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前李修然和顾亮就告知了张高远,他们已经学会了顾亮手中那一门玄阶武技,因此张高远看到顾亮能使出来一式玄阶掌法并不感到惊讶。
顾亮哪里敢忤逆张高远的意思,再说了张武师也是为他好,只好连连谢过。
李修然回到房间,将门牢牢锁死,端坐在床榻之上,内视丹田处,两个虚幻的人影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悬浮上方的古朴圆镜也纹丝不动。
用意念再去探测,却也没有丝毫反应,李修然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一幅玄奥的图像再也看不见了。
不过幸好,霸浩域主传授的《霸浩真法》实打实的记在脑海里。
武会里强劲的对手还很多,能多增长一分实力李修然便不会错过,李修然巴不得抓紧每一丝时间修炼《霸浩真法》。
《霸浩真法》共有八十一幅图画,每一幅图像都是一种内气运行方式。
以李修然目前的武道修为,也只能尝试修炼第一幅图像,第二幅图像可能要突破到抱丹境之后才可以着手修炼。
当下屏气凝神,开始用心按照《霸浩真法》第一幅图像上的运功线路图搬运武道元气。
突破虎豹境至今,李修然几乎每一晚都会修炼《霸浩真法》,如今距离虎豹境中期也仅有一只脚没迈过去的距离。
数个时辰后,体内又是数个筋骨关节传来阵阵响动,噼里啪啦的一阵声音过后,李修然的修为顺利的突破至虎豹境中期!
体内的武道元气进一步蜕化成黑色,只留下少部分淡黄色的元气游荡在边缘。
在这么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李修然出手之间就再也不能调动普通武道元气,每一击都相当于《霸浩真法》全力出手,如同打死常兴生那一拳一样。
这固然是好事,但不可避免的会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在宁义郡城内,其他人的觊觎李修然倒是不关心,唯有两个人,李修然不得不在意。
第一个人就是顾景龙,此人深不可测,明面上虽然展现出来的是抱丹境后期修为,但李修然总觉的没那么简单。
第二个人就是城主戚英。
戚英城主修为应该是实打实的抱丹境后期,但神风王朝的势力太过庞大,对于江湖的掌控也过于严格。
整个宁义郡城之内,只有城主府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玄阶以上的心法武技。
再加上戚英的身份,随时能够调动驻守军队,军伍之中可就不是豪族子弟这般小打小闹了。
一旦出动,就算是中三境的高手也只能被训练有素的城卫军拖住,然后逐步绞杀至死。
当今天下,除了圣人,没人敢触怒两大王朝的威严。
神风王朝号称十亿子民、千万大军,其中武者兵卒将领占据的人数足有数百万之巨,中三境高手就有数十万。
上三境的大高手虽然没有公布具体人数,但是按照武者的比例可以大致算出,应该也是有四五万人,何等恐怖的数字。
上三境中的第一个境界,天人境就已经能够飞天遁地,一拳可以摧毁一座山峰,一脚可以截断一条大江。
如此恐怖的武力,神风王朝居然能够掌控四五万人,可想而知,神风王朝的朝廷势力有多么庞大。
一旦被戚英盯上了,李修然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修然心中暗道:“看来没离开宁义郡城之前,只能展现出虎豹境初期武者的实力,不过有玄阶武技做幌子,战力稍微强横一些也是说得过去,应该不会有事。”
对于顾亮来说,顾家堡是他生长的地方,还有着爱慕的人存在,自然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
而李修然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眼界开阔,并且身上背负着重大的秘密,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生怕某一天醒来,就出现在朝廷的地牢里面。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早已经在心中做好盘算,等武会结束,他就找个由头离开顾家堡,先回一趟青萍山,把老杨头安顿好,然后闯荡江湖。
或许会选择加入一份庞大的势力,至少是有上三境高手坐镇的那种大势力。
这种势力里面不缺少天才子弟,李修然这种下三境的人就算表现出一些武道方面的过人天赋,也不会受到太多关注。
等到以后修为有成,在搞清楚丹田内的两个小人来历,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体内多了一些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如果能将这两尊大能虚影逼出体内,李修然自然是愿意的。
……
夜深人静,在顾家堡的内部一处清幽宅院内,顾钥盈刚沐浴完毕,整个人只披着一件薄衫,披散在身后的头发还占有水汽蒸腾,一只纤纤素手正绕到背后轻柔的梳着头发。
房门外传来顾景龙苍劲有力的声音:“盈儿?你在吗?”
顾钥盈手指一松,梳头的木梳轻轻放在桌上,惊讶问道:“爹?这么晚了,你还来找我作甚?”
顾景龙回道:“睡不着,找我女儿谈谈心,怎么,长大了就不粘着爹了?”
顾钥盈穿上一件外袍,紧了紧领口,莞尔一笑道:“还不是你太忙了,堡里的事物众多,爹你还要抽出时间来修炼,平日里一天都不一定能见上你一面。”
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院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顾景龙。
顾景龙一身长袍和白天武会上的服饰一般无二,看样子是在书房忙到深夜。
回到屋里,顾钥盈率先坐下,端起茶壶给顾景龙倒了一杯茶,茶壶的壶口略宽,一片翠油油的茶叶顺着茶水流到顾景龙的杯子里,在杯底滴溜溜打转。
顾景龙粗大的手指接过茶杯,轻叹一声道:“盈儿,为父知道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堡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各种烦心事也不少,你大哥痴迷武道,我也不好说他什么,你二哥更是只会花天酒地,二房三房的几个你叔伯一辈的人,除了争权夺利,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些年,我唯一信得过、靠得住的也只有你,盈儿你明白吗?”顾景龙放下茶杯,茶水早已喝完,只剩下那一片孤零零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