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朋上午的时候已经给大周打电话约过,说下午三点半准时到钰明工作室拜访,对方答应得很爽快。
中午下班带孟如雪在公司附近随便吃一个中式快餐,雷朋没有再回公司,还是直接出发。
不过他的第一站不是定在钰明工作室,还是上次买车的车行,这车现在行驶证与临时车牌都没有,更别说保险了,买车的时候车行说了三天后要开回去一天,他们好到车管所补办手续,早上车行就在催他了,本想再拖一天,不过想想此事迟早得办,还不如早点办齐手续,不然万一在路上有个磕磕碰碰,惹上交警就不好处理。
在车行把车交给他们,雷朋向他们打听有没有办法快速弄到驾照,车行的林豫小姐不解地问,看你刚才停车入位,应当是好几年的老司机了吧。
雷朋当然是老司机,脑子里一百个人经历,就算没有赛车手,里面三五十个司机肯定有,加起来可能几百年的驾龄都有了,但他却真的没有驾照,只能一摊手做过无奈的表情。
林豫小姐说现在东海市交警局这管得很严,不好弄,外地驾照可以的话也许还可以想想办法,不过应当不便宜。
雷朋一听有戏,给那个林豫小姐用眼神放电,然后要她帮忙想想办法。
从车行出来,雷朋与孟如雪二人在站牌等出租车。
“去拜访大周那么牛叉的人物,打出租车是不是不合适,面子上都觉得都低人一头,早知道我把家里的车开来!”孟如雪有点担心的道。
“真正牛叉的人物不会以车看人,自己的面子也不需要靠别人给!”雷朋微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我就觉得面子挺重要的!”孟如雪反驳。
“带上你出来就很有面子,刚才车行里几个男的都在偷偷看你,我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雷朋不想反驳她,于是开个玩笑。
“这么说的话,那我跟着你应当更有面子,那个林豫小姐都快被你电晕了吧!”孟如雪狠狠地掐了雷朋一把。
虽然在车行耽误了一阵子,又换了出租车,雷朋带着孟如雪来到钰明工作室时,还是不到三点。
在楼下时,雷朋故意不打电话,直接上楼,跟官司网上的图片一样,钰明工作室并不大,也就二百多个坪方,程序员二十来个,但雷朋知道,这家小小的工作室,因为其老板是大名鼎鼎的大周周钰明,一年却能拿下几千万的外包订单,程序员的平均工资超过三十万年薪以上。
与雷朋的感觉不同,走进钰明工作室,孟如雪就从办公间隔的布局看到了这家工作室最大的外在特点,每两个程序员都配一个女文员,程序狗牛头马面什么样的都有,女文员似乎都一个款式,一看就是一个人挑出来的,漂亮中带有点风骚的那种。
“这么早就来了,把我的好梦给吵醒了,下回再这样要罚你们哦!”大周从他的独立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身休闲装,脚下是一双人字拖鞋。
“一大帮兄弟给你拼死的卖力,你当老板的睡大觉,本来还想投奔你来着,看来你待人不地道!”雷朋知道大周这人身上有些匪气,应当不拘小节。
“我这小庙那里请得起你这尊菩萨哦,你是来看我笑话吧!不过我这人待兄弟可不薄,看看美女多吧!”大周随手一指。
“确实有眼光,这就您的企业文化吧,很实在!”雷朋笑着看看四周,所有文员都是上等姿色,虽然没有像孟如雪这种冒尖的美女,但女生的平均颜值绝对亮瞎人的眼睛。
“上次跟你喝酒,还带一个保镖,今天就换一大美女了,兄弟也是实在人啊!”大周的眼神带着一惯的轻慢看看孟如雪,一边请二位到他的独立办公室。
“女生跟大周在一起要保持距离!”跟大周进独立办公门的时候,雷朋在孟如雪耳边轻身说道。
孟如雪不明白为什么雷朋突然说这话,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苗头。
一个身穿职业装的美女过来倒茶,倒好茶转身出门时,孟如雪看到大周在偷偷摸人家屁股,不过那美女好像习以为常了,嘴角一翘,屁股一扭就出去了。
孟如雪都看到了,雷朋自然也看到了,但他没感觉,在俄罗斯酒吧,他已见惯了大周的咸猪手动作,知道这是他的习惯性毛病,一个人的品性不能用外在的东西来判断。
美女倒了茶走后,大周站起来,从后面乱七八糟的一堆旧物品中翻出几张CD来:“早些年在俄罗斯买的,放我这儿也是浪费,送你了!”
