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之甚至想过如果有机会可能回到过去的可笑想法。
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他肯定不惜代价去追求安如初,保护安如初,给她一个女孩子都希望拥有的热恋和甜蜜的婚姻。而不是像自己当初一样,给予安如初的只是逼迫和羞辱。
他怨恨沈梦玲对安如初的所作所为,让安如初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沈敬之握着安如初的手,安如初也没有挣扎。车里沉默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沈敬之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低声问道:“疼吗?”
安如初没有说话,看了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随后又听沈敬之说道:“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等了,我不怕什么打草惊蛇了,我马上就会让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
安如初摇摇头,“算了,这棋都下了这么久了,别中途而废,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妈扇巴掌了,习惯了,我在他们面前一贯是没有尊严的。”
这话说得沈敬之心里抽疼,把安如初紧紧地揽进怀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安如初的确处于崩溃边缘,她本以为自己和沈敬之以后会越来越好,慢慢地解除了最后的隔阂。却忘了,二人中间还有沈家人。
她这段时间过得好,都快忘了被人扇巴掌是什么滋味了,这都是第几次了。
不单单是因为一根耳光而委屈,而是为了自己的遭遇和未知的未来。
沈敬之正摩挲着安如初的后背,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失忆,连忙和安如初拉开了距离。
安如初低下了头,一滴眼泪正好掉了下来。沈敬之感觉自己的心都抽在了一起,是真的心疼。
“不哭。对不起,还是让你受委屈了。”沈敬之的大手把安如初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有时候越有人安慰,就会感觉越委屈,安如初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沈敬之干脆也就不哄,心想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你原先也不相信我,好多次。”安如初突然哽咽着说道,沈敬之就感觉这句话是一把刀扎在了安如初的心上。
无法辩解,沈敬之只能道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敬之去摸安如初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再哭明天早上眼睛就该红了。”
安如初没有理他,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还是掉眼泪。她都委屈了这么长时间了,哭一下都不行吗?当时在国外的时候,她来哭都没有时间,每天都在想着今天要怎么才能赚更多的钱。
沈敬之无奈,只能把安如初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安如初苦累了以后,因为哭了太长时间有点缺氧,脑袋很沉,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沈敬之没再感觉到眼里和怀里人的抽噎,轻轻地松开了安如初。只见安如初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像一头刚睡醒的小鹿。
沈敬之柔声说道:“哭累了是不是?我带你回家睡觉?”
安如初的确感觉累了,哭太久导致了耳边的声音都听不太清,点点头,“想回家了。”
这一句话让沈敬之恨不得想抱着安如初直接飞回去。
打开窗门透了口气,叫靠在后备箱上的陈梓白上车。
陈梓白活动了一下因为站久了有些麻木的双腿,心想终于哄好了,再哄不好他就要亲自出马了。
到了家以后,沈敬之直接把安如初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自己走进浴室去房洗澡水,出来的时候安如初已经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双眼紧闭。
“要洗澡吗?”
安如初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这句话,还是点了点头,身上出汗了不舒服,可是又实在是很困,没有睁开眼睛,继续睡。
沈敬之摸了摸她几乎没有毛孔的脸,“很累?我抱你去洗吧。”
说完,沈敬之伸手去帮安如初脱衣服。微凉的手刚刚贴上安如初的肌肤,安如初就睁开了眼睛,“我自己来就好了。”
若是原先,沈敬之肯定还要调戏两句,但是今天调戏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点点头说道:“好,别泡太久,免得头晕。”
安如初点头,实在是感觉头不太舒服,怕自己在浴缸中睡着了,只泡了一小会儿就起身出去了。沈敬之见她出来了松了一口气。
“你先睡觉,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安如初点点头,躺回了自己的位置,眉眼间已经看不出了对沈敬之的埋怨,沈敬之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更加心疼。
别看安如初嘴硬,但是她总是最先心软的那一个。
沈敬之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安如初还没有睡,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还不睡?”沈敬之一边把人揽进怀里,一边问道。
安如初寻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我在想陆羽明到底看上沈梦玲哪了。”
“不知道,他眼瞎,没有我眼力好。”
安如初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夸自己?”
沈敬之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他的确是不好意思。但是见安如初不过是刚才生无可恋的那副表情,沈敬之松了一口气,“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
安如初轻轻笑了一声,“一个耳光让我把之前的委屈事都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好了,总要向前看。”
沈敬之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
沈敬之非常想要补偿安如初,但是又想不到什么办法,整个人都有些焦虑。刚刚发泄完压力的安如初,心态平稳了下来,手指勾着沈敬之的浴袍玩,“你说,陆羽明知道了沈梦玲的真面目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和沈梦玲在一起,多多少少有她是沈家人的因素在吧?”
沈敬之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他只对陆羽明背后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勾当和不该有的野心感兴趣,“你有时间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敬之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无力,“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彻底走出来呢?”
安如初点了点沈敬之的胸肌,“放心吧,永远不可能的。亲生经历过的事,不会忘。什么时候罪魁祸首遭到报应了,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吧。”
“你说你怎么那么蠢,怎么信了沈梦玲的鬼话。”
安如初说完,还没等沈敬之自我忏悔,安如初自己笑了,“我还说你呢,我不是也信了她说是你逼迫我打的孩子,因为这件事心里没少骂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