坍塌,硝烟四起,王婶的房舍也没了。
天成眼角微微抽搐,心道:“这不是我干的吧?”
“将军快躲开!”乙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天成眼前不远处。
天成闻言一愣,眼角微斜,旦觉得脑后一股劲风袭来。
一感及此,便欲飞身跃出,却不料四肢乏力,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我去!”天成暗道一声。
急急神识内探,赫然发现,不止灵力受了禁锢,就连自己的所有武力也变得空空荡荡。
而此时那脑后的劲风却已然无限临近,就在其干瞪眼之时,腰间一紧,整个身体被人拦腰扛起。
轰的一身,其身后不远处掀起了一片尘土!
“小子,二十颗金珠,不许还价!”
天成双脚才一着地,耳畔便传来了王婶的声音,此时他已身至适才所站之地的五丈开外。
紧接着眼前人影一晃,乙汜的那张老脸映入了天成的双眼。
只听得其关切地问道:“将军您怎么样?没伤着吧?”
天成闻言,摆了摆手,回道:“我没事,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之间醒转,全身气血十去九空。”
话音刚落,凝哥儿跑了过来,拉起了乙汜的双臂,直晃悠。
俏声说道:“阿爹,阿爹,你不是有上好的‘玉血回气丹’么?何不拿出来给将军疗伤?”
“玉血回气丹?”天成微微一愣。
此丹可是天启军中特有的疗伤圣药,不止对武道、武者之人有效,就连灵徒期的修士,服用了也能起到五分的效用,且此丹属于秘方,寻常将士也是享用不到的,均由灵徒后期的修士统一看管和发放。
天成双眼微眯,心道此唤名乙汜的老者,定然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他转眼又一想,此人与自己爷爷相识,听其之前的语气,极有可能还是位挚友。
故此,他也是看破不说破。
“这……”
乙汜陷入了两难。
天成眼珠子一转,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前辈还有此灵丹!不知与那军中所用的‘赤月活气散‘相比,有何妙处?”
乙汜闻言沉默不语,却暗自思量道:“难道军中现在已经换了药方了?”
“哼!我阿爹的这丹药,可令白骨生肉,断骨再续!”凝哥儿抢声说道。
天成闻言心中暗自发笑,此丹的效用还需他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告知自己?
若非在混乱中丢了那个储药的乾坤袋,他哪里还用得着跟他们在这里瞎掰扯。
不过他嘴上却是说道:“果真如此?那小子倒是想试上一试。”
“好说,好说。”凝哥儿一摊手掌,接着说道,“一粒丹药,十颗金珠!”
“成交!”天成一口回道。
十颗金珠换一粒玉血回气丹,真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天成心中暗自窃喜,兴许是这几人在山野之中的待得久了,不知现在外面的行情。
自七年前天启灵山突变,天下灵草灵木一夜之间削减了四成,所有丹药的身价都蹭蹭的往上涨。
就拿这玉血回气丹来说,在黑市之中,已由原来的一粒五颗金珠,被生生地炒到了三十颗!
凝哥儿看着天成应承得如此坚决,不免心中犯了迷糊,心道莫不是自己把价喊低了?
不过,他感受着乙汜那两道锐利的目光,生生地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
笑着说道:“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天成斩钉截铁,“但……可以赊账么?到了最近的守城我便还你。”
“好,一言为定。”凝哥儿也不废话,倒颇为爽快。
乙汜苦笑一声,侧脸看向了那王婶。
王婶咯咯一笑,道:“哟~!凝儿果真没说错,这位小将军当真位多金的主!不知小将军,想买几粒丹药呀?”
话音刚落,一个半尺来高的羊脂玉瓶,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呀!王婶婶,我阿爹的丹药怎么会在你那?”凝哥惊呼一声。
王婶闻言笑而不语,倒是乙汜干咳一声,说道:“阿爹昨天忽地想起,还欠你王婶婶不少酒钱,便拿此丹药给她抵了债。”
天成闻言,心中发笑:“呵呵,这老头果然和这婆娘有一腿!”
不过其嘴上却是说道:“有多少,小子要多少。”
“哦~?”王婶轻疑一声道,“我这瓶中少说也得有数十颗,不是妾身不放心小将军,实是这……”
“王婶婶不必多虑。”
说着,天成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通身雪白的璞玉,其上细刻着两条游龙,将其递给了王婶。
说道:“我以此物作为质押之物,如何?”
