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还把我锁起来了,就怕我溜出去逃婚或遇到人贩子,最近的人贩子挺猖狂的。
我这几天倒是挺安分的,祖父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放心我了,便没锁门了,也不知道祖父最近是怎么了,想把我嫁出去,祖父近年身体也不差。
摸了摸身旁鲜红的凤冠霞帔,虽然很好看,但还是不及娘亲那个年代时的大红喜装。
感叹后便跑了出去,再不出去下次就没机会了,就让我再任性那么一小会吧,要不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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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转悠了几阵子,终于意识到我迷路了,秉着天下没有走不通的路,左拐拐右拐拐,想走哪就走哪,终于遇到一个死胡同。
将近黄昏,忍不住着急了,便大喊了起来。
“有没有人啊?我迷路了!!”以后的我,想起这件事恐怕会嘲笑我的无知和任性,但我却并不会感到一丝丝的后悔之意。
大叫几声后突然从后面听到脚步声我欣喜的转过身,却被一人用块帕子狠狠地蒙住了嘴鼻,本来我惊恐的想要呼叫,但捂住了嘴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使劲的挣扎着,那人也并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抓住我和捂住我的嘴鼻,我渐渐地感觉到无力,没有任何力气,明白到原来帕子里下药了,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发现正在一辆马车上,我旁边有数十名女子,大概有十五六个的样子,年龄看起来稍小的女子哭得喘不过气来,但又不敢出声,看来是被人警告过,稍大的女子则蹲坐在一旁,面无表情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来是遇到人贩子了,马车突然停下来了,骂骂咧咧的一个老婆子走上马车了,后跟着两贼眉鼠眼的两男子,原来还是个牙婆子,心里很担忧自己的未来但是还是很气的骂道“非人哉!”。
一个年龄稍大鹅蛋脸的女子跑到牙婆子面前,一脸惊恐的尖叫道“让我回家!让我回去,给你多少钱都行!”
牙婆子好似什么也没听到,捏起了女子的脸狞笑道“这姑娘的脸还不错,可惜的是性子太差,便卖到窑子去吧。”
身后的两名男子听到便把女子拉下了马车,牙婆子还叫到小心点“物品”。听到牙婆子对女子们的称呼是“物品”,我攥紧了手,把人当作物品!这都是人干的事吗!心里虽然恐惧更甚,但恼怒也涌上心头了。
牙婆子一一的打量着车上的姑娘,嘴角似乎裂开了一样,笑的很开心,看来是很满意到手的“物品”,车上的女子都很惊恐,就怕被卖到窑子去,长得一般的被卖到了府上做丫鬟,长得好看的便是春楼,闹脾气的或者牙婆子看不顺眼但长得还不错的便是窑子。
可能有些人会庆幸自己长的一般,不用去那风花雪月之地,有些人会惊恐春楼和憎恨这份美貌。
终于轮到我了,我死气沉沉的低着头,如同当时父母死去的那一瞬间的悲伤和惊恐涌上胸口,手脚冷不丁的忍不住颤抖。
“你?”
我惊恐的看着牙婆子,捂住嘴,怕哭出声来,被拉去窑子,泪水哗哗的流下来,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牙婆子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扯了起来,我顿时呆愣了,只顾着那泪水流下来,顾不得擦拭。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嘿嘿的笑了起来,“春楼,这小姑娘长得可真美哩,水嫩嫩的,真是应了句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可惜到了我梅姨的手中,可惜哩可惜哩,姑娘可要安分点,才能不被扒一层皮哩。”这牙婆子说话阴阳古怪的,带着浓浓的方言,居然还说了句古诗。
说罢,我也被拉下了马车,此时我很后悔为什么偏偏在我溜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人贩子,心里悔恨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