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楼知道之前三婶将他支走,是不想让他操心费用的问题,可是身为这个家的一员,他又岂能还将自己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看着瘫坐在椅子上面的妇女,张小楼心中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有多困难,他也要帮助这个家度过这次危机。
“既然三婶不想让我担心费用,那我还是装成马大哈吧。”
嘀咕一声后,张小楼便是转身向着医院大门走去。
“小楼哥,你肚子怎么样了,东西我都已经买好了。”
“哎,去完厕所一泻千里之后好多了,走吧,别让三婶等急了。”
“三婶,我们把东西买回来了,你看看放在哪里?”
“三婶,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啊。”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对了小楼,刚才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三叔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就是住院疗养了,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三叔没大碍就好,这样我也能放心工作了。”
“对了小楼,说起工作,你自从毕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回过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三婶你多心了,我好的很,之所以一直没回来,不是想着把工作好好安定下来,然后回来向你和三叔炫耀一番,这样多有面子啊。”
“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你能在外面好好的,三婶和你三叔就放心了,还有以后要是工作忙没空回来,那也要每周打一次电话。”
“你说说你,是不是一毕业翅膀就硬了,觉得三婶和你三叔管不了你了,臭小子,毕业三个多月只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就那一次还是匆忙的挂了,要是再这样,看你回家三婶怎么修理你。”
“我知道错了三婶,接下来一定每周都向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可别忘了,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你在哪里工作,工作薪水怎么样,还有……”
“呀!我想起来了三婶,公司只给我批了三个小时的假,出来这么久了,我想我要赶紧回去了。”
“三婶,小楼回去上班了,等三叔休息休息我再回来看他,我走了哈。”
张小楼边说边向大门口跑去。
“这孩子二十五岁了,还是毛手毛脚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重点。”
古镇派出所这里。
“杨叔,我把我三叔的车牌号说一下,能不能查到出事地点的监控视频。”
“应该可以,等我和交警队的老张联系一下,让他把监控视频给我发过来。”
“有了,你看这就是你三叔出事地点的监控。”
“杨叔,从监控上来看,似乎是我三叔的错。”
“不错,从监控上来看似乎是你三叔超速行驶导致的追尾,最后又撞在护栏上。”
“不过你三叔这个人,平日里稳重的很,再加上又是多年的老司机,应该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
“是啊,杨叔,我也有点想不明白。”
“这样,等我再好好看看监控视频,说不定能找出点什么猫腻。”
“臭小子,凭杨叔多年的破案能力,据我分析应该是开那辆法拉利的人惹怒了你三叔,所以你三叔才会有些情绪失控。”
“杨叔,怎么看出来的?”
“你小子不会开车,平日里让你多了解车你也不了解,现在不懂了吧。”
“从视频上看,似乎是一群公子哥开着法拉利,在道路上违规行驶,看样子似乎是在别你三叔的车,而且较真了一路,我想就是因为这,你三叔才会超速行驶。”
“原因就是这吗?怎么听着有点胡扯。”
“臭小子,怀疑你杨叔的刑侦能力,你小子不开车,又怎么能懂得一个多年老司机的尊严。”
“你三叔人怎么样,视频上看似乎挺严重的。”
“我三叔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住院做手术。”
“哎,飞来横祸无法避免,既然发生了就要坦然接受,想办法补救。”
“那你婶子呢,她一个女人家,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一定不好过吧。”
“我婶子是个坚强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受打击,不过我想她一定能挺过去的。”
“手术费加上赔偿费一定不少吧,怎么着,你小子还打算像以前一样硬扛啊。”
“扛,杨叔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自己也说了是笔不小的费用,那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么扛啊,把我自己卖了吗?”
“别扯犊子,别人不了解你小子,你杨叔还不了解吗,脸上嘻哈哈,心里倔像驴。”
“上大学学费每年一万六,非要跟家里说学费六千,还拍着胸脯说生活费自理,我看呢,要不是为了顾及你叔婶的心情,你小子恐怕连六千也不让家里掏了。”
“嘿嘿,那我叔婶不是负担重吗,杨叔你也知道,我叔婶自己有两个男孩,再加上我,三个大小伙子,能把我们顺利养大成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说了,我三叔就是个开出租车的,每个月差不多五千多块钱,而我三婶呢,制衣厂里面的一个普工,每个月辛苦加班,才能赚到四千多块钱,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再问他们要高价学费呢。”
“再说了,也是我自己脑子笨,高三努力复习了一年,仍旧只考了个三流大学,这又怪的了谁呢。”
“你小子也不必妄自菲薄,人各有所长,学习不是你的强项也怪不得你,毕竟你也挺努力的,这一点杨叔可是从你班主任口中了解过的。”
“虽然你小子学习不算优秀,但你做饭的手艺不错,以后自己开饭店做老板也是一条路。”
“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不然你杨叔也不会这么瞧得上你。”
“杨叔也是为人父母的,就小飞这么一个臭小子,都已经让我焦头烂额的了,可想而知养活你们三个,你叔婶也是真心不容易。”
“拿着吧臭小子,这卡里有六万块钱,是你杨婶让我去存的,既然遇到你有事了,那杨叔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杨叔,这怎么行?”
“什么这那,给你就拿着,跟我还玩假客气这一套。”
“杨叔,你把钱给我了,不怕回去杨婶让你跪搓衣板吗?”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什么搓衣板?”
“得了吧杨叔,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杨婶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杨婶让你站着,你不敢坐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怕老婆,妻管严吗?”
“什么怕老婆,你杨叔这叫尊重老婆,小子,记住,天下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杨叔,接着。”
说罢,张小楼便将银行卡丢向了杨所长。
“几个意思,小子?”
“杨叔,小子没有见外,你知道我的性格,一头倔驴,我想试试自己去筹这笔钱。”
“如果真的没本事筹到钱,我会回来向杨叔求助的,毕竟大学的时候,杨叔没少救助我,杨叔,走了。”
“三笑,我们走。”
看着潇洒踏门而出的两个身影,杨所长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臭小子,还挺有骨气,希望你能如愿的筹到钱,不然只怕你要去卖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