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你,上次你加班回来晚,我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碰到小流氓欺负我的同学李潇月,我就打抱不平冲了上去,结果那个小流氓带着刀,我们打斗的时候他趁机就扎了我一刀。眼看刀要捅到肚子上的时候,我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金气,把他的胳膊紧紧的包裹住,让他根本动弹不得,那把匕首要再往前一点,我就完蛋了。当时我就发现,这个金气,就是从我兜里的铁牌里冒出来的。”
正南明显打了折扣,他可不敢告诉老妈太多,说的太多,她不一定接受的了。
纪诗惠听完,差点没抓稳把茶杯打掉,眼睛瞪着正南。
“什么,小流氓拿刀扎你。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给谁打抱不平,李潇月?怎么那么熟悉的小姑娘,对了,你上次失踪,就她几次过来找过你。好小子,你早恋了是不,谈恋爱谈的命都不要啦?”
“等等等等,我就知道不能告诉你,一告诉你,你就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哒哒的没完没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什么事都没有,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你难道从来没听我爷爷说过这个铁牌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没有,从来没有。”
纪诗惠犹豫的摇了摇头,又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那他没留下个说明什么的?”
“没有。没……对了,你爸爸留下了笔记本,是他研究考古和探险的东西。”
正南一听,着急的催促道。
“快快快,快拿我看看,怎么你从来没拿给我看过,那可是我爸爸的东西,你都不告诉我啊。”
纪诗惠转身去了卧室,推开门的时候,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正南爸爸的相片。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儿子看到这本笔记,有可能就和他父亲一样,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间,她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但她还是从柜子里把保存笔记的盒子拿了出来。
“给,就是这个。”
正南跟了进来,纪诗惠坐在床头,递给了他。
“妈你哭什么啊,我就看看我爸的笔记,你也犯得上哭啊,真是的。”
纪诗惠抹了把眼泪,没有说话。
正南急切的打开盒子,仔细的翻看了起来。这是他老爸从刚一开始探险就写的笔记,从最初的森林、沙漠的露营,再到后来探索奇地,再到古墓,从国内的陕西、新疆、云南、湖北再到国外,从东南亚的原始森林、海湾到非洲的大峡谷、雪峰,找寻的目的,都是和道家所描述的长生、制药炼丹、法术有关,还有一些和通灵符文有关,但是感觉收获寥寥无几,反倒是每次几乎丢掉性命,最后活着回来,他都表达出特别感慨生命的珍贵以及对妻子和家人的爱。看得出来,正南爸爸是一个情感非常细腻的人,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很难想象他竟然探险过那么多地方,经历过那么多危险。
正南在看,纪诗惠没有打搅他,反倒看着正南研究的津津有味,她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当年袁星泽就是这样,整天埋头读、写他的笔记,跟正南现在一模一样。那时候看累了,他就过来躺在她腿上,跟她聊在森林里遇到大黑熊,在沼泽里遇到食人鳄鱼,还有在古墓里遇到鬼怪的故事,吓的她一会钻到他怀里,一会钻到他怀里。星泽就开心的笑。纪诗惠情不自禁的,嘴角开始上扬。
正南注意到他妈妈的变化,知道她又想起爸爸了。他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一直到最后,正南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最后去“冷暖洞”探险前,笔记里详细记录了之前做的一些准备,但对于定身鞭和幽冥寒铁魄留下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提到了爷爷带着他爸,临走前拜访了几位老友,去养老院看望了几个故交。正南一一记下了要准备的东西,还有神农架那边一些毒草、毒虫等非常危险的事物。
正南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总感觉好像漏掉了点什么,但始终说不上来。
难道,是错觉?
“妈,还有别的东西留下没?”
“没有,就是你爸爸还有爷爷的衣服,他的书房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本书,桌子上摆的笔墨、砚台,再没别的了。我都检查过多少次了。”
正南听完,把笔记放进了盒子里,然后趴在桌上发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正南手摸着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有些老旧,正面刻着花纹,都是一些花朵和枝杈。上过油,边角都磨的很光滑,没有棱角。只是因为岁月的侵蚀,看起来有点发黑,这似乎不像是爸爸买的盒子,反倒像是爷爷留下的物件。
他转过头问妈妈。
“妈,这个盒子是我爸留下的,还是我爷爷留下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爷爷啊,你爷爷一次去探墓,回来的时候就拿了这么个盒子。”
“哦,探墓,嗯?探墓?探什么墓,哪的墓?”
