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孟幻好奇地问。
“我可以给大家科普花的种类。”丹妮开心地说,像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主题。
“啊?”孟幻声音有些失望,“那有什么意思啊。”很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各种花朵吗?”丹妮表示无法相信她不感兴趣。
“这个不够猎奇。要么你就在第一期选择一种特别有趣的花,给大家带来深刻印象的。”孟幻帮忙思考。
“什么花好呢?牵牛花?”丹妮灵机一动。
“哎呀,没意思,太常见了。”孟幻说着,拿出手机,搜索花卉大全。
“百合怎么样?”丹妮也一边搜索一边和孟幻分享。
“啊,这个好!蛇枕头花!”孟幻大叫一声,特别兴奋。
“蛇枕头花?”丹妮嘴里重复了一句,靠过来看孟幻的手机屏幕。
“这个肯定能让大家聚精会神,就这个吧,别犹豫了!定下来!”孟幻兴致勃勃地说。
丹妮将信将疑接过手机仔细研究了起来。“这个......真的行吗?”丹妮像是自言自语。
“我说行就行,没问题的!”孟幻对于自己的品味倒是非常有信心。丹妮只好按照这个主题搜索更多的材料。
晚上,回到自己新的小房间,丹妮开始查阅更多关于蛇枕头花的资料,不禁心想,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惨的花呢。
一声微信响,是林泽轩。
“在做什么,我最好的朋友。”
“在查资料,我最好的朋友。”丹妮回复。
“哦?什么资料?”林泽轩好奇地问。
“一种花。学校搞了个广播,老师让我去念。”丹妮解释道。
“这么精彩的课间生活吗,看来我错过了很多啊。”林泽轩回复。
“那你还不快点回来。”丹妮不假思索地发了出去,马上就后悔了,赶紧撤回来。
半晌,那边回复了一句,“已经看到了哦。”
丹妮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感到很懊悔。或许是自己在卧室里,太放松了,才会不动脑子。
“如果你不希望我看见,我也可以装作没看见。”林泽轩突然又说了一句。
丹妮没有回复。
“可以给我讲一讲你准备的花吗?就当彩排。”林泽轩说。
“你真的要听吗?”丹妮问。
“当然。”说着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那我开始咯。”丹妮清了清嗓子,准备好播音腔。
“好的,我洗耳恭听。”林泽轩回答。他的声音平淡如水,非常温和,却有着独一无二的磁性。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娇艳的花儿,它比牡丹娇,比雪莲艳。只是很可惜它生在毒蛇洞口。以作毒蛇睡觉的枕头。有护花使者趁毒蛇离穴窃得花归。毒蛇回了家,发现自己的花被人偷走了,便追寻花的气息,不远千里,也要把它抓回来回来。如此美丽的花,却终生只能陪伴毒蛇,真是神奇。”丹妮拿腔拿调地读完了一小段,暂作停歇。
“怎么样?像广播员吗?”丹妮好奇地问。
“嗯……”那边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读的不好吗?”丹妮突然有点担忧,“我早就跟老师说了,我做不了这个工作嘛!”丹妮突然灰心了,林泽轩这样的反应,让她感觉自己读得很差。
“哦,不是的,你读的非常好,发音标准,音色悦耳。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花介绍给大家。”林泽轩不紧不慢的说,听他这么一解释,丹妮反倒舒服了一些,原来不是自己读的有问题。
“哦,这个啊,是孟幻给我推荐的,她觉得这个够有趣,大家肯定没听过,而且作为第一期,比较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丹妮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是够吸引注意力的。”林泽轩说道,“那就祝你这份小工作顺利吧。”
“对了,最近晚上还有做噩梦吗?”林泽轩问道。
“嗯,还好吧。”丹妮回答,说着不禁摸了摸林泽轩留给自己的项链。
“那就好,早点休息。你那边应该不早了。”林泽轩说。
“嗯,好的。晚安。”丹妮说着挂了电话,渐渐进入梦乡。
庭院深深,红纱帐里,却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男子,突然间发了疯一样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丹妮感觉全身疼痛不堪,痛苦不已。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脱口而出,满面泪痕。
“我这样对你怎么了?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打死你呢我!”男子凶神恶煞的脸可怕极了,丹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她已经几乎吓破了胆。
“你憋以什么太太大奶奶的自居,自己什么来头心里有个数,你是你那个不要脸的老爹五千两银子抵债用的,现在强按着我的头娶了你这个一文不值的蠢货,搞得我辈分愣是小了一辈,亏你们家计算的精!”只见男子说着更加愤怒了,禽兽面孔全然显现,用力便是一耳光,把丹妮扇晕了。
再一醒来,已经回到了娘家,哭哭啼啼,被众人围绕。丹妮这才恍然大悟,这次原来是落到了迎春的身上。自幼无依无靠,亲生父亲虽然荣耀权柄应有尽有,却是一个全然没有良知的邪恶禽兽,为了点银子竟然把自己直接抵给了中山狼。那孙绍祖是出了名的兽性,然而无论家族如何规劝,却仍然无法说动那颗痰蒙了的心。
女眷们只是安慰,全然没有办法。虽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然而遇上这么个混账老爹,却也完全无法抵挡所托非人的命运。
此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一朵花,前半生悠闲避让,从不参与任何世俗争斗计较,厚半生却被毒蛇当作枕头,无法超脱,慢慢枯萎,只能凄惨死亡。
这人世间的命运,哪有半点由人做主的?
丹妮突然一惊,小腿抽搐了一下,竟然又是一场梦。夜半三更,床头小夜灯陪伴,是阿姨特意给自己准备的,担心自己怕黑。看着小夜灯,屋里的微光,试着安抚自己的内心。
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