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东北与河北交界的一个偏僻农村,一个水坑两边柳树露出嫩芽,阳光也不像前些天那样时隐时现,这个时节农民正是闲暇时间,经常会有一群人围着在哪里说说笑笑,说不完的吐槽道不尽的八卦,这种氛围只属于农村,随处可见,长大之后的我特别不喜欢这种氛围,一出门就可以看到一群人在家门口坐着说着家常理短,人群中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了,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等等,总之你从他们身边过去,他们总能打趣你一下,自己也只能是嘿嘿勉强笑笑,来一句:“呦,都坐着呢?”然后快步走开,跟逃难似的。好像是有点跑题了,今天我想让大家了解一下我亲爱的老爸老妈,当然,我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说过一句“亲爱的”。
说起我的老妈,我的心情很复杂,一种骄傲和自卑同时存在,老妈个子不高,差不多有一米五五左右,身材偏瘦,在七八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少儿麻痹症,所以她的右手有点不方便,我还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候国家对残疾人有补贴,我爸还过分的替我妈申请了,最后还真的申请成功,每次想起我总是抱怨我爸替我妈申请了这么一个名额,我爸轻哼一声来一句“我这是让你妈吃上了国粮,她应该很高兴。”然后我一个白眼飘过去无话可说,形容的更准确一些就是一种无奈,老妈带给我的自卑也大多是因为老妈的这个病让很多玩伴都拿来诟病,每当他们开玩笑我就会跟他们打一架,不用说,每次都是我灰头土脸的回来,为什么说骄傲,因为她是我的老妈,她赋予了我的生命,因为家里穷,所以身边待我亲近的人不多,看得起我家的更是少,老爸老妈是其二,因为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老妈待我不用说真的是无微不至,怎么形容这种母子之间的感情呢?就是她把我当成了她自己。
说起我的老爸,怎么说呢?一种骄傲和自卑同时存在,嗯?好像和老妈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老爸从小家里就穷,个子比较矮,身材很瘦,给人的感觉就是瘦弱,不过,老爸很能干,生活也很节省,就是脾气有时候很暴躁,那时候家里太穷,所以老爸成熟的比较早,老爸做过很多生意,我爷爷有点痴呆症,总是走出去就找不到家,老爸就要担起一家的重任,有次爷爷失踪,急坏了老爸和我的两个叔叔,失踪了三天,最后在三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庄找到的,邻居大婶娘家是那个村里的,那天大婶去娘家看到我爷爷,惊呆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虽然有电话,但是由于太偏僻落后,所以电话都是城市里的,大婶就把爷爷拉到她家,让爷爷住下,第二天早上大婶骑车回到村里,跟我爸说找到爷爷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老爸和两个叔叔得知消息后是怎样的心情,等爷爷回到家给爷爷治病花了不少钱,本来就穷,这下更紧张了,老爸就和两个叔叔商量开始卖馒头,然后筹钱买锅炉大灶蒸屉案板等一些工具,开始了卖馒头,我爸他们卖馒头在我家的家史中并不是第一次,听老爸讲,我的爷爷的爷爷就是卖馒头的,1942年河南灾荒,死了很多人,(后来我查资料,当时河南饥荒饿死的人数达300万人),虽然家里卖馒头,但是也不能吃,只能看着拿个背篓装满馒头去村里邻村大街小巷去吆喝,有时候走的累了,饿的不行,那也不能吃,因为吃了就没有下顿,有时候饿的直哭,一个卖馒头的饿的哭,就能想象出当时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凄惨,虽然卖馒头暂缓了家里贫穷的颓势,但是也解决不了根本,老爸就开始了养猪,去镇里赶集回来买了一头小母猪,长大后经过配种生了一窝小猪然后开始卖,就这样一边卖馒头一边养猪,过了几年,由于邓爷爷的改革开放,国家进入飞速发展,建筑工地缺乏劳工,农村闲人太多,劳力过剩,所以有的开始外出打工,每次回来都有不错的收入,在我六岁那年老爸,放弃了这两样坚持了几年的生计开始外出打工,老爸爱吃花生,每次回来就要从外地带回来一些,我从小都不喜欢吃花生,所以他带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唯一盼老爸回来的动力就是他每次回来我都跟他要五毛钱,他每次都是很大方的给我,大家可别小瞧了这五毛钱,这对于我们这种小孩子来说这就是大款了,那个时候每次要钱都是给一分钱或者两分钱,给五分一毛的时候都是一分两分的硬币实在没有了,就给个五分的,就这也能乐的屁颠屁颠的,有一次年底回来还给我买了一个大的玩具枪,这下可把我乐坏了,当时我在小伙伴面前着实显摆了一番,不过后来和我三叔家的小弟弟争论,他说他的铁剑厉害,我说我的玩具枪厉害,我们开始比试,最后我的玩具枪光荣牺牲,因为他的剑是铁的我的玩具枪是塑料的,后来很多年我们谈起小时候都会不禁失笑。那次之后老爸再也没有给我带过玩具,以后得这些年老爸也做过很多事情,去收过破烂,卖过爆米花,卖过糖葫芦等一些小生意,都不是很如意,尤其是买破烂,因为这个也没少和小伙伴打架,这也许也是现在自卑的一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