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攀跟随西柠西华摆摊卖豆腐,路上很多小姑娘妇人向西华打听他,而伯母乐不可支介绍是女婿,妙龄女子们闻言都羡慕瞅着西柠,更是不停打趣她。
毕竟李攀长得不俗,还有那种现代气质,古代人无法比拟的,特别是他眼神深邃平静,看人很温和干净,甚至一些小姑娘瞧到那双眼睛感觉要陷进去,很想不由自主亲近他。
李攀帮西柠搬下一筐豆腐,却感觉他这动作略显多余,因为小姑娘毫不费劲抱下,所以就衬托出他在拉后腿,颇有点马屁拍在马腿上。
西柠却没有阻止李大哥,而是眉眼带笑看着他,显然之前听到同龄小姐妹羡慕话语,她心里很受用甜蜜蜜的,小姑娘忙活间,目光更是时刻放在心上人身上。
接近午饭点,南角街人流如梭,大姑娘小媳妇都提着菜篮子买菜,而西华豆腐摊比平时更是多几倍人,里一层外二圈,都拥挤到行人差点无法通过,而这些女子都不买豆腐,只是伸长脖子大胆看李攀,她们热切目光中带着浓浓好奇。
“让开些,我是赵候府的人”圆领富态男子训斥着
围观百姓听到是浔阳城一等一权贵家的人,就像见瘟疫模样,大伙都是退避三舍,导致街中间空出老大地带,而乡亲们既远远畏惧看着他一行人,又小心指指点点讨论道。
“昨天午后赵候府大公子狩猎回来,在南角街纵马伤人,听说踩踏死好多人,其中还有二个女娃子”老大爷压低声音向旁人耳语
“谁说不是呢!我隔壁冬太太这里卖鸡蛋,也让恶马踩死,她抬回的时候,身上骨头都全部折断,内脏污血都顺着口鼻和下面流出来”大娘惊惧说道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迟早要糟报应,等以后到了阴曹地府有的受”卖鱼小姑娘愤恨说着
“小妹妹,愣头青说的就是你,此不知有句俗语讲的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想必地府公门也跟阳间衙门相似”缺牙老头子调侃道
“大爷讲得在理,其中弯弯绕绕俺知道,那些官老爷每年都给上头送冰敬炭敬,美名日夏天热,送银子买冰降温解暑,冬天冷送银子买霜炭取暖”袒胸汉子向周围解释着
“你们乱污蔑人吧?我在学堂听说知府大人廉洁奉公,还隆重举办秋闱,更是给远路赶来举子送旅费,心肠好得很”背书箱女子怀疑问道
“我这位同窗说得有理,你们可别造谣生事,这污蔑大人是重罪,让抓到打板子都是轻的”拿折扇女子警告着
“那前面灭门惨案怎么讲?还有昨天知府大人千金街上纵马她也参与,你这书生又怎么说”大娘鄙夷反问道
“谁家没几个执绔子弟?怎能和知府大人混为一谈?真是粗俗汉子有辱圣人教诲,书读的少就不要乱弹琴”折扇女子斜扫一眼大娘并训斥着
底层百姓瞧到书生帮衬狗官,都对她怒目而视,手上更是拿鸡蛋烂菜叶丢二女身上,同窗发现引起众怒,赶紧拉住她逃之夭夭,连豆腐摊的俊俏小郎君也不看了。
“上午喜鹊叫个不停,原来赖大管家过来了!真是有幸有幸”西华唱喏道
“今天豆腐准备好没有,莫要误了府上饭点”赖管家闻言似孔雀模样,拿捏说着
“省得咧!早就同往日样子,给你老准备好”西华乐呵呵说道
“那就好,从明日起,豆腐份量加二倍,还要送送府上!记得从后门走,别冲撞前面贵人”赖管家说完,向她伸出两根手指不停搓动
西华看到他手势,哪能不懂什么意思,这是要孝敬,她赶紧从荷包拿出银裸子,放到他手上,赖大管家将银子不动声色放衣袖里,这才满意点点头,随后颇指气使叫仆人把豆腐搬走。
