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驱邪
刘母依然是整天的站在柜台里。这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刘母放下手中记账的笔,望望门外,依然没有见到潇潇回来。
刘母微怒的叹气道:“这个混账小子,每天不知道到哪里去鬼混了!”
走出店门,四周的探望了下,依然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走进客栈,挂起门板。
可是,却想起儿子还没有回来,便只是虚掩着,潇潇只要用手一推便可以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了门板。刘母一看:是儿子!
他的伤痛显然消失了。
刘母瞪着潇潇道:“你小子终于回了!”
只见潇潇目光呆滞的横冲直撞的走到装酒的大坛子旁,一屁股的坐在上面,没有说一句话。
刘母道:“自从你那个杀千刀的爹爹双脚一蹬后,你就没个正经的事情来做。我看来也是管不了你了,还是给你说个媳妇管管你好了!”
自己的话刚刚说完,潇潇不知怎么地,一头倒进了身旁的酒坛子里。
刘母倒忙跑过去,边跑边说道:“知道你不愿意,也不用这个样子的阿!”
走进一看,潇潇倒在酒坛子里的眼神没有半点神气,就像是一个半死的人一样。刘母这才知道事情不好,慌忙的扶起潇潇,一个劲的摇着潇潇,道:“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说话阿!”
潇潇没有说半句话,只是以前有神的双眼现在变得像死猪眼一样。刘母看到这个眼睛她害怕了,因为她重来没有见过这种令人心惊的眼神。
她的心里闪出一个词语来。
儿子难道。。。?
赶紧把潇潇扶上床。忧心忡忡的守在儿子的床边,一晚上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有几个街坊知道了些消息,结伙成伴的来到潇潇家,一个劲的安慰刘母。
大家望了眼床上像是一个半死人的潇潇,都叹了口气。
一个街坊说道:“我说刘大嫂,你家的潇潇是怎么得这个怪病的?”
刘母已经泣不成声,声音沙哑的回答道:“昨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回来就不正常了!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个街坊认真的望着潇潇很久,道:“我看潇潇一定是中邪了,前几年邻村的张大娘家的闺女也是和潇潇一样,茶饭不思的,请了个茅山道士来捉鬼,一晚上就好了!”
“对、对,是有这个事情!”马上附和的人不少。
有了这个提醒,刘母像得到个救命稻草一样,四处打听哪里有茅山道士。
终于在江陵城街道旁看到一个摆摊的道士,刘母上前问道:“道爷,我的儿子中邪了,请您一定要显广大神通,救救我的儿子!”
道士道:“好说、好说。驱邪救灾是本道士的拿手好戏!”
七说八说,谈好了价钱。道士跟着刘母来到客栈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潇潇,装模作样的拿桃木剑在房里一阵乱舞。
道士沉默了下,马上抬起头说道:“不好、不好!令公子被恶鬼附身,这个屋子里鬼气很重!”
刘母道:“道爷,不对呀!家里鬼气重,可是潇潇是在外面中邪的呀!”
道士擦擦汗,道:“非也、非也!鬼魅是卯上令公子,现在可能还在想害其他人也!”
刘母泣不成声道:“道爷既然知道我儿子的病因,请道爷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道士道:“好办、好办!请夫人到楼下摆个法桌,看贫道拿妖!”
刘母慌忙的走出房门,不到半个时辰,按照道士要求的法桌摆好了。
“大胆妖孽,岂敢在这里祸害人类!退去、退去!”道士拿着桃木剑一阵乱舞。
突然,桌子上五颜六色的光芒冲起,装着烈酒的杯子里火光冲天。道士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张副,插在剑尖,放在喷着火光的杯子,默默的念着符咒。
突然,道士又是拿着桃木剑一阵乱舞。刘母倒后退几步,吸了口凉气,双眼吃惊的望着道士。
道士走到刘母身边,笑着说道:“贫道已经知道令公子的病因了!”
刘母喜形于色的道:“道爷请讲。”
道士挥舞着桃木剑,道:“令公子被极其厉害的鬼魅附身了!”
刘母道:“道爷刚刚在房间里不是说过了的么!?”
道士慌张的说道:“贫道是想对夫人说,根除令公子的病是要。。。!”道士故意把话顿了顿,把手指捏了捏。
刘母心领神会,望着道士道:“道爷,刚刚在城里不是给过川资了么?”
道士道:“夫人也许不知道,要救令公子,须要夫人亲力亲为才行!”
