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毓一头雾水:
“嗯?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你的情感问题。
钟艳姐姐,如果这就是你攻击我的动机的话,那么很遗憾,你似乎……被算计了。”
其实来之前她便有隐约的猜测了,只不过现在才得到完美的应证。
为什么钟艳姐姐会突然发难。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所残缺。
原来通通是被算计好了。
幕后之人真的恨不能她和钟艳姐姐快死啊,再深究其目的,甚至可以延伸到白厘先生。
会不会是钟艳姐姐那边的对头所为呢?
想要一箭双雕,同时铲除两个心上仇人,再顺带对白厘先生造成些许困扰?
没有头绪,这根本不是能凭空臆断的东西。
当务之急,还是……
“被算计?好笑,荣毓,我之前好歹当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孩子。
没想到,啧啧,这般拙劣的开脱之法,虚伪得恶心。你根本连白厘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既然已经赢了,又何必再来戏弄我。滚吧!去死!!只要我尚有一息存在,就会不遗余力地让你难受!!!”
钟艳的面孔因为憎恶更显扭曲,粗嘎的声音像是某种诅咒,让人从心至身感到不适。
……还是先让她独自冷静会儿吧。
已经没有再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钟艳姐姐什么都听不进,满腔怒火尽数倾泻于自己身上。
“那么我先走了,钟艳姐姐,请你好好保重。”
“咔嚓”。
熟悉的落锁声。
不沦以前,还是现在都未能摆脱。
像牲口一样被圈养在小小的一角,恍然间,自己又成为了当年那个无助的孩童。
憎恨的身影在视线中远去,钟艳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麻木。
大家说得都没错。
自己确实是头野兽。
在敌人侵入领地时歇斯底里地抓咬,转眼又能没心没肺地倒头酣睡。
在弱者面前耀武扬威,遇见真正的强者却只能缩起尾巴俯首称臣。
白厘,被这样低劣的我所爱着很累吧?
我也好累、好痛、好……想放弃。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你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猝不及防地照在我身上。
留下温暖和无尽的遗憾。
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傻,喜欢你与生俱来的善良和责任感。
与你相遇的每一天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与你相伴的每一刻都是甜蜜且喜悦的时光。
与你相对的每一秒都在唾骂着上天的不公。
因为有光,所以影才被称之为影。
我见证了你的无暇,才醒悟了自己是何等肮脏。
我嫉妒。
我疯狂。
我怨恨。
恨你的生而不凡,恨你的不通世事,恨你的姗姗来迟。
你可知你是何时来得迟?
偏若在我摒弃一切空想,才能迎来神降。
我已不再渴求施救,只要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之时,带着我深爱的我痛恨的,一同坠入永恒的孤独。
当初夜家的那批人早已先行滚了下去,那么,现在……
白厘,荣毓。
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