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秦法师都惊呆了,方才五人为了玉玲珑的所有权还在争吵,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且连自己保护的王子都被人轻而易举地掳走,这一连串事件中中己自己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伊凡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我回得太快,也不会惊动你。”风青爽声笑道,“你跟踪我时,我早就知道了。”
蒙克多见两人相抗,打出一道魔网,包住魔方,想拖了就走,却被风青看破,一声大喝,将蒙克多震出几十丈外,法杖也折成两断。
“楚巫风家果然名不虚传。”伊凡已感到有些艰难,但还是固作镇静。他知道这样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但又寻不到什么机会。
风青有些失去耐心,“再不放手,我就捏碎这个小王子。”说着五指用力,臂上青筋暴起。
胡克大叫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子简虽然不会在乎一个敌国的王子,但也不至于爽到要大叫“捏死他——”。子简的心思全在永贞身上,见事有急,急闪形过来,施了法力来抢魔方。
风青与伊凡两力相抗,不曾这个未名小子居然敢火中取栗,不由一惊,本能松开胡克,来攻子简。胡克被风青用力推倒在地上。
伊凡见风青来攻子简,忙来护住,子简一心要抢魔方,根本不顾风青死力来攻。伊凡不知该护子简,还是锁定魔方。心下一动,念动咒语,魔方“啪”的一声散开,如炸了一个烟雾弹,向风青喷溅而去。
风青不及防备,退出数步。
伊凡怕风青力道不减,伤着从魔方中出来的永贞,便将从魔方中出来的永贞挡向一边,永贞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经歪倒在地上。
风青也知子简并非她所想要的,那里敛了敛神色,眼望向永贞的瞬间,收了攻子简的力道,来抓永贞,另一只手力道也到了,往胡克而去,她相信这位大秦法师应该更在乎自已国家的王子。
子简哪里还顾自己,大叫,“永贞,快跑——”他也是一时懵了——永贞不会巫术,哪里跑得过风青的魔爪?
永贞毕竟跟随明妃多年,有着巫族和王族特有的镇定和冷静,不慌不忙,嘴上念动咒语,身前一道明光,已现出长信宫灯之形。那里又见风青伸向胡克,虽然并不喜欢这位外族王子,不过从一开始胡克的言行,她知胡克并非坏人,而且现在又同是恶鹰嘴中的食,那种王族特有的同情和怜悯让她想也没多想,就将长信宫灯的光影射向了不远处的胡克。
光影明灭的一瞬,永贞和胡克同时消失了,轰然一座大城拔地而起,结界似帷幕拉开。众人不由得向四周躲闪结界的能量波。
方圆数里,尘沙漫漫,一座大城堡立在荒漠之中,月夜之下。
风青早已领教了长信宫灯那不破的结界,停在半空中骂了句,“该死——”
黑袍蒙克多咽了口唾沫,“得,走吧——”
白袍乔伊斯愣了一会,对着城堡喊道,“永贞公主——我们无意伤你。请您也不要伤害胡克王子。”
刘平安用法杖挡住了他,小声说,“咱们的王子还怕打架不成——这样也好。”
胡克养尊处优,因他父王想让他在前线得些政治资本,所以叫他来督战。被风青抓住时,早吓得半死。被永贞带入长信宫灯里,更是怕得不行。那里歪坐在地上,捂着脸,瑟瑟地发抖。
永贞过来拉他的手,他也不敢放开,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永贞道,“我是永贞,你现在安全了。”那里胡克才轻开手,睁开眼,扫视四周。许久,才傻愣愣地说,“我们被关起来了?这是哪里?”
永贞笑了,立直身子,拂摸四处宫墙什物,好似是在自己家里一般。“这是长信宫,明家的结界,我的城堡——”边说边看着胡克害怕的样子,咯咯笑了。
胡克还是很害怕,甚至怀疑身边这位美女是否是真实的。“我是不是死了?”他紧靠着柱子慢慢站起来。
永贞停下了笑意,拉着他的手,向城堡的顶层走去。那里是长信宫灯宫女的两只眼睛,他们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月夜如洗,荒漠如海,还有楚巫和秦魔法师们的对话。
胡克这才明白过来。“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
永贞说,“等他们不打了,我们就出去了。”
胡克被风青捏泥人一样捏着时就吓傻了,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变故。虽然算是脱离危险,但还是有些后怕,腿脚在那不停在抖动。
“那个老巫婆会不会飞上来?”风青正往他们这边看,胡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跌坐在地上。
永贞扶起他,坐在一个小几边,烹起茶来。“我这里有凤都天池的沁魂紫珠,最能安神了。”
胡克见她从茶筒里取出一点紫红色的茶叶来,想是方才受惊,腹胃气血不畅,不由得呕吐起来。
永贞过来替他拍背,又用净水与他嗽口,边说,“都说大秦人粗悍,却也有你这样弱不禁风王子。”
胡克被说得不好意思,拿过茶盏来自己嗽口,又深饮了一口压住胃中之物。“想是见了那紫红的茶叶和嗅着那古怪的气息,所以才呕的。”
永贞只是笑,也不揭穿他。已泌了茶,推至他面前,“吃一杯吧,最能安魂压惊的。”
胡克便吃了一杯,便觉一股子清气由口里胃中向四处散去,血气由此而平,经络因此而顺。便对永贞抱以感激一笑,“楚国的东西就是好,便是茶也有这么多种类,这么多用途。”
永贞仍用那优雅的势姿做着茶道,“茶本就是药,不同的药,药性自然也不同。云梦的斑竹泪可算茶中极品,最能平神静气。晓荷露却相反,倒是提神生精。沁魂紫珠、翠羽裳也有同样效果,只是在口感、气味上差了些。至于那些什么轻烟罗、紫雀舌最多就是养胃除口臭了。”
胡克听此一说,道,“我说的楚国女人身上总是香气沁人,而且各不相同。倒不似我大秦女子,除了奶味,便是刺鼻的香水味。”
永贞见他心气平缓过来,“何止是大秦女人,你身上也是一股奶味呢。”
胡克先是诧异,后笑了,“但凡经着这次,下次我也是不怕的了。”
永贞说,“咱们楚国的王族虽是面上长得俊俏,可骨子里都有王气,便是穿上乞丐的衣服,都能一眼看出来。”
胡克说,“我不信,大凡人都一样,谁不怕死?”
永贞说,“楚国的王族不怕死——死是人人都会有的,有的人来得早,有的人晚而已。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窝囊。”她说话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尊贵的王子,“人的一生就是从死而来,再回到死中去。如果这一生过得没有意义,那就白活了。”
胡克拍起手来,“说得真好,你一个公主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楚国的王子们都是极棒的。”
永贞不好意思欠欠身对他的夸赞回礼,“楚国的王族也怕死,怕死得不得其所,怕死得没有价值——”
胡克双手比着大拇指,“说得太好了——我喜欢你——”他最后一句话本是无心,但让永贞不由脸一红,胡克一见,知有些造次,也不好意思起来。
永贞并不计较,“如果我们能平安回去,希望您能说服你父王和众将士,不要打楚国的主意,楚国人并不好欺负的——到时只会两败俱伤。”
胡克深深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时,风青正在城堡外抓狂,长信宫的结界她是早见识了的。
子简看着风青失望的样子,叫道,“耶——气死你,气死你——”说着要在手中聚起能量来攻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