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晖看着照片,毫不犹豫的答道:“对,就是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怎么,她有嫌疑?”
小窦离得稍远,想把头凑过来看照片,滕锋立刻收回手机放进裤兜,小窦什么都没看见。
跟那晖分手后,小窦颇为不解的问:“锋哥,啥情况?你怎么会有陈曦的照片?你啥时候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还瞒着兄弟们。”
滕锋说:“该你知道的时候,会跟你讲的。”
这时的滕锋异常冷静、镇定,是他最正常的样子。之前的焦虑、恐惧仿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一旦知道了答案,滕锋就抛开了一切杂念,把心思全部聚焦在了最后的摊牌上。
回到沱州已是深夜,滕锋直接去了单位,他没有丝毫睡意,拿出本子开始把冷眉姐弟的活动时间线仔细串起来,留下中间一段空白,就等明天冷眉自己说了。梳理完毕已经凌晨四点,滕锋这时才觉得困了,锁好本子拿出行军床睡下,这一觉竟是前所未有的香甜。
第二天滕锋平静正常的工作,中途发了微信跟冷眉说下班去接她。下午滕锋去法医室拿一份报告,梭子一看见他就说:“今天嘴里含人参啦?最近看你都是脸青面黑两眼无神跟梦游似的,今天这精神头不一般啊。”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拿刚来那几个小鲜肉开涮行吗?我岁数大了经不起。”滕锋知道说不过梭子,一上来就求饶。
“正儿八经的,别扯。你最近到底咋了?我看着有点儿不大对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后面告诉你。”
“听你这口气,要离?这才刚结几天啊?”
梭子难得八卦一回,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充满了违和感,滕锋忍不住笑了。
“你格局也太小了。我说的事儿比这大多了。”
“装,装,接着装。站窗边儿上装去啊,别挡着我干活。”
滕锋拿着报告大笑而去,梭子骂了句“有病”,继续干她的活。
此时的滕锋,脑子里想的是在哪里跟冷眉摊牌最合适。一定得找个让冷眉有安全感还跑不掉的地方,最合适的就是家里。
冷眉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滕锋抓过的所有罪犯。滕锋从来没有跟一个犯罪嫌疑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和了解,然而在那个至美至善的外表下,真正的冷眉到底是什么样,自己竟一无所知。
接近下班时间,滕锋开车去接冷眉。镇定的度过了一整天,这时候的滕锋突然有点心慌。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冷眉。滕锋甚至想,自己好像从小就容易被危险的事物吸引,也许冷眉从一开始吸引他的,就不是她的甜美、得体、善解人意。这些是表面上人人看得见的,冷眉骨子里致命的危险,无声无息散发到空气中,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场,只有迷恋危险的人才感受得到,也许这才是真正抓住滕锋的东西。
冷眉兴高彩烈的上了车,跟滕锋讲今天公司发生的趣事。滕锋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科打诨点评几句。滕锋说刚出了差挺累的,今天咱别回家做饭了,在外面吃吧,去昼轩,咱俩初见的地方。冷眉说昼轩不提前订哪吃得到,去少城小厨,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
在餐厅的灯光下,冷眉的样子让滕锋想起了数月前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他们边吃边说笑,虽然天气很冷,冷眉还是点了一份红糖冰粉,两个人分着吃了。
回到家冷眉说刚才吃的水煮牛肉太油,泡点蜂蜜柠檬水解解腻。泡好了俩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滕锋关了电视,把房间里其它灯都关了,只留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开着,桔色的灯光暗暗的,滕锋坐在沙发一头,冷眉盘着腿绻在另一头,双手捧着柠檬水喝了一口说,你今天好严肃,有事要说?
滕锋几大口把水灌下去,杯子放到茶几上,非常平静的说道:“冷眉我问过你认不认识刘亚殊,你说你不认识。是真话吗?“
冷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同样平静的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见过那晖了。你不会说,也不认识她吧?”
“当然认识。我认识她的时候,用的名字是陈曦。”
“那晖离开沱州时,手机丢了。她临行那天,是你和冷庆帮她打包收拾的。那部手机,你看到了吗?”
“问这个干嘛?”
“因为在刘亚殊死之前一年,这部手机跟他有过很多联系。如果是你捡到了这部手机,你之前跟我说的不认识刘亚殊,就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