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后,我先将刚才查探情况说明,随后再告诉他们,与另一组人约定的时间已过,若按原路返回已是不能,现下只有另寻出路。其他三人都颓然的坐在地上,默不作声。我明白众人的心情,之前经历了一连串诡异之事,可墓虎还没现身,令他们的心理受到了极大地冲击,渐渐对生还产生了怀疑。
我借撒尿,将料子拉倒一边:“现场气氛你看清楚了吧!利用你的特长,去喊喊口号,鼓舞鼓舞士气。”
料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你别为难我了,这事难度很大,现在个个都他娘的拉着一张死人,恐怕做不到。”
我立刻以一股命令的口吻说:“做不到也得做,不管你用甚么方法,总之一支烟之后,我不再想看到那几张死人脸。”
料子一愣:“老七,你怎么突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我一瞪眼:“废话!现在我是领导,难道还需要对你客气?”
料子两眼一挤,似乎想起了这一行动我是西山道人钦定的队长,随后嘿嘿一笑:“哎幺!你要不说这事还真忘了,你这谱摆的还真像回事……”
我看了料子一眼:“你忘记的事还少吗?擅自做主,答应了大绷楼和牛 鼻子参与这一行动,不仅将你,也我也送上这条不归路,所以你给我记着,如果我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咱之间甚么事都没有,如果不能离开,我做鬼也和你没完……”
料子刚好撒完尿,身子打了个激灵:“你别这样,当领导要有自信,用不着这样来吓人,你直接一句话,令我为政委就可以了。”
我见料子这样说,立刻道:“好!我现在就命你为我们这个…….这个‘剿虎大队’的第一分队的政委,那几张死人脸就交给你了。”
不久,我们回到原处,我在梁满仓跟前坐了下来,之前我已经给料子的任务限了一支烟的时间,所以,我一坐下后立刻点起一支烟。
料子看到我的举动,嘀咕了一声:“慢点抽……”
他不嘀咕我还没想到,他这一嘀咕立刻让我想到了加速任务提前完成的方法,我当即猛抽了两口。料子一看,马上围着众人转了两圈,突然开口:“你们个个都拉出一张死人脸来是甚么意思啊?难道真以为我们就挂这里了?”
料子本来就一粗人,一向说话都不讲究,此刻更是彻底。
他问完之后,见众人没甚么反应,叹了一声:“如果不告诉你们一件机密要事,我想,你们都以为我们凶多吉少了,都听清楚了……”
料子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都是一动,我不知料子要告诉众人甚么,也将目光移向了他。
料子来到我跟前,拍了下我的肩膀,随后冲众人开口说:“现在,就让你们重新认识一下老七!我敢肯定,除了我之外,老七的身份还没人知道,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
料子这一说,我立刻被他弄的头一头雾水,心想这他娘的要玩甚么把戏?随后就听料子压重声音说:“他就是国家地勘局,303地质队第33分队队长,你们都没想到吧?”
料子这一言,不仅让其他人一怔,同时也令我一怔,眨眼间我竟然成了地质人员。
料子继续说:“西山这牛 鼻子还真不是盖得,最起码那能掐会算的本事假不了,否则他为甚么不让别人做队长,偏偏选中了老七?这里我就简单提下一下老七以往的一些惊人经历。九三年,老七毕业被分到33分队,次年夏季,随队在滇西怒山脚下打井,突然间天摇地动,发生了大地震,两山瞬间挤成一山,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困在山里,众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结果老七凭借着超长的嗅觉,带领众人在地下转了半月之余,最后在太子山的一个大缝隙里钻出来。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高度反响,老七不仅赢得了‘穿山甲’的美誉,还得到中央领导的接见,和邓小平握过手,有照片,《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过,九四年七月三十一日那期,你们如果能找到的话,不妨看看……”
料子说到这里时,我实在听不下了,连着猛吸几口烟。
料子一看,赶忙夺过那剩余的半支烟,接着冲其他人口水横飞,继续编造着一出出离奇恐怖的历险之事,甚么秦岭野人谷,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大蚁穴,昆仑山大雪崩等等,他每讲一件事,时间、地点、过程要有尽有,有板有眼,若将他换做是别人,再讲别人之事,我都怀疑自己会相信。他将每次脱险的功劳都堆到了我身上,并反复告诉其他人,只要有我在,只会有惊无险。
短短一会儿,我就被料子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奇人。
不知不觉中其他人脸上的乌云不见了,最后被一股强烈的振奋代替,我终于放下了心来,心想,这他娘的一阵鬼扯竟然起到出奇的效果,不愧是人民中的精英。
料子东拉西扯,也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总之不止是一支烟的时间。最后,他还不忘制造一段口号,让众人跟着他喊,我一看这厮越来越不像话,赶忙招呼众人行动。
第十九章弱水
众人收拾之前所带的事物,只剩三支电筒,一壶汽油,一支猎枪,一把扳手,其余的在掉下悬崖时全部丢失。接下来,我带众人绕过瀑布,来到对面的岩壁脚下。我的计划是从崖壁脚下穿过,然后再从其左侧后的那块地势上寻找出路。
岩壁脚下乱石成堆,几人行走起来异常艰难。
吴建江因之前的水中遭遇,对乱石边的湖水异常惧怕,远远的避开。
一阵行走后,快要接近岩壁的断处,岩脚出现了一水湾,阻住去路。我仔细观察,湾并不是很大,如果将湾比作是弓,弦的长度大概有七八米长,众人沿弓弦一线淌水而过,应该不是难事。
有了计较后,我让其他四人原地等候,自己脱去衣物带了那支断箭下水探路。由于断箭的特殊性质,我自从身上取出后一直握在手里,不曾离身。很快,我到了水湾的中间,湾中水似乎很浅,还没淹没到我的腰间,如此浅的水,其他人通过时也不会废多大力气。就在我暗自庆幸时,突然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向下沉去。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水就淹过头顶,我急忙伸脚一蹬水底,开始向上游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我如何用力游动,却总游不出水面,身子快速下沉。这一反常情况让我万万没有想到,心里惊恐至极,拼命地挣扎,结果身子就像似被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向下拽去。
莫非墓虎就在水中?
