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看着血流不止的徐娘子对碧儿说道,“快,去找陈大夫。”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徐娘子,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有些痛,虽然相处的世间不长,但是自己已经把她当作了家人。
陈七抬起红肿的眼睛对阿诚说道,“去找老爷,还有老夫人。”
“嗯。”他答应了一声,迅速冲出门外。
没过多久,府里听说杀了人都急急忙忙往这边赶,最先到达的是老夫人。
她看见蹲在地上哭泣的陈七走过去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说道,“孩子,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要节哀。”
陈七只是呆着,并没有说话。
陈义随着在前方带路的阿诚走了进来,此时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陈大夫正在紧急抢救徐娘子,没过多久他便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老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徐娘子失血过多,我也无力回天。”
陈义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哭泣,更没有难过的神情,只是淡淡的道,“来人,将她的尸体抬出去,明日请个风水先生将她安葬了,但是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一个外人提出,否则家法处置。”
陈七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怒了,愤怒的对陈义大叫道,“什么叫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提起,难道我娘的死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今日之事本身就是一件家族丑事,没什么好对外人提及的,就当没发生过吧!”
陈七此时看陈义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恶魔,他从没想到不喜欢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将桌子上的花瓶猛地摔倒地上,冲陈义吼道,“那陈宏呢?他杀了我的母亲,该怎么处置呢?”
老太太一把拉过陈七细心劝诫道,“七儿,他毕竟是你父亲,说话还是注意点。”
陈七没有回答老太太,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陈义,他在等一个交代。
陈义淡淡道,“今日你情绪比较激动,我不与你计较。至于陈宏,他可能是由于前不久痛失母亲的原因,精神有些恍惚,我会让他去祠堂面壁思过的。”
这句话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样刺进陈七的心中,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温暖给刺碎,他像发了疯一样对着房间里所有大骂道,“给我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他恨不得把眼前薄情寡义的陈义和在场冷眼旁观的众人全部杀掉,但是脑袋里仅存的一点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心灰意冷的陈七,可能徐娘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出身卑微死不足惜的小妾罢了,但是她却是在这陌生的世界、红墙白瓦的大宅院中第一个给过她温暖和家的感觉的人。
陈七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发誓定要给她报仇。
深夜的寒风吹动着陈七这颗寒冷的心,这冰冷诺大的大宅院中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呢?
他找来信鸽,给杜无写了一封密信。
信中的内容是让他暗中去调查陈宏的行踪和最近经常去的地方。
你陈义不是放不下陈宏这个儿子,要保他吗?我偏偏就让你保不了他。
往后这几日他都到老太太院里去,希望他能替徐娘子做主,可是老太太却说,徐娘子毕竟是丫鬟出身上不得台面,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不好,他也只能就此放手。
徐娘子的坟墓安葬在城外一处荒凉之地,他曾几次去劝说让把坟墓安葬在祖陵中,都被拒绝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日陈七带着碧儿到城外的陵墓处,给徐娘子上香。
突然从头上的树枝上跳下来一人,此人正是杜无。
碧儿被突然窜出来的杜无吓了一跳,“这不是,,,?”
“你先去给母亲上香,我有事跟他说。”
“哦。”
陈七看着杜无,急切的问道,“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我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发现陈宏每日基本都是流连于烟花柳巷,经常都是喝得烂醉,他最近好像迷上了暗香楼的头牌碧痕,每日都会到她那里去。”
果然不出陈七所料,陈宏也就会每日解酒消愁了。
“少爷,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吗?”
“你帮我去调查这碧痕的背景,晚上飞鸽传书给我。”
杜无拱手说道,“好。”话刚说完,人就不见了。
陈七心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这一次看你还如何能安然其身。
他在徐娘子坟前上了香磕了头,便带着碧儿回府了。
晚上陈七亲自下厨做了饭菜,叫上碧儿和阿诚一起吃,两人刚开始还十分推迟,后来在陈七的威逼下也只能乖乖就范,从没有尝过陈七厨艺的两人连连称赞不已。
以前徐娘子还在时,会经常亲自下厨煮饭给陈七吃,可是现在,,,
吃完饭后,他便早早的回了房里,今天晚上他有大事情要做。
咕咕咕!
窗台前飞来了一只信鸽。
陈七拆下信鸽右脚的小纸条,看了上面所写的内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待到午夜,夜深人静时分,陈七换上了熟悉的夜行服,他要出府去。
他运用起轻功,轻松的在高墙黑瓦之间跳跃,没过一会儿就达到了目的地暗香楼。
此时门前有很多喝醉的步履蹒跚的年轻公子哥,在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的甜言蜜语中依依不舍的离开。
站在房梁上的陈七一眼便锁定了暗香楼屋顶最宽大豪华的一间房,这间房就是头牌碧痕的房间。
他脚步轻盈的来到窗外,此时房中正有两人,一人是碧痕,这另一人分明就是那陈宏。
陈宏依依不舍的抱着碧痕说道,“记得想我,我明日还会来的。”
“放心,路上小心点!”
在陈宏走后,碧痕小心的关上房门,陈七听见她破口骂道,“要是因为你有几个小钱,谁会伺候你。”
陈七在确定房间里只有碧痕一人后,瞬间破窗而入。
碧痕想要大叫救命,但是却发现陈七的匕首已经靠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一动,那锋利的匕首便可将她稚嫩的皮肤给划破。
“你想做什么?”
陈七冷笑了一声,“碧痕姑娘,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