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同光对杀子仇人的恨意已经到达了极点,竟然不顾来人的煞气飞剑,手中虎头金刀依旧砍向顾景龙!
灰袍人满脸忧虑,他也没想到邬同光竟然宁可同归于尽,也要讲顾景龙斩杀与此!
此刻千钧一发,灰袍人只得一拍储物囊,从中飞出一只非金非木的玉镯。
御器法诀一催,玉镯便如同有了灵性,滴溜溜的一转,眨眼间便跨越了百丈的距离。
速度比早一刻发出的煞气飞剑还要快的多,直接套在了邬同光的虎头金刀上!
虎头金刀顿时重逾万斤,邬同光再也持握不住,只得松手脱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顾景龙心中都以为自己绝无可能幸免,却迟迟没等到砍下来的这一刀。
邬同光还是不死心,丢掉虎头金刀之后,一拳朝着已经失去抵抗力的顾景龙面门砸去!
但经过玉镯的一番阻拦,灰袍人发出的煞气飞剑已经激射到了邬同光身前!
“噗呲!”一声,煞气化作的飞剑直接射穿邬同光的身躯,然后在他体内爆炸开来!
猛烈的煞气将邬同光的五脏六腑全部摧毁,就连渗出衣物的血迹也被侵蚀成黄色的液体!
庄阳府一代武林豪客,风雨门雨落堂堂主邬同光就此身死!
灰袍人落在顾景龙面前,看着邬同光的尸体叹了口气,抬手召回玉镯。
将玉镯收回储物袋之后,又顺势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种伤药,给只剩下一口气的顾景龙服用。
顾景龙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个人在给他服药,勉力睁开眼睛一看,看到这既熟悉又掺杂些陌生的面庞,口中断断续续得问道:“你是……顾……勇?”
灰袍人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别急着说话,然后道:“给我指个方向,我带你和顾家堡的人汇合。”
顾景龙朝着曲乐郡的方位一指,终于抗不过伤势,昏睡了过去。
灰袍人抱起顾景龙,看了看曲乐郡的方向,腾空而起,电射而去。
李修然所在的马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曲乐郡城。
曲乐郡城和宁义郡城虽然分属两郡,但是两座郡城之间相隔并不远,为了战时便捷,修缮了许多官道。
马车在曲乐郡城内一路疾驰,惹得郡城内许多游人注目,马车在郡城内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宅院外停下。
这处宅院在很久以前就被顾家堡暗中买下,并且还备好了干粮水等资源,甚至疗伤药物都是不缺的。
像这样暗中安置的宅院,顾家堡还有很多,这次疏散,每一位管事收到的地址都各不相同。
而囊括所有住宅地址的名单,只有顾景龙拥有,现在在三小姐顾钥盈的手中。
而这些措施,都是为了防止危急时刻,顾家堡的所有人都被敌对势力一网打尽。
管事将车上的人安置进院子之后,向大家说道:“各位,现在堡里发生了大变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反正堡主传令让我们这些管事都听从三小姐的话,各自去一个地点。”
“像这处宅院,就是三小姐给我的地址,我手上没有三小姐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现在只有等堡主或者三小姐主动联系我们了。”
众人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既然是堡主和三小姐的安排,大家都是听从的。
管事继续说道:“各位先去房间找些干粮和水食用吧,张武师负责安排人手轮流放哨,虽然我们现在地处偏僻,但一路上人多眼杂,但也无法保证敌人不会突然来袭。”
张高远点点头,拉上顾亮和李修然,又对管事说道:“不如带上他们两个吧,现在我们人手缺乏,其他弟子都不过蓄力境,难当大任,我这两个弟子都是虎豹境的好手,能和我一起分担一下放哨的事情,三人轮岗也能及时应对各种情况。”
管事愣了一下,也只好采取了张高远的建议,四人详细商量了轮岗的事务。
由顾亮负责早上至下午,张高远负责下午至傍晚,李修然就负责傍晚到凌晨这段时间。
当然他们并非是一个人单独轮守,毕竟放哨并不只是单单看着有没有陌生人靠近这座院子这么简单,还有许多具体的事项需要人办理。
所以他们初定为没人各自带两个弟子,两位弟子在固定地点望风,负责坐镇的三人之一就端坐在院子的高处,这样就可以应对一切的突发情况。
管事就负责在城里打探消息,采买物资等活计,在堡主和三小姐找过来之前,这院子里所有弟子的安危等于就是交付在他们四人的手中了。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张高远独自坐在了房顶的脊背上,另外两个打下手的弟子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院子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各自放风。
李修然从二楼扶手旁一跃,坐在了张高远的身边,接过张高远递过来的酒壶,抬起头小喝了一口。
“咳咳!”
尽管张高远是个老酒鬼,李修然也时常耐不住张高远的请求,偶尔会和他小酌几杯,但自己喝起来总是差那么点意思,极其容易被呛到。
张高远笑道:“怎么?还没习惯酒味?”
李修然摇摇头,说道:“在家乡时没喝过这东西,我爷爷倒是喜欢喝酒,但从不让我碰。”
张高远乐了,笑呵呵道:“酒可是好东西,既暖身又壮胆,武者不喝酒怎么行!不喝酒的男人软趴趴的像个娘们似的!”
末了还补充一句:“不过喝多了也不行,喝多了误事……”语气中似乎有种遗憾和悔恨。
李修然不接这个话茬,他知道张高远有一段悲伤的往事,每每都是自己打开话匣子,却又每次都说不出口。
房檐上能看到日落和晚霞,李修然一个膝盖撑起,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默默望着晚霞照耀下的曲乐郡城。
张高远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来轮换了,在想什么?若是担心顾家堡的安危,那可就不必了。顾景龙这个人我认识的很早,是个敢拼命又有担当的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有他在,顾家堡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这次也是一样,别看还有很多顾家堡的人被那些人杀了,但我们这些三小姐一系和顾景龙自己系的人一个都没出事。走得晚的,被杀的最多的反而是二房三房的那些人,对自己亲兄弟都能狠心到这个地步的人实在少见,顾景龙的确是个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