西华目送赵候府上的人走远,这才不屑说道:“狐假虎威,小人得志,没了这招牌屁都不是”
“娘亲,你送出五两银子,要两三天才能挣回来呢!”西柠心痛说着,同时将空木桶敲得眶眶响,来发泄她心里不满
“丫头懂什么!这赖大管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给他孝敬银子,能把那单生意交给我们家做?”西华无奈解释道
李攀在小姑娘秀发上揉揉,同时插话帮衬道:“要讲究人情往来,别人收了银子,就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也不会再为难你们,况且长久下来,豆腐生意细水长流,银子还是有得赚的”
“李大哥,奴家真是太笨了”西柠看到怎么多人盯住,羞赧回着,并将上面那作怪手拿下
“女儿先看住豆腐摊,我去倚云阁瞧瞧戏曲”西华匆匆说完,接着从荷包拿出二两银子放袖里,便悠哉悠哉离开
“真是败家娘亲”西柠看到,小巧鼻子一皱说着
“倚云阁什么地方?那里有戏曲听吗!”李攀好奇问道
“哎吖!就是一个男妓院,也没有什么可稀罕劲,李大哥千万别去,免得污了眼睛”西柠过来挽住他手,神情不自然解释着
“咳咳咳,我不去那种方,真够膈应人的”李攀听到是男青楼,尴尬保证道,接着他心里觉得男同胞也水深火热,在大瑛朝还被推出来接客
“嗯!李大哥一瞅就是好人,才不屑去那种地方”西柠闻言高兴说着
“柠姐,我买点豆腐,要六文钱的”十一二岁小姑娘摊位前打招呼道
“原来是二妮子啊!平时不都是你哥出来买豆腐吗?”西柠疑惑问着
“待字闺中呢!他准备要嫁到赵候府当姨男,现在不方便出来走动”二妮子咬住手指开心说道,显然为他哥哥高兴,觉得进了候府还不是吃香喝辣的
李攀旁边闻言很无语,这大瑛朝还真古怪,男的可以嫁也可以娶,真是谁强势谁就做主导,他想到有意思处,不由猜测同房就不知道谁上谁下了。
“我听说候府千金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哥嫁过去,有的是苦头吃,说不定还会香消玉陨”西柠皱眉说着
“不会啦!我听爹说,那是个不受待见庶女,她人心地还是很好的,还经常给乞丐施舍东西吃,对邻里也很客气,不似那些恶人”二妮子掰着手指,分辨道
“你是指大小姐赵敏?她人确实不错,没怎么执绔,不像嫡女嫡子还干出街上纵马伤人事情”西柠眉头舒展开来说着
“对对对,就是赵敏,听说乡亲们对大小姐评价都很好,觉得她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二妮子满眼带笑接腔道
“那你哥是寻到良配了,他以后日子也过得舒坦,不用像以前辛苦织布补贴家用”西柠真心恭贺着
“谢西柠姐吉言!旁边这个是你相公吗?他长得比我哥还好看”二妮子打听道
“猜中了,不过还没办酒席,要过些日子才行”西柠乐不可支说着,同时给二妮子多添块豆腐,来表达她喜悦心情
余小翠余敏二丫寻找李攀无果,又转到南角街,此时三人垂头丧气,余小翠更是失魂落魄,瞳孔没焦距,犹如行尸走肉,要没二人看住,她非让拉货马车撞死不可。
“小翠姐小翠姐,攀大哥在豆腐摊那边”二丫激动到到无以复加,扯着她衣角焦急指着前面说道
余小翠闻言身体一颤,猛地抬起瑧首愣愣看着二丫所说那里,发现相公果然在豆腐摊上,他还是一样出众,桌尔不凡,在围观人群中鹤立鸡群
余小翠迅速跑过去,手放脸上不停擦着眼泪,她希望能给相公瞧着最好一面,姐妹二人看到她飞奔而去,也紧随期后跟着。
