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那森林后一个黑影向风青扑来,一头一层楼高的黑熊向风青压了下来。风青似乎早有准备,随着黑熊的扑来,风青的身体在空气中淡化,很快出现在黑熊的背后,风青那五支黑漆似的指甲“噗”地穿进黑熊的后背,再一回缩,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已经抓在了手中。
子简吓得闭了眼。
风青狂笑着,舔着那心脏上流出的血。黑熊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还没等她笑够,又一只黑熊从树后闪出,两只前爪向风青的头拍来。风青根本没等它来得及拍到自己,另一只手已经“呼”地伸进了黑熊的前胸,攥出了黑熊的心脏。那一进一出之间,黑熊胸口平添了碗大个洞,还没来得及流血。等黑熊仰面倒下时,那血才汩汩如泉般流出来。
风青笑着,紧捏着那颗心脏,那心脏慢慢地融入到她手中去了,很快风青那瘦骨粼峋的手开始膨大,长出肌肉来。脸上也慢慢地饱满。
“百年的修行,虽然差了点,却也不错。”风青笑道,另一只手上的黑熊心脏也慢慢地被她吸收,“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找死,我还不屑于要呢,只是不要又可惜了。”
如果说刚开始,风青看起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妇,现在已经像三四十岁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的变化,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人。
子简反应过来,对着白狐大叫道,“傻了吗?还不快跑。”
白狐被这一吼,撒丫子地往后跑去。
风青明白过来,伸手来吸,却被伊凡的法杖挡住,“大师,放过它吧,修行千年实属不易。这森林里倒处都是灵根仙兽,多抓几只也够大师享用的了。”
风青嗔了他一眼,“你敢阻挡我?”
伊凡并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得罪这位不知巫术底细的大巫。只好拉着子简让开路,把手放在胸前,“不敢——”
风青对伊凡这样的识趣很受用,狂妄地大笑着要向前追去。却从她身上发出声音,“伊凡,快救我——伊凡,快救我——”
伊凡第一反应,“蒙克多——”说着,向风青轻施探测法术。
法杖光束过后,风青袖中现出一个不大的紫金鸟笼。一个微缩的大秦法师和一些缩小版的鸟呀兽呀被关在里面。
被人用巫术探测,就好像是被人翻了口袋、查看钱包一样的无理,风青被激怒了,“找死——”说着转过身来,顺手扇动衣袖带起一阵狂风。
伊凡忙用法杖施法挡在了自己和子简前面。那狂风吹得近边的树倒草折,飞沙走石,吹过诺曼森林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轰鸣。
伊凡边抵挡狂风,边解释,“风大师,你鸟笼里有我要找的人,事关云梦失落的玉玲珑。”
风青本来还想再扇起狂风,但一听“玉玲珑”,眼中闪出别样的光。她收了手,“失落的玉玲珑?玉玲珑不在叶梦兰身上了?”
她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从袖中取出了那个紫金鸟笼,悬在空中。紫金鸟笼一见光,那里面的几只怪鸟就想冲出来,在鸟笼里左冲右突。被缩小了的蒙克多刚从黑暗中出来,眯缝着眼在鸟笼里左躲右闪,防止被大鸟撞上。又一面用法杖敲打着想靠近自己的一只赤豹。
还仍然不忘向伊凡喊着“救命——伊凡——”
风青把紫金鸟笼高高擎起,“玉玲珑怎么了?”
伊凡还未说话,蒙克多却大叫,“快放我出来,我知道玉玲珑在哪?”
子简说,“你把永贞公主怎么了?快交出永贞公主和玉玲珑来。”
风青两只黑漆指甲伸长成镊子状,把蒙克多从鸟笼里夹了出来,穿过笼栅栏时,蒙克多被挤压得大叫。风青收起鸟笼,把蒙克多放在手心上,喝道,“说——玉玲珑在哪?”
蒙克多说,“你先解了我的禁锢。”
风青骂道,“我敢跟我讨价还价,信不信我拍死你。”说着另一只手掌就要下来。
蒙克多抱着头蹲下去,伊凡却喊道,“不要——”
蒙克多瑟缩地说道,“永贞公主不在我手中——”
风青恨道,“谁问你永贞公主,我是问玉玲珑——”
蒙克多怕她一气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马上说,“玉玲珑在永贞公主身上——在秦国苏拉尔瀚海——我想弄出她身上的玉玲珑——她却念了个咒——跑到一盏油灯里去了。”
子简高兴道,“是我们明家的长信宫灯,没想到救了永贞。”
蒙克多早感觉出风青对玉玲珑有兴趣,便又说,“我想钻进灯里去,却是一个结界,进不得,也破不了。”又对伊凡说,“那时你又追来,我便故意往楚国来,想引开你们,再想办法破了灯阵,好取玉玲珑——”又跪在风青的手掌上求饶,“我是再也不敢要玉玲珑了,大师放了我吧。我这点小皮毛,还不够你塞指甲缝的呢——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风青大笑起来,“大秦的黑袍也不过如此——”
风青笑着对着手掌吹了口气,把蒙克多当作一块尘土吹了出去。
伊凡听了蒙克多的话,要带着子简回苏拉尔瀚海。风青一把抓住子简的手,道了声,“跟我走——”
子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觉眼前光线一明一灭,耳边风呼啸而过。
却又是糊里糊涂地往回飞去,不一会,晕头转向地又回到了伊凡身边,子简原以为被风青这老巫婆抓住了,一看又回来了,知道是伊凡束在自己身上的魔环在起作用。
正庆幸,嗖的一下,风青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真不错——我真小瞧了大秦的白袍——”风青半笑不笑地。
对子简一瞪眼,“把你明家长信宫灯的口诀告诉我——”又半认真地说,“不能让玉玲珑落到外族人手中。”
子简被凶神般的眼光一瞪,躲到了伊凡的身后。
“大秦的法师是坏人,你父亲不是带兵去打大秦的军队嘛。”风青引诱着。
“不,不是,他不是坏人——”子简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虽然有些孩子气,可也是十五六岁的人了。“他是清晓大师的徒弟——”
伊凡忙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风青愣了一会,马上却笑了,“演吧,演戏吧——居然搬出清晓大师来吓我——我怕的人可多了——屈暮、叶知秋,还有叶梦兰。”又狠狠地瞪着子简,“你心眼倒不小,你到是叫清晓大师出来呀——我来教训一下她的徒弟——”
说着风青双手一展,子简只觉头上空气急剧压缩,重重地压下来,待他明白过来,早已是一道成形的气剑直插伊凡头顶而来,在空气中摩擦出炽热的光焰。惊得子简张大了嘴。
伊凡不慌不忙,推开子简,将法杖插在地上,双手合十,待气剑刺下,两手分向两边,那气剑自他头顶分成两半,向两侧化作两股强劲的风往他身侧滑出去,冲得四周飞沙走石,树倒草偃。
风青正色道,“热身而已,别高兴太早。”说着又要施法。
伊凡感觉两人这样耗,没多大意思,“云梦危急,下次再陪老前辈切磋。”说着握住法杖,与子简一同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