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宏被抓的消息传到陈七的耳中的时候,他就知道陈宏完了,这种私自将官府所需药材调换的行径是大罪,甚至整个陈府都可能被牵连,陈义这次想保他怕是不可能了,这种欺瞒官府的行径就算不杀头,怕是也会受尽酷刑把牢底坐穿。
“碧儿,你进来!”
“少爷,怎么了?”
“你去府里打探情况看看现在事情发展成什么样了。”
碧儿冷哼了一声,说道,“少爷,我听说老爷已经派了阿全去府衙打探情况了,据说还带了一大笔银子,估计是想用作贿赂打点关系,但是依我看来也是无用之举。”
陈七笑道,“你终于是聪明了一次。”
“你快些去盯着,只要有任何的情况立即回来禀报。”
“是。”
陈七此时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既然你陈义想维护他,我就让你维护不了他。
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只见碧儿冲冲忙忙的走进来道,“少爷,府衙那边传来情况了,说是要杀头已将判了死罪,还下了命令从今往后官府与我们陈家的再不会有生意往来,这个损失将会是难以估计的。
陈七听到这些话后感觉自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自己虽然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但是徐娘子对自己真的是很好,让他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亲情感,现在大仇得报,似乎再留在这诺大的陈府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三日后,陈府已经大变样了,陈宏被砍头,陈义被气病在床,天天喝着苦口的汤药,夫人萧氏整日伺候在旁边,乘机夺回陈义的欢心。
这日陈七早早的便起了床,他已经想好了决定离开陈府,离开这个冷漠勾心斗角的地方。
“碧儿!碧儿!”
“少爷,怎么了?”碧儿闻声急冲冲的赶进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有话要跟你说。”
碧儿一脸狐疑,“少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七指着旁边的一张板凳,看着她道,“你坐下。”
她感觉更疑惑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还是不坐了。”
“你坐不坐?”
陈七看起来似乎有些恼了,碧儿也只有乖乖坐下。
“少爷,到底是有什么事?”她看着陈七大气都不敢出,陈七这副严肃的模样着实把她吓到了,她甚至都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陈七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碧儿,我可能要离开陈府了。”
听到这话,碧儿顿时慌了,“少爷,你是不是又生病把脑袋烧糊涂了?说什么胡话呢。”
陈七抬起低下的脑袋,看着碧儿将刚才的话又认真的说了一遍,碧儿这时真的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少爷,你走了,让我们怎么办啊?”
碧儿原本就是被陈七从奴隶市场给救回来的,她这条命都是陈七给的,听这些话顿时像失去了什么似的,直到此时她或许才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对于陈七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主仆情谊吗?
陈七见到泪如雨下的碧儿,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娘临走前,还给我留下的很多的财产,有地契、房屋之类的,你和阿诚挑选一些带着离开,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以后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便好。”
“少爷,你不要走啊,,,”她紧紧的抱住陈七的双腿不撒手。
陈七起身挣脱了碧儿的束缚,冷漠的说道,“我去意已决,不用再多说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向,当初陈七希望通过考取功名走上仕途,却受陈义等人所迫忍痛放弃,只要自己离开了这个家,天阔任鸟飞就再也不用受什么束缚,他一定会帮陈七完成这个愿望的。
陈七从箱子里找出了当初陈义交给自己那间铺子的契约书,他打算将它物归原主后,然后便离开陈府。
此时主屋内人员来往流动,所有的人都是来探望陈义的,当陈七到来时正巧碰见了陈慕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便各自转头离开,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般盛气凌人,看来那次晚宴对她的打击不小。
陈义拿着契约书大步走进了屋内,刚进屋便是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萧氏见到是陈七淡淡的道,“你来做什么?”
陈七走上前拱手道,“父亲,母亲已经去世,我不打算留在府里了。”
接着他将手中的店铺契约书举起说道,“这是当初您交给我的店铺契约书,还有我这些年经营店铺所得的经验,尽数在这里。”
陈义看到陈七手中的契约书有些意外,因为这店铺自从交给陈七经营后,这些年盈利不知增长了多少倍,他没想到陈七竟然愿意将它交出来,这对于陈府现在困难的经济情况还是或多或少有些帮助的。
萧氏见到陈七手中的契约书,顿时眼红不已,这间店铺的盈利收入至少等于她手下十个铺子加起来的盈利,这就是她为什么千方百计想得到这件店铺的原因。
陈义张开口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间铺子我不是答应了给你吗?”
“我不打算留在家里了,所以铺子也如数奉还。”
“你要离开?”
陈七语气坚定的说道,“是。”
“好哇,那你离开之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铺子你也永远别想要回去了。”
陈七将契约书交到床旁的萧氏手中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院里后,碧儿和阿诚苦苦相求想要和他一起离开被他严词拒绝了,因为离开陈府后这一路上不知道将会面对多少艰难险阻,他不忍心看着这两个心性单纯之人跟着自己受苦。
夜里,所有人正沉迷于睡梦中时,陈七已经将所需的物品收拾完毕,趁着这夜色的掩盖悄悄的离开了陈府。
正躺在仓库木板床上睡觉的杜无听到房梁上黑瓦动静后便醒了过来。
当他来到屋顶时,眼前正有一黑衣人坐在房梁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哼着歌,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攀登上房梁可见其轻功了得,如果不是他做刺客多年拥有常人难以比拟的警觉性,可能连他都还发现不了,难道此人是见血封喉的组织成员专门来追杀自己的?但是自己现在容貌已换,也很少在他人面前展露武艺,按道理讲绝不可能猜出是自己的,这让他心底疑惑不已。
杜无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不知阁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