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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尸魂界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撕裂而混乱的信息让脑袋疼痛欲裂。而等常迁墨身上知觉慢慢回归,耳边响起是阵阵震动声以及近在咫尺的低吼声,这是尸鬼发出的声音。

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因为眼前那团黑影正在急剧逼近,而他想起之前的吊舌鬼,不加犹豫,挥刀斩出。

黑影被撕裂,散落的冰凉落到脸孔,手臂和身体上,滴滴嗒嗒连绵不绝,轻轻拍击,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漆黑的巨坑,常迁墨站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前的巨坑内有一只只攀岩而上的漆黑色尸鬼。他好像是并没有离开街道,一直站在巨坑,而且只差一步的距离就要掉下巨坑里面。

不等他消化眼前的信息,脑海里再次响起那道声音,“是吓呆了吗?你再不跑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跑?”我刚刚不是在阳台吗?那只人偶又到哪里去了?常迁墨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低吼声交积在一起,震动耳膜,冲破混乱的思绪。

紧张着,大地震动,他看到巨坑边缘落石下坠,一只只尸鬼跃出巨坑,朝着他涌袭而来。

“这……”

黑暗中不断有尸鬼爬出,密密麻麻,几乎占据整片壁岩。

“还不跑?”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

“跑!”

常迁墨拔腿就跑,尽管还没想明白,但是眼前的一幕可容不得他细想。

“直接上楼。”男人指挥着。

“上楼?”常迁墨立即调转方向,向着一座石楼跑去,在不经意间,他不向之前那座楼所在方位望了一眼,发现在那座楼的阳台边上,一只人偶赫赫而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头皮发麻,当常迁墨跑进楼后,还试图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断逼近的低吼声昭示着尸鬼依然在紧追不舍。

“上三楼,往我这边跑。”男人打破了常迁墨的思绪。

“往我这边跑?”常迁墨有点迷惑,这又是什么指向。

不过他还是寻着楼梯冲上去,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三楼。

“我不知道你在哪边啊?”常迁墨大喊着,迅速环视周围环境。目之所及处,是黑压压的尸鬼群,这些尸鬼不仅尾随他进楼,而且有些尸鬼攀上其他石楼,眼看着他就要彻底陷入尸鬼的包围当中。

“瞧我这脑子,往金黄色大树这边跑!我会在那边接应你。”

数楼并座的好处就是顶层陆续相接,铺成一条凹凸不平的通道,有的地方高低相差两米许,不过对常迁墨来说,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多加注意,以他的身法是能够在这条道上奔驰起来,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随时会前来阻拦的尸鬼。他也能听到身后传来密集的拍击声,那是尸鬼追赶时手脚拍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只能拼了!”

他踏上楼顶石栏,高高跃出,跨越两米多的距离,落在另一座楼顶上,这时,旁边木门被撞开,一只尸鬼冲出,低啸着奔向常迁墨。

他落在石面后,翻滚卸力,然后举刀撞进尸鬼怀里,手中刀刺穿尸鬼脖颈,扭转,抽离,头颅落地,尸鬼冰凉的血液喷涌而出,滴滴嗒嗒落地。

常迁墨不作停留,继续向前狂奔,楼内冲出的尸鬼到楼顶时,常迁墨已跃出数座楼的距离。

常迁墨在屋顶间跳跃前进,离金枝叶古树越来越近,穿过一座座楼时,他注意到楼下是黑压压的尸鬼也在涌向其他的石楼,就像蜂涌而出的黑鼠,淹没一切。

突然,从身下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抓住常迁墨的脚踝,此时常迁墨刚好跃到两楼之间的高空,身体突然受到牵拉,瞬间失控,前脚踏空,眼看就要摔下去。高达十米的高度,如果他摔下去,即使没有摔死,也会落下重伤,到那时再想逃离尸鬼群只怕是难如登天。

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常迁墨在空中扭转身躯,抓住墙边石栏,同时挥刀斩向脚上那只黑手,尸鬼咆啸着掉落,摔成粉碎,而他手臂发力,再次攀回楼顶。

在两座楼间的狭窄空间内隐藏着数只尸鬼,全都攀附在墙面,等待着常迁墨的到来,此时见到猎物脱困,低啸着攀墙而上。常迁墨以前就怀疑,这些尸鬼也是有灵智,而不像是腐尸那般仅靠着吞食血肉的本能驱使,不然也不会作出埋伏之策。