这一诡异之事情让我立刻想到了这一事物,紧接着后脊背上发出一阵冷汗。
此刻,我感到脚踩到了一斜坡上,脚下全是淤泥,异常的光滑,极短的时间内我一滑到底。我等身子停下后睁开眼睛,水里一片漆黑,甚么都看不到。随后,我几次试图游出水面,但水似乎没有一点浮力,根本不能游动半分。
很快,我意识到不能再做这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很快就会被淹死水里。我静下心来,想到自己在黄河里都能来去自由,为甚么在这里却不能游动半分?难道自己真被墓虎拉住要淹死在这里?我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绝望。
不行!死法有千万种,我绝不甘心被淹死在水中,想我在十五六岁就开始横渡黄河,到头来却被淹死在这片水里,我将颜面何存?
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忙俯下身子,向之前滑下的斜坡处摸去,然后用手中断箭刺入斜坡的淤泥中,手臂一发力将身子向前一拉,接着将断箭从淤泥中拔出,再快速向前边的淤泥中刺去,然后再将身子向前拉动。就这样连续几次后,水底一平,我的手里也摸到了许多碎石,知道自己离开了那段斜坡。这时,我已经憋了很久,长时间不能呼吸,严重缺氧,再也憋不住了,立刻起身出了水面。
我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突然,发现眼前情景开始变的不大对劲,周围数十米内全是汹涌的波涛,不觉间犹如置身于孤海之中,远处皆是黑漆漆的一片,刚才的岩壁和料子等人已不知去向。身边的波浪怒吼着,不断向我打来,并夹着阵阵冷风,让我浑身都毛骨悚然。
我倒吸一口冷气,为甚么会是这样?幻觉?我想到了吴建江之前所经历的情景,心里暗叫不妙,立刻闭上眼睛,抬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随即睁眼一看,眼前情景和刚才闭眼之前没甚么两样。
我的脸皮还在辣辣作痛,刚才为了破除幻觉,对自己的脸皮着实没有留情,可这一着完全不起作用,眼前的幻觉仍旧存在。
怎么办?鉴于先前吴建江的事情,我想到料子等人近在咫尺,如果有人过来将我拉一把,那么幻觉就会立刻消失。等了许久,仍没人来拉我,看来要想脱离这片汪洋只能靠自己。我心里明白,眼前的一切全是幻觉,自己所处的位置人在仍在水湾之中,距离湖边也就只有四五米远,若能弄清楚方向,只消几步就可靠岸。
我仔细回想刚才每走一步的情景,记的我走出四五米后,突然从水底的一斜坡上滑了下去,后来又从这一斜坡爬回。在这一过程中,我清楚记的自己探出水面后并没转动身子,那么此刻我面对的方向就是入水时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激动,随后为免受到跟前幻境的干扰,闭上双眼,举步向前挪去。不久,就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膀,同时听到料子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晴,发现已经回到了岸边,刚才的情景早已不见,其余几人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料子急着问我:“刚才发生甚么事了?我见你掉到水里再次出来后,发了一阵呆,我喊你,你也不应。”
我没回答料子的问话,急忙爬出水中,然后在乱石丛中拔了几根草木,扔到水中。草木在水面上没做任何停留,快速的沉了下去,我看到这情景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刚才我差点淹死在水中,此水竟然没有一点浮力。我想到了《西游记》里所描述的流沙河:“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难道眼前这片水,就是传说中的三千弱水?
料子也看到了这一情景,惊问道:“怎么你扔到水里的草立马就沉了?难道这水没有浮力?”
我点了点头:“不错!除此之外,我也遇到了之前健江遇到的情景。”
料子的表情凝固了一阵,最后,也拔了几枯棵草扔到水里,枯草接触水面后和之前情景一样,迅速沉入水中。随后,料子立刻大声咒骂:“这他娘的真是见鬼了,莫非那厮就在水中?”
“砰——”
骂的同时,料子冲水面就是一枪,水面上并没出现一小圈水纹。
我马上从乱石之中拔了几棵枯草再次扔到水里,枯草在水面上仍没做任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