西柠瞅见三个乡下女人推开人群,往她豆腐摊上挤,以为是找麻烦的,立刻从下面拿出根扁担,小心戒备着,同时将李大哥往身后藏,避免殃及池鱼,要是打到他就不好了。
“相公!我是小翠啊!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余小翠说着又掉下眼泪,将之前想在相公面前留点体面的事情,忘到一干二净
李攀坐小马扎上数着卖豆腐银子,突然听见便宜老婆喊他,手忍不住一抖,连忙放下荷包,冲过去拥住她,边小声哄道
“怎么从乡下跑过来了,公子还准备下午回去找你,就是怕我家翠儿担心”
余小翠听到她最钟意的“公子”这词,身子明显开始软下来,她靠在他怀里吃吃笑笑回道
“昨天听二丫说相公在浔阳城丢了,奴家吓到晚上都睡不着,都是睁着眼睛昐天亮,好快些来寻你”
“下次不要这样,该休息就歇着,而且我大活人还会丢掉吗?”李攀刮她鼻子,边小声安慰着
“原来是姐姐,柠妹妹这里有礼了”西柠俏无声息下扁担,赶紧热情打招呼道
“你是?”余小翠疑惑问道,同时警惕看着她
“昨天街上西柠姑娘救了我,还在她家寄宿一晚”李攀尴尬解释着,并将大被同眠过程省略掉,就是怕便宜老婆吃醋
“啊!真要谢谢这位妹妹,劳烦你照顾奴家相公了”余小翠拉住西柠手,嘴上谢个不停,而她身子却挡住相公,潜意思宣布他所属权。
“姐姐太客气,奴家和李大哥人海相遇,就是有缘分,而且娘亲也同意我们二个在一起,晚上更是和他同床共枕”西柠俏生生说着,并且还把过程贴心讲出来
余小翠闻言,气到手都在哆嗦,她嘴唇动着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提,只好回过头来在二丫手臂上扭着,用来发泄她内心气闷。
“姐姐别担心,我不会独占李大哥的,毕竟先来后到,以后都依你些”西柠看她气得不行,连忙出声安慰道
“妹妹真贴心,想必就是这样把我相公勾搭到的吧!”余小翠脸色难看,不阴不阳影射着
“姐姐说笑了,奴家对李大哥真情实意,何来似狐眉子勾搭一说”西柠含笑反驳道
李攀看二人快要吵起来,连忙各拉住一只手放他巴掌握住,并在她们脸上各啄一口,然后将余小翠西柠拥在怀里,并抚着二人秀发。
余小翠西柠见他光天化日下,居然敢做出怎么亲昵举动,都是脸红到耳朵根,并抵住瑧首靠他怀里,四只手更是抱着他腰,同时她们二个感觉心里甜蜜蜜的。
二丫龇牙咧嘴摸着刚被拧的手臂,再瞧见攀大哥拥住余小翠和一个陌生女人,她不由眼睛犯红,更是羡慕嫉妒,恨不得靠在他怀里那个人是她。
酒楼窗口女子看到李攀胆肥到没天边,竟当众亲吻二女子,都是齐齐惊叫,纷纷七嘴八舌评头论足道
“小郎君是真性情,敢爱敢做,姐姐就欣赏你这不做作,且快些上楼来,我请你喝杯酒”一个武将打扮女人,出声邀请着
“瞅他一副好样貌,就不知是绣花枕头,还是银样腊枪”肥胖妇人调笑
“有辱圣人教诲,大庭广众下怎么放浪形骸,应该家中和青楼调情才对”女书生手指敲栏杆上,边乐呵说着
“看他左拥右抱二女子,肯定是婚娶了,要是待字闺中,娶回家做个姨男也不错”女员外砸吧嘴巴,馋涎说道
“切,一瞧就是苦哈哈泥腿子,他还在抛头露面卖豆腐,这种男人玩玩还差不多,带回去就算了”执绔女子不屑说着
“唐姐所言甚在理,逢场作戏较真,怎能衬托我们风流成性,此不是被累赘所困拢”同伴听到附和着
“大人,豆腐摊俊逸男子是余家村唱曲那人,只是不知他怎么跑到浔阳城了”仆人闯进包厢向章典吏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