经此一劫,常迁墨更加小心,如果不是这两座楼相隔只有不到一米许,怕是他就要跌落下去,丢了小命。

一刻过去,常迁墨顺利跑到了金枝叶古树附近,却不见男人的踪影。现在常迁墨站立的这座楼,它的主人看来是个富贵人家,楼顶竟有数十米之长,此时楼顶上乌压压站着数十只尸鬼,望向常迁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人呢?说好的会有人接应我呢?”常迁墨大声叫喊着。以他的实力,并不惧怕与数十只尸鬼相斗,只是从巨坑那边赶到这里,已是耗了一刻的时间,尸鬼已经从巨坑涌出,几乎遍布整个街区,而且尸鬼最烦人的是,这东西会攀爬,平坦的墙面对它说就像在地面走路一样。只是男人说好会有人接应,此时却不见踪影,如果对方失约,那他就完了。

常迁墨当机立断,侧闪出去,抓着石栏,顺势跃出,他并不是直接跳下楼,而是落到楼内阳台,阳台上刚好站着一只尸鬼,常迁墨顺手跳斩,劈死尸鬼。

选择避战,对他来说是上策。打得过与要不要打是两回事,在那男人没现身之前,像莽夫一样冲上去与数十只尸鬼相斗,把体力耗得七七八八,如果情况更糟,落下伤口,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常迁墨顺利落到阳台上,从怀里掏出两枚火红色的圆珠子,回身丢进屋内。

“轰隆”一声巨响,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吞没屋内尸鬼。

常迁墨打算借着地势,与及火焰划出的区域,在这阳台上,与尸鬼群周旋一段时间。如果在这火焰把墙面烤得滚烫难耐之前,男人还未现身,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脱身了。

一只只尸鬼攀墙而上,常迁墨毫不费力砍掉它们的脑袋,或是斩断尸鬼攀墙的手足,让它们跌落地面,反正他占据险地,怎么省力就怎么来。

汗液直流,炽热难耐。

“你再不来,我可要走了!”常迁墨试探性地朝空中大喊。再这样下去,失水过多对他来说也是个未知的隐患。

不过,在这时空中传来破空声,一道灰白影子飞过,正好落到常迁墨眼前。

“抓着!”是一道灰白色的长布,这布的源头是高高在上的树枝一头。

听到男人的声音,常迁墨不加思索,连忙抓往长布,旋几圈捆紧手臂。下一刻,力道传来,直将他拉起,朝着树枝一头飞去。

常迁墨回望下去,涌过去的尸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继续望向远处,发觉其余石楼皆被尸鬼占据,而常迁墨所在的楼周围,更是挤着乌压压尸鬼,在抵挡来袭的尸鬼时,他还觉得挺轻松,没想到这些尸鬼隐而不发,不知道在暗藏着什么杀招,好在现在他成功脱离,尸鬼隐藏的杀招什么的也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常迁墨成功落在古树伸出的枝干上,估算至少离地五十米多米,而那条长布在将他拉到树枝上后就隐没进枝干,消失不见。

“这边。”

顺着声音望去,寻着树枝望去,在尽头处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

“谢谢。”

灰袍男子点点头,“坐吧。”

常迁墨寻一落脚处坐下。这是一处在树干开辟出来的空间,高三米,长宽八九米,房内放着一口铁锅,底下火正旺,锅内煮着肉食,而在角落里有处布铺,上面躺着一个人。常迁墨叹了口气,当他还在疲于逃命时,别人却在享受佳肴,这就是差距。

不过灰衣男子悠哉的态度反而让常迁墨松了口气,像对方这种状态,说明眼前的状况不足为虑,应该不用再疲于逃命了。

“刚才出手去救那位姑娘,耽搁些许时间,还请见谅。”灰衣男子说道。

“不敢不敢,前辈出手救我,已是莫大的恩义,晚辈哪里还会有怨言。”常迁墨连忙抱掌回应。姑娘,好久没听到这种称呼了,而从之前灰衣男子施展的术式,应该是哪位灵师大能。

“不知这位姑娘否安好?”

“受了点小伤,并不大碍,歇一会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灰袍男子的做派让常迁墨坐立难安,而身边烹煮着的肉食不断挥发着香味,原本肚子空空的他更加煎熬。只是灰袍男子没有说话,他也不敢端起碗来就喝汤吃肉,常迁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灰袍男子望着树下尸鬼潮,叹息道,“看来今晚不会太平了。”

常迁墨也随着灰袍男子向下眺望,只是他并不是因为在意尸鬼潮的去势,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看尸鬼潮仅仅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一只尸鬼,两只尸鬼......”

“这里是什么地方?”常迁墨发觉数尸鬼并不能转移注意,只好选择攀谈,顺便打探相关信息,不再是初来乍到一般一头雾水。

灰袍男子瞥了一眼,略带疑惑,“先吃点东西再说。”

端碗,抓勺,常迁墨迎上灰袍男子惊讶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您先请。”

灰袍男子笑了,“不用在意,你先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世界名为尸魂界。”灰袍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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