璞玉入手,顿时一股清凉之意,袭便了那王婶的全身,直令刚刚紧绷着的心神一松。
“好!就依小将军。”
说完,王婶将她手中的羊脂玉瓶递给了天成。
天成也不遮掩,当真其面,便倒出了一粒丹药,送入了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顿时,一股暖流窜到了他的身体各处。
天成眉梢一喜,暗道一声:“此丹有用!”
可还未等他高兴到第十息,那暖流忽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血肉随之沸腾,全身毛孔又复大张。
嘶嘶…嘶嘶…嘶嘶…
无数道肉眼可见的劲气,从其衣衫之下射出!
嗡的一声,天成丹田中的那两片嫩叶又有了反应,从其内飞出一行小字:
灵力禁锢期间,宿主不得借助外力恢复,违者重罚!
“呵!”天成一脸黑线,心里开骂道,“什么破玩意儿!你这哪是金手指,明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和那枚烂灵种一个德性!这只是补气血的丹药,又不是补灵力的!”
心里骂声未落,嫩叶之上又复飞出一行小字:
宿主辱骂契灵,禁言三个时辰。
天成见此,心中打了突突,急欲出声求饶,却不料话到嘴边,却无声无息。
紧接着,眼前一花,神识又回到了身体之外。
只见此时的他,嘴巴大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只言片语。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乙汜上前问道。
天成闻言,双眼一白,心想:“这什么契灵还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得,不就是三天么?等三天过了,我回了帝都,再找你算账!”
天成和乙汜四目相对,却无再言语。
只见天成气鼓鼓地收起了手中的羊脂玉瓶,在院中找了块干净的地,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坐等天明。
乙汜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位小将军又是闹的哪出戏,才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现在却又变成了个哑巴。
但其三人也不敢多问,亦席地而坐,相互挨着,坐等天明。
六月的天,亮得早。
寅时刚过一半,天边就出现了少许的鱼肚白。
天成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静坐一宿,已然恢复了不少的气力,嘴巴也能再次开口说话了。
经过一番思索,天成决定还是先行离开此处,前往最近的守城。
昨夜那影魔之威还历历在目,天晓得这里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什么魔物。
只见他上前几步,对着那乙汜说道:“小子经过一夜的思索,决定先行离开此地,还需得前辈相送一段,待到了最近的守城,我便将赊欠的金珠悉数奉上。”
乙汜闻言起身,呵呵一笑,道:“小老儿愿为将军引路。”
话音刚落,王婶也站起了身来,将那所得的璞玉交给了乙汜。
对着天成拱手说道:“既是如此,那妾身就不多送了。待小将军还了赊账,此玉定然双手奉还!妾身向来可是守信的很哦。”
王婶话中有话,暗指天成不可不守信用,不然断无归还此玉的可能。
凝哥儿听见几人说话,也醒转了过来,吵嚷道:“阿爹,阿爹!我也想去守城玩,上一回去,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不许去,房倒需重建,你王婶婶缺人手!”乙汜眉毛一挑,说道。
王婶闻言,轻哼一声,指着乙汜的鼻尖喝道:“乙驼子,本事不见你长多少,就知晓整天欺负凝儿!怎么着,你是看我年纪大了,应付不来这区区几间房舍么?”
“哎呀呀~!小翠你说哪里话,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断然不会有此念想的。”乙汜闻言,好声说道。
一转头,对凝哥儿说了句:“可不许添乱子。”
“阿爹你放心,保管不添乱子。”凝哥儿拍着胸脯,定了承诺。
乙汜闻言,微微点头,又复对天成说道:“还请将军稍候,容小老儿备些东西。”
话不多说,约莫过了一刻,乙汜不知从何处拉来了一头毛驴,其后拖着一个板车,其上还放了几个包裹,想来定是一些裹腹的干粮。
“这是?”天成轻声疑道。
乙汜停身回道:“将军怕是不知,此地距离最近的守城阳池还有五百多余里路!此去,怕是要费些腿脚,小老儿观将军气血还未复原,故此借了一辆驴车,准备了些干粮。”
天成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常人赶路,可不似行军打仗。
从帝都到天壑谷,足足有十万多里路,人族大军只才用了三天,便赶到了前线,这其中可少不了各大守城的传送法阵!
这乙汜倒是个心细之人,在这荒野山村之中,实是有些埋没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