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有内鬼,怎么又知道我们的位置了!?我真的是!”
半小时后,远方的枪炮声止息,李觉新对着灵力通讯手镯几乎是吼了出来。
但连续几天,内鬼都没有抓到。
7月30日清晨。
明天就是八月了。按照新历,每个普通月份三十天,而十二月则有三十五天,12月的35日,有30个小时。
合起来,完全是地球绕太阳一周的时间,分毫不差。
这样,就没有任何闰年闰月现象。
林家第三机步师驻地,师指挥部,一个干练的女副官抓起对讲机,连珠炮似地大声说道:“跟你们说不要一直在对讲里面讲,不要一直在那里讲!你们炮团的事情我会报告师长的!”
霍家军还在为军队内部通讯各种备份传令组、各种调配使用有限的灵力通讯装备的时候,另一边,通信资源却达到了溢出的程度。以至于炮团方面汇报一个弹药余量,怕师长的副官有所遗漏,一遍又一遍地在对讲里面强调,搞得女副官都有点火了。
林益澜则派出大量的小分队,不停地在战场上进行骚扰、侦察。他们传回来的情报,被林益澜和他的参谋小组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之后,再经过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索,将自己方的情况加上去,从而形成了对战场态势的判断。
基于这样的判断,他们才能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决定和计划。
而霍家军一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效率和准确度,那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这几天,霍清干脆将全军指挥部在李觉新所在的十二部重建起来,传令小组也升格成了上百人的传令队。
双方交战的第四天,互相接触试探之后,战损比就已经完全不成比例。霍家军损失八千多人,而林家第三机步师仅死亡和失踪六十余人。
而且还有四十人是第一天晚上被霍清一个人干掉的。
霍家军几乎快被林家军派出的侦察骚扰部队给击败。
虽然霍家军的觉醒者占比远远超过监狱的其他部门,但全军依然只有四百多个,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第一阶的实力,突破到第二阶的寥寥无几。
如果仅仅是第一阶,以他们的肉体强度和防护水平,在面对现代枪械时,也是被一枪撂倒的命。
全军上下三万编制里,能硬吃枪子儿而不倒的,满打满算只有霍清李觉新两人而已。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战斗,倒是显示出分兵和合理编制的好处。现在霍家军的编制里,一个团是一个基本战斗单元,他们互相分散扎营,各自行动。
哪怕一个团全军覆没,只要严守消息,也可以避免对全军基层士兵的负面影响。
如果全军都扎堆在一起,一次重大伤亡就有可能波及全军,导致士气崩溃。
在面对超强对手时,分兵的两大坏处反而消失了。首先是力量不集中,面对现代军队,即使力量集中也不过是排着队被枪毙而已,集中反而才是坏处。
而另一个坏处则是,真正的古代军队多是抓来的壮丁或服役的农夫,非常容易开小差逃跑,所以必须集中管理。而现在,模拟军队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军队,大家既然是来赚钱的,也不至于分一下兵就作鸟兽散。
所以模拟的古代灵力军队,其实已经被加上了多层buff。
“师长,这是前三天的战果明细!”女副官手上抱着一叠文件,站得笔直,向会议桌旁的林益澜报告道。
“恩,给我一份,然后给大家都发一份。”
“是!”
林益澜右手敲打着会议桌上的迷彩桌布,一边浏览战果明细报告,一边却头也不抬地对参谋们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什么?”
众位参谋面面相觑,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报告,都是一脸茫然。
“为什么缴获的敌方兵器里,桉集河附近,佩剑的比例更高?”
“为什么缴获的军畜里,桉集河附近,马的比例更高?”
“为什么俘虏的敌方人员里,桉集河附近,军官更多?”
“最重要的是,第一天夜晚,21机械化侦察排为什么在桉集河边失踪!?”
“40多士兵,四辆履带式装甲侦察车,为什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
“绝对是霍清亲自出手的缘故!”
“因此,我推测,不,”
“我断定,敌方指挥部,就在桉集河流域!”
“命令炮团,立即对桉集河流域实施炮火覆盖,别管余量是多少,把库存炮弹打光为止!”
桉集河,是棉河的一条支流,全流域都在御林县的两个乡镇内,棉河,又是汉江河的一条支流,全流域横跨五县。
汉江河,则是贯穿汉江全省的大河,最终注入东大陆第一大河:江水河。
霍家军第十二部驻地,霍清和李觉新正埋头研究战情。
损失出乎意料的大,李觉新才发现,到了战场上,双方的战力差距远远超出想象。战前会议上李觉新说,敌强我弱,基本原则应该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
可是,到底多少比多少的战力对比,才是打得赢的?
我方1000对敌方100?
还是我方1000对敌方10?
还是多少?
没有人知道。
经过这三天的交锋,用血的代价,终于让霍家军的指挥者认识到了,到底怎样的对比才是打得过,可以打的。
虽然这几天战场上噩耗频传,但好消息是霍家军自身也在快速进步,全军上下已经对双方战力有了一个基本的感觉。大体上,敌方派出来的部队超过一个排,特别是有坦克跟随的时候,只要霍清李觉新两大高手不在场,这仗就打不了了,得撤。
而霍清和李觉新之间的默契,也在一起战斗、一起指挥、在指挥中学习、在学习中共同进步的情况下,迅速培养了起来。
“李哥,抓到一名敌方俘虏!”罗志掀起农户家中的竹制门帘,对处在里屋作战室的李觉新叫道。
“哦?带进来吧!”
李觉新在地图桌旁站得笔直,周围还有几个助手。而霍清正拿着一支红色铅笔,在地图上勾画,罗志的汇报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李哥,他就是刚抓的俘虏。”
李觉新闻言,正待打量这个俘虏。突然,霍清猛地抬起头来,望着西方,打断道:
“别说话!”
作战室里,空气顿时陷入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