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儿,先听听人家陈七的解释呗,你这么激动干嘛?难不成真是做贼心虚?”萧氏掩面啼笑到。
“你……!”在老爷面前,李巧儿必须装作从容淡定的样子。
陈七上前一步,躬身说到,“父亲,如果娟儿这毒真是来自翠儿的话,她们必然不只见过一次面,你只需要将这药房打扫小厮叫来一问便知。”
“阿全,你去抓几个药房的小厮过来。”
很快,阿全便带着几个药房小厮跪到了陈义面前。
陈义眼神直直的盯着这几人说到,“你们可曾看见过翠儿与这娟儿见过面?”
“你们要是敢在老爷面前胡言乱语,就抓你们去见官!”李巧儿凶狠的说到。
“你们尽管大胆说,老爷在这里还怕什么!”萧氏趾高气昂的说到。
几人沉默了许久,一个年纪较轻的小厮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到,“回禀老爷,我这几日打扫庭院时,的确看到娟儿每日在人少时都会出去见什么人,有一次我跟了过去,发现的确是李娘子的丫鬟翠儿。”
此时翠儿与李巧儿对视了一眼,发现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哭泣着说到,“老爷,你不要听陈七少爷胡言乱语,他定是生了风寒还没好。”
陈义看了看一旁娇俏可怜的李巧儿,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翠儿,淡淡的说到,“可是所有人都指认你,这几日私下里跟娟儿见了面。”
“老爷,我跟娟儿见面是因为她曾经帮我忙,我给她的东西就是一些小玩意或则是小点心。”
陈七听到这句话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估计在场的很多人听了都不信吧,翠儿一个掌事丫鬟还会有事找一个刚进府里的新人帮忙?
“对的,老爷,我知道翠儿与娟儿关系好,我也曾劝说过让她们少些见面,不然又被某些居心不良大做文章,但是翠儿跟我求情说,她们两个一见如故,不过是互相谈得来,既然没做亏心事,哪里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李巧儿边说,边装作抹去眼角的眼泪。
萧氏在旁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恨不得冲上去给李巧儿那个贱婢一脚。
陈七今日算是见识了李巧儿的功力了,不但心机极其深沉,就连这装柔弱的功夫都是一绝。
以陈七那般的胆小怯懦和徐娘子的忍气吞声岂会是李巧儿的对手,怪不得这些年母子两人过得极其清贫,甚至于最后陈七都是被害死在荷花池中。
“父亲,我和碧儿明明亲眼看见,翠儿递给娟儿的明明就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分明就是这无味散,岂会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小玩意、点心之类的。”陈七义正言辞的说到。
翠儿的眼泪似梨花落雨般,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委屈的说到,“陈七少爷,我知道您向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污蔑我啊!”
“我污蔑你?那你敢对天发誓没有碰过这无味散吗?”陈七对着翠儿斩金截铁的说到。
翠儿不敢与陈七的眼睛对视,她愣了几秒后,带着哭腔说到,“好,我翠儿在众人面前起誓,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李巧儿也跟着跪倒了陈义面前,抓着他的袖子说到,“老爷,你看翠儿都已经起誓了,您还不相信他吗?”
陈义没有回答李巧儿,他淡定的看着陈七说到,“陈七,你这么紧抓着翠儿不放,莫非可是有何证据?”
陈七这淡定从容、丝毫不畏惧的样子让他觉得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胆小怯懦的儿子。
陈七笑着回答到,“我没有证据!”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陈七少爷无凭无据的冤枉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个下人吗?”翠儿哭哭啼啼的说到。
陈义正准备说些什么,陈七抢先说到,“我虽然拿不出直接的证据,但是我有办法能够证明翠儿的确接触过无味散。”
“她自己说只是给娟儿送些小玩意和吃食之类的,要是我能证明她碰过无味散,那么就可以证明她说谎了吧!”
“你怎么证明?”
陈七看向陈大夫说到,“陈大夫,你既然知道这无味散之毒,想必也应该知道这种毒药有一个特点吧,那就是遇到明矾水就会变成黑色。”
陈大夫愣了几秒钟,慢吞吞的回答到,“好像是有这种说法。”
陈七转过头看向陈义说到,“父亲,这翠儿每日给娟儿送毒药,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无味散之毒,只要端些明矾水来一试便知。”
萧氏还没等陈义开口说话,便吩咐下人到,“你去端着明矾水来!”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便端着一盆明矾水走了进来。
此时跪在地上的翠儿浑身瘫软,她不知道是否就像陈七所说的,无味散之毒遇到明矾水会变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完了。
“平儿,你去把翠儿的手放入明矾水盆中。”
“是,夫人!”
平儿还没有抓住翠儿的手,她便开始挣扎。
“你躲什么?”
她一把拉过翠儿的手腕,便将她的手整个浸入了水盆里。
左右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翠儿的手便开始发黑。
“回禀夫人,翠儿的手开始发黑了,她果然说了谎!”
萧氏一脚将翠儿踢倒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到,“你这个贱婢,竟然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来!”
陈义对阿全说到,“你速速把这个贱婢拉去见官,我不想再看见她。”
“慢!”
“父亲大人,这翠儿只是一个奴婢,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下毒害我,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对呀,老爷,翠儿一个奴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下毒。”萧氏附和着说到。
陈七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说到,“父亲,这翠儿是李娘子的贴身丫鬟,难不成这翠儿给我下毒她不知道?这幕后指使之人必然就是李娘子。”
“陈七,你满口胡言,休的在这里污蔑我。”
她也不管了,顺势抱住陈义的双脚痛哭到,“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义看着哭的花容失色的李巧儿,迟疑了几秒说到,“好了,既然这毒是翠儿下的,抓她去见官便是,我也累了,今日便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