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义环视四周,充满挑衅意味,道:“紫云二老,不过尔尔。”
花红雨身负元魂,早就不服,闻言喝道:“我来战你!”
他腾身而起,步踏虚空,胸口赤光陡盛,正是凤雏元魂催动的征兆。
杨不义踏出一步,胸口红光燃烧,道:“你不行!”
众人清晰感受到灵气波动,两个天地大势加持在两人身上,令人深深颤栗。
杨不义负手而立,不消片刻,周身出现一片血河幻象。花红雨不甘示弱,锵的一声,一只脖颈如蛇、两翅如盾、拖着流苏尾羽的凤凰幻影出现。
然而正当众人以为又是一场大战之际,花红雨身子一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胸口元魂之光黯淡。
这时,杨不义身上气势越来越盛,仿佛要将整片天地纳入掌控。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元魂操纵天地元气,一片天地,只能由一个元魂掌控。因此元魂之争,最是凶险。很明显,论元魂之力,论对天地灵气的掌控,杨不义更胜一筹。
眼见杨不义仗着元魂逞威,单打独斗无人是其对手,不知谁喊了一声:“一起上!”
这一下正合众意,十几道人影从人群窜出,一些人看得意动,迟疑一下,手持兵器直扑杨不义。也有些人权衡利弊不进反退,远远退开观战。
数十人扑向杨不义,刀兵齐上,不将杨不义大卸八块,誓不罢休,但他们显然低估了元魂威力,元魂的厉害也不是人数能够弥补。
“来的好,今日杨某人便大开杀戒。”
杨不义脸色一沉,左眼宝蓝色异瞳闪过锐光,恰此时,狂风陡起,衣袍猎猎,额上那撮白毛亦被撩动。
穹苍之上,堆叠厚厚血云,一道道模糊人形窜出。
正是血魂!
这血云一望无际,遮蔽天日,完全由血魂组成,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杨不义任由血魂入体,跟着化为元魂养料,每融入一道血魂,元魂之光便壮大一丝,上百道之后,元魂已如一团血焰在胸腔跳动。
元魂借天威行事,威力惊人,
元魂拥有者,莫不受天地气运所钟。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元魂虽强,但日后几乎难以提升。
谁想,杨不义竟寻到了壮大元魂之法,先以秘法将之前的元魂改造成浴血元魂,再以与之同源的血魂壮大,实在匪夷所思。
换而言之,本已拥有元魂鲜有敌手想杨不义变得更强,而且随着血魂融入,每时每刻都在增强。
便在此刻,破空声响,东边南边,西边北边,皆有人影欺到,兵刃挟风,疾攻而至。
杨不义见数十道人影同时欺近,左眼宝蓝色异瞳闪过凶光,低沉着嗓子,一字字道:“浴血魔功!”
扑来的几十道人影如大鸟腾空,各执兵刃,直袭而至,这当儿忽然一僵,额上脖颈青筋暴起,跟着炸开,血喷如雨,染红半天。后面跟着的人大吃一惊,收身止步,向后跃开。
元魂加持之下,浴血魔功威力,显然远超往昔,达到十分可怕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漫天血雨飘洒,杨不义张开双臂,沐浴鲜血,畅快淋漓地大笑,配上左眼蓝瞳,额前白毛,既显残暴,又露狂态,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豪迈。
他半生隐忍,受尽屈辱,这时元魂大成,力挫群敌,颇有些意气风发,运使元魂,将笑声送出,这笑声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到后来如焦雷裂空,震耳发聩,一些功力不够的人竟被震得气血翻腾,吐血不止。
就在这时,时天寒长身而起,缓步而出,一股凌厉剑势陡然间升腾。
杨不义脸色微变,笑声悠止,神色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凝重。
时天寒剑交左手,用剑柄一指,喝道:“婉歌呢?”
杨不义眯着眼睛,缓缓道:“她没事。”
时天寒点点头,道:“好,我留你一具全尸!”
杨不义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呵呵”低笑几声,道:“就凭你吗?”
时天寒微抬下巴,扬起左脸颊上的剑痕,道:“你说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杨不义目绽寒光,冷哼一声,将手一挥,穹苍上的血云陡然散开,无数血魂怪啸着扑向时天寒。
时天寒心念一动,金色气流灵蛇般绕体,以致面目面糊,气息攀升。
有些血魂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还没欺身三尺,便斩龙气散发的阳刚之气灼伤,惨叫着躲开,还有些血魂避之不及,一头撞上,顿时魂飞魄散。如此一来,后面的一些血魂见状,反倒在四周盘旋,畏惧不前。
便在此刻,时天寒竖剑于眉,手抚剑锋,喝道:“幻杀!”
杨不义只瞧了一眼,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而那些飞窜的血魂呜咽一声,醉酒般簌簌落地,绵密如雨。
杨不义心中一凛,急催元魂,头脑瞬间清醒,然而这时,他忽然僵住,身覆寒气,变成晶莹剔透的冰雕。
“冰冻?”冰雕内传出气恼的声音,“区区小术,又有何惧?”
谁料话未落地,时天寒身子一动,倏忽闪到,剑锋刺中冰雕眉心。
“死!”
时天寒低喝一声,劲透剑锋,咔咔声响,冰雕裂开,碎冰簌簌而落,里面空空如也。
这时数丈之外,冰面之上,涌出大片鲜血,汇作一团,拔高七尺,分化四肢,形成人形。
这血人语声讥刺,胸口透发红芒,开口道:“元魂已成,浴血魔身已大圆满的境界,凭你也想杀我吗?”
原来他在危急时刻,施展浴血魔身,化为血人,渗入地下,躲过必杀一击。
时天寒冷笑一声,下巴微挑,斩龙气灵蛇般绕体,旋即汇聚左掌,猛掌劈出。
轰!
这一记掌力击碎了血人脑袋和左半边身子,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飞溅出去的鲜血,如灵蛇般蠕动而来,汇入血人,令血人长出脑袋,补全身子。
时天寒眉头略皱,道:“原来如此,看来的寻常的法子,是难以对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