雷朋翻了一下,都是正宗的俄罗斯音乐,其中还有一张多姆拉琴的专辑:“这个我是真的喜欢,正愁国内买不到呢!”然后不客气的把它收进包里。
“你不会告诉我你会弹多姆拉吧!”大周道。
“还真会一点!”雷朋喝了一口茶,笑着回答。
“我这可真有多姆拉。”大周强调。
雷朋:“那不如一并送我!”
“真的,假的?”大周有点不敢相信了,雷朋在他眼里有太多惊艳,二十二岁,技术不用说,上次在俄罗斯酒吧,俄语也很溜。
“在大周面前,我一个后辈敢说假话!”雷朋真金不怕火炼。
大周再一次起身来,打开文件柜最下面的一个大格,竟然真的找出了一把多姆拉来。
雷朋接过多姆拉,先把松了的弦紧起来,逐条凭感觉校了一下每根弦的音阶,然后随意拔了一段旋律。
“标准音都不用都能把音准校到九分九,你还真是什么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大周对雷朋算是彻底服了,大周早年在俄罗斯呆过几年,那时的他也是多才多艺,风流快活着。
“前辈有大把功夫弄这些闲情雅致,我却有点小忙,公司缺钱了,卖点东西给前辈!”雷朋放下多姆拉,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他可没有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大周知道雷朋找他肯定有正事,创业之初事多着,这些他都经历过,他也不客气把雷朋的电脑扭过去,然后点开里面的文件。
这一次雷朋带来的程序片断比上次给陆维的要多了至少二倍,反正程序被偷了,他不拿出来也已经有人在研究了,只要程序片段足够长,慢慢分析,最终对手都能发现他创新程序的逻辑规律,一个人知道的技术那是秘密,二个人知道的就不再是秘密,程序被偷之后雷朋面临的情况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他创新的这个东西,就算雷朋不去做,一两个月后也将出现在游戏界。
偷程序的人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像雷朋想让一样全世界知道他有新东西,如果大周愿意出大价钱购买雷朋这个程序片断,那就说明他不是偷走程序的人,如果只是假心假意的出个价,那么基本上就可以锁定目标。
“你确定这段程序与技术要卖?”一言不发地仔细看了约半小时后,大周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已是第二次见到雷朋的东西了,早就思量过这种创新的巨大前景。
“缺钱,实在手紧!”雷朋假笑道。
“为什么找我?听说张春城找过你了,为什么不卖他?”大周再问。
“跟你投缘,张春城与我八字不合。”雷朋道。
大周又问,怎么说?雷朋就把与张春城的会谈大致经历说了一遍。
“一千万加三个点,你都不做,那我哪里买得起?”大周泄气了。
雷朋说:“你知道我的本意自己做,加盟九T的话,先知科技就不能再做,我卖你技术与加盟九T不同,有钱了就能搭自己的班底只是多一个对手而矣。
“你如果把技术卖给我了,以我们工作室的实力,产品组件一定会比先知科技先出来很多,你再做意义也没有那么大了!”大周道。
“自己吃不下,不卖又如何?”雷朋道。
“不合理,你的解释逻辑不通,缺钱想办法就是了,只要技术在自己手上,这块蛋糕一直在那里没人动得了,没有必要分给我吃。”大周的目光炯炯,死死地盯住雷朋,程序人员的智商都是一流。
“那我说实话了,不过这话只入你耳,不出你口!”雷朋道。
大周说,放心说,这点信用要没有就无以在行业立足了。
“昨天我的电脑被人动过了,不是窃,是明偷。”雷朋咬牙道。
这个理由就对了!
大周明白了,雷朋的程序泄露了,先知科技公司的班底还没搭好,不能在短期内做出产品来,不卖技术已走投无路了。
“卖我之后,还会卖谁?”大周再问。
“只求一个公司搭班底的钱,我还没打算真放弃,核心程序我只写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完成,对方虽然拿到程序,模拟分析总要个把半个月,最后有可能我的产品还会先出来!”雷朋道。
话说到这里,大周已能体会到雷朋的难处与要求,他按下一个按键,很快一个性感美女财务人员走了进来。
“我们账上还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大周问。
“约摸六百万!”美女附在耳边小声回答。
大周说好,然后一挥手,美女退了出去,这一次雷朋看到美女走时,大周的五指又流氓地轮动了一次,但最后却没有摸那个美女的屁股。
“六百万买断,分期付款,六个月内你自己不能出产品!或者三百万买二分之一,以后大家都不能再转让技术,然后我们两家各凭水平看谁先出产品,如果偷你程序的人产品推来以后,我们也可以联手打压他们!”二种方案,大周一口价开死。
聊到这里,雷朋笑了,能开出这个价格,充分说明了大周不是那个偷程序的对手,并且人还很义气,很豪爽。
大周看到雷朋的笑脸,却突然觉得总有什么不对劲,知道事情还有猫腻,这小子心里肯定还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