正南起初没什么感觉,突然想起梁叔说爷爷曾经探过“西夏王陵”的墓。
“我怎么知道啊,你爷爷又没说起过,不过你爷爷那天挺高兴,还带回来一些羊头肉、牛蹄筋、羊蹄子,还有《老银川》的白酒,晚上给你爸喝的五迷三倒的。那天可让我收拾了好久,你爸死沉死沉的,我根本抱不上床,就在地上给你爸铺的褥子,把你爸滚到上面睡的。你爸第二天还冤枉我,非说是我把他给踢下床的。”
说完纪诗惠笑了起来,显然那天的事,她记忆犹新。
老银川?西夏王陵?难道?
正南表情变得凝重,笔记里没记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记了也没用,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换做是我,也会这样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啊,不在笔记里,说不定在盒子里藏着。
正南唰的坐了起来,双手端起木盒,仔细的端详了起来。然后手在木盒上下左右摸来摸去。
“奇怪了,没什么特别啊,没有按钮,没有暗格,连个略微大的缝隙都没有。难道是我想多了?”
纪诗惠奇怪的看着正南。
正南用手指敲着木盒里里外外,什么异响都没有,证明没有隔层。
突然,正南注意起了这个木盒的开合处,上面嵌进去的,是个很普通的卡扣,正南把它合了起来,卡扣中间的缝隙顶出来的,是用来挂锁的地方。
挂锁的地方,那锁子呢?
正南猛然转身问他妈。
“妈,这盒子有锁子吗?”
“有啊,我在缝衣服的针盒里放着呢啊。那盒子平时又不用,我锁着它干嘛。”
“快快快,快拿给我看。”
纪诗惠急忙把锁子翻了出来。
正南盯着这个锁子仔细的观察,很普通,就是商店里卖的那种很便宜的2,3块钱的锁子。正南看看锁眼,又看看锁头,拿手仔细摸了摸,慢慢的,他笑了起来。
“老爷子真是聪明绝顶啊,用这种方法藏东西,鬼才能发现的了。他竟然把锁子一分为二,然后用胶水粘到一块了。”
正南找来了锤子,钳子和改锥,固定好锁头,改锥伸进锁眼,用锤子猛的一敲。“啪”,锁子成了两半。正南拿起裂开的两半锁子,中间竟然是中空的,一个小小的只有丁点烟头大的小铁盒,圆头的,跟吃药的胶囊一样,紧紧的嵌在里面。
“老头子不会曾经做过间谍吧,竟然能想到这么个法子藏东西。”
纪诗惠情不自禁的,也坐到了正南旁边,看着正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盒子里竟然还藏着秘密。
正南拔开铁胶囊的盖子,露出来一个字条。正南小心的拨开卷起的字条,只见上面写到。
“老子钓的鱼,你又抢了一条,你给我等着。”
正南“砰”的一声,头撞到了桌子上,我的爷啊,我的亲爷啊,你老大不小的人了,玩什么力格楞呢,藏的这么隐秘的,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呢,结果就为抢条鱼啊。爷爷啊,你的心机也太重了,不就一条鱼吗,下回你再钓一条不就行了。
嗯?正南突然又抬起了头,对噢,再钓一条,那得有地方啊,钓鱼一般不都是在固定的地方钓吗?而且,不得约几个钓友啊,看这个字条的意思,显然这个钓友和他关系不错啊,不然怎么会抢他的鱼。对了,老爸的笔记里说,他们在临走的时候,曾经拜访过几个老友。对,有可能,有门。
“妈,爷爷以前是不是很喜欢钓鱼?”
“不喜欢,他从来不钓鱼,家里连根鱼竿都没有的。”
“那爷爷留的这个话?”
正南心里又开始疑惑了,不喜欢钓鱼,那干嘛说人家抢了他的鱼。
“我想起来了,你爷爷不喜欢钓鱼,但是喜欢打牌,他以前常去养老院和几个牌友打牌,他们打牌的那个游戏,好像叫什么钓鱼来着。”
“噢!!!原来如此,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家里的亲人,根本不会知道,即便是来问,老妈从来没接触过,问也问不出来。爷爷啊,你果然是个天才。看来,这个秘密就在和他一起打牌的老头身上。找个机会,我得去趟养老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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