刘母道惊愕道:“我。。?”
道士微笑道:“这里的鬼气很重,须要夫人拿着一把利刃在屋子内乱砍!我想,凭借夫人这副爱子之心,鬼魅必会震慑!”
刘母依然是惊愕的表情没有从脸上消失,道:“可是我家除了菜刀,没有什么‘利刃’呀!”
道士把手中的桃木剑递到刘母刘母手中,贪婪的微笑道:“夫人勿忧,这把仙家的桃木剑跟在贫道手中很久,法力惊人。贫道就便宜的卖给夫人吧!”
刘母问道:“多谢道爷,不知什么价钱?”
道士道:“不多、不多。一百两!”
刘母又一次惊愕了。
一百两,对于她来说,客栈几个月的收入。
刘母叹了口气,喃喃道:“为了我儿子,我认了!”
她抬起头,轻步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了十锭银子,递给道士。
道士清点清楚后,把桃木剑交给刘母,叮嘱道:“夫人谨记,砍杀鬼魅的时候一定要关紧门窗!”
刘母道:“把门窗关紧,鬼魅怎么逃呢?”
道士不假思索了一下,道:“难道夫人还想那个妖孽回来继续危害令公子?!”
刘母苦笑了下,点点头,送走了道士。
刘母满脸忧愁的走进潇潇的房间,望着还在酣睡的潇潇,心里忧愁交加,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喃喃道:“别人都说儿女是做父母的债,你的爹爹走的早,现在这个债却让我一个人来还。”
看看立在床边的桃木剑,苦笑道:“我还从来没有挥过宝剑,不过这次为了我的儿子,我愿意!”
这时,潇潇的眼睛睁开了。
刘母张着大嘴,惊愕的望着儿子半天闭不上嘴。
直到她注意到儿子的眼神依然是黯淡无神的望着房顶时,她的心又一次凉了。
她决然的拿起桃木剑,不快不慢的走到客栈的大厅,吸了口气。
突然,她的眼神变了,满眼的仇恨,望着这个大厅的四周。她想发疯似的对着空气乱砍,同时口里坚硬的念着一句话二来。
“我要杀了你们!不要缠着我的儿子!”
她把这句话念了许多遍。
这句话却惊动了这里的一名留宿客人,那个人从床上爬起,快速的抓起双剑,轻轻一纵,伏在大厅的不远处注视着刘母。
仔细的观察了下情况,知道事情对自己没有危险,现出身,问道:“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刘母停止了乱砍,看着问话的男子缓缓道:“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在为儿子搏命罢了!”
中年男子听了这句话,仔细观察了下刘母的神情,二话不说的反身走进潇潇的房间。
刘母疑惑,赶忙的跟在男子身后。
就在刘母走进房间,中年男子却已经进来多时。
中年从床边站起,望着刘母缓缓说道:“你儿子是中毒了!”
中毒!?
刘母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在她的眼里,这个比中邪、病魔更加可怕,因为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
她惊诧的望着男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很久,才缓过神,黯然问道:“他。。。他有救么?”
男子显得很自信,笑了笑,道:“区区小毒,不过是江湖上一些游医骗子拿来唬人的罢了!对于我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刘母道:“那拜托先生了!”
男子微笑的点点头,从身上搜出一粒丹药,轻轻的送进潇潇的嘴里。接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然后又是微笑的对着潇潇点了点头。
男子叹了口气,扭过头望着窗外,喃喃道:“看来,这里也并非久留之地。但是他为什么迟迟未来呢?”
刘母听了这句声音很轻的自语,小心的问道:“莫非先生很快要离开这里?”
男子点点头,望着刘母浅笑道:“我要去找个很重要的朋友!因为我是约定在这个时间段见面,他却是还没有现身,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刘母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走到潇潇的身旁,双眼忧愁的望着他。
男子看出了端倪,道:“不用担心,我想他身上残留着的毒液,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
刘母点点头,道:“谢谢你!”
男子笑了一声,反身极快的走出房门,刘母缓过神,追出门一看,男子以不在客栈内。
就在这一瞬间,双剑又是“叮铛”一响,紧接着却是马儿的长嘶声,刘母快步的走到窗前,望着的却是那男子骑马奔驰的背影。
刘母用尽力气的大声喊道:“真的很谢谢你!真的!”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伸起拿着马鞭的右手,挥了挥。
他消失在